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年,过二十二岁生日那天,塞北边关,天寒地冻,白雪茫茫。萧牧天在野外搭起铁锅,化雪成水,煮上二十二个饺子,为叶汗青庆祝生日。当时的萧牧天,还打趣地祝他,“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叶汗青则故作不满地回道:“我可不想年年都在冰天雪地里过生日。”
说此话时,他的双颊冻得通红,眼底分明有泪。“哥,等咱退役了之后,我一定请你吃吃我们那儿的盖浇饭,还有俺娘做的红糖糕。”
他十六岁参军,从小没享什么福,在边关更是吃了无尽的苦。对他而言,每天能吃上一份热气腾腾的盖浇饭,尝尝母亲亲手做的红糖糕,就是人间幸事。至于荣华富贵,他从未想过。越是回忆,越是伤感;越是回忆,越是郁气难平。他是北境不可多得的名将之一,也是一个地地道道,朴实的农村小伙,一生,与他人为善。恨苍天凉薄!为何,不容忠义之士!郁火上涌,心境出现一刹那的失控。萧牧天脚下的两块白色瓷砖,当即蹦碎,四分五裂,蔓延出如同蜘蛛网一般的裂缝!“嘶嘶!”
全场倒吸凉气。原本还想找萧牧天理论的张华,心脏都差点爆炸开来,上前的身形中道而止。钱淮、钱成仁等人,更是迅速与萧牧天拉开距离,一脸惊恐地看着后者。关岳默默地靠近萧牧天,低声喊了一句,“先生。”
萧牧天深吸一口气,迅速收神。适逢,怀中的叶素素,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站直身子。“萧大哥,谢谢你。”
叶素素擦拭掉眼角的余泪,展颜笑道。她其实很美,即使不施半点粉黛,也很清丽迷人。萧牧天回以一笑,“你哥哥是英雄,你也要坚强。”
“嗯!”
叶素素重重点头。言罢,萧牧天与关岳昂首挺胸,正式离场。他的背影巍巍伟岸,气逾霄汉,却又夹杂着无尽的落寞。注定令在场的人,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