第一想法就是杀掉面前的明刀盾兵。莫尔根大步跨出,侧着身体就冲撞而来,同时挥舞着右手的铁鞭就狠狠向这刀盾兵头顶砸去,对面的乞活军盾兵一时不备就被莫尔根野猪似的躯体撞得一趔趄空门大开,头顶上的铁鞭就直接砸下。莫尔根狞笑着,他可以想象得到他铁鞭砸在这明兵头颅的场景,定是血浆迸裂而出,舔了舔嘴角他更加兴奋。“ 杀!”
一声低喝,一杆长枪呼呼向莫尔根扎来,目标直接就是他的咽喉,生死关头莫尔根身体轻灵,急忙弹跳向后。身影闪动,而那乞活军刀盾兵身体已经回应过来,他随即持盾紧跟而上,手上沉重的雁翅刀又劈又砍,眨眼间就在莫尔根胸膛劈了好几刀。莫尔根厚实的镶铁棉甲被劈开,棉层外翻,胸口处被劈血肉模糊,留下好几道深深的伤口。“可恨,到嘴的肥肉居然跑了。”
莫尔更心有不甘,若不是后面的枪兵逼得他退后,这明军盾兵的头颅早已被他砸个稀烂,更不会被那盾兵顺势砍了几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鲜血不断从甲胄处殷出,正巧旁边一挺着虎枪的清军甲兵过来,莫尔根狂性大发,他拼着受伤躯体同虎枪甲兵二人狂吼冲出。持这虎枪的甲兵悍勇无比,他自持手握长兵越过莫尔根抢先将虎枪刺出,对面的乞活军枪兵也不甘示弱,嘶声大喊中,两根长枪互掠而过。噗呲,涩然刺入甲胄肉体的声音,那清兵眼光毒辣,用枪老到,他的虎枪抢先刺入乞活军枪兵的胸口。蛮横的力道带动着圭形带有血槽的枪头直接贯穿枪兵的甲胄,直没到枪头的两根鹿角处为止。这清兵脸上的狞笑还没彻底绽放就瞬间凝固住了,因为在他虎枪刺入乞活军枪兵的后一秒,一杆长枪就随即刺入他的小腹。“长枪用老了,好机会!”
看到这名枪兵还没来得及抽枪回身,清兵莫尔根狡诈目光一闪,他猛地跨步冲出,就欲贴身而上。嘭的一声,一面方盾忽地狠狠磕在他的胸口,是那阻挡前面的乞活军刀盾兵出手,这盾兵雁翅刀狠狠一撩。莫尔根就感觉他的视线天旋地转,扑腾一声,他视线的最后看到了脚下的雪地和皑皑白雪上的鲜血和尸体,最后陷入一片黑暗。莫尔根被乞活军刀盾兵劈开了头颅,他虽悍勇然而面对乞活军的枪兵和盾兵还是死了。乞活军的枪兵盾兵配合有道,短兵抽身不及身后长枪救之,长兵用老短兵则救之,这便是长短相合作战之法。双方惨烈厮杀着,清兵们越打越心寒,越打越吃力,渐渐地发现他们冲在最前面的甲兵死伤惨重。清军甲兵虽勇武,个人搏杀技艺也高超,然对面乞活军的锐卒攻击下节节败退,乞活军的锐卒们同样披甲,防护力出众,一样的悍不畏死,更重要的是他们兵种配合合理,一个个清兵被盾兵砍翻,一个个清兵被长枪狠狠贯穿身体,在他们的身体内绞动着血肉。清兵前方甲兵的受挫直接影响了后面的旗丁,不少清兵眼中浮现出恐惧,再无冲锋而来的骄狂之气。他们原以为贴身搏杀就能顷刻间杀败明军破掉他们的军阵,然事实反差太大了,心理巨大落差下,他们的锐气全无士气跌到了极点。……此刻左右两翼战场也在激烈战斗,二总和三总的战兵冲出主动与正白旗的鞑子交战,两总先是用火铳近距离轰击清兵,接着锐兵们直接依靠一人高的大盾逼迫清兵交战。左右两翼双方都各有四十名清兵,而二、三总总人数几倍于他们,清兵被打得节节败退。“苏拜大人,怎么办?勇士们要撑不住了。”
正白旗一个拔什库焦急喊道。苏拜此刻脸上也十分焦虑,也不知逊塔那边究竟破了明军中阵没有,他刚刚在两翼又派了各三十名旗丁上去,务求拖着两翼的明军。然而照明军攻击的力度也撑不到几时,苏拜忧虑的目光投向正面战场,神情却是一呆,脸色变得精彩起来:“逊塔怎么回事?他的部属怎么在退?”
正面清军后阵中,逊塔失魂落魄看着战场,一脸不敢置信重复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纳布绰在干什么?怎么退了。”
他心里实在不敢相信他的悍勇的部下失败,而且是被打得节节败退。他身后的清兵马甲们也都骚动起来,此时他们早已做好了冲锋准备,只等着前面战场突破开明军军阵口子,将己方优势胜利扩大化,然现在事情变化太大了。“逊塔章京看,苏拜的部属在退走。”
一马甲手指左翼方向喊道。逊塔将迟钝的目光看向左右两翼,发现正白旗的兵马确实在后退,他脸色突然变得煞白,惊声道:“不好!快吹螺让勇士们全部撤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