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的元宵,端上桌子,氤氲着白气。苏玉若早已饥肠辘辘,迫不及待地拿起汤勺,适逢其时,一道壮硕的身影,推门走进来。“先生,今日不回富港村了吗?”
在外恭候多时的关岳,见萧牧天在厨房里忙碌,不由开口问道。“晚上再回,过来吃饭。”
萧牧天开口回道。“你本来打算去拜访林政叔叔?”
听闻二人的对话,冰雪聪明的苏玉若,略带歉意地问道。是自己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会不会怪自己呀?“无妨。”
萧牧天摇头。丁峰是自己的人解决掉的,却牵连了无辜的苏玉若进来,该感到愧疚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况且,那名为徐琼的女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若是找不到自己,最后受害的仍是苏玉若。苏玉若悄悄看了萧牧天一眼,发现后者的神色笃定,不似作假。也就是说,他甘愿为了自己这样做。这岂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占据着一席之地?上一秒还担心自己惹人厌烦的苏玉若,忽地又欣喜了起来。喜欢一个人,大多都是这样。会为了对方一个表情,一个神态,一句话,伤心或开心。几人正欲动筷,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椅子尚未坐热的关岳,只得起身再去开门。“嘎吱——”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张盖有红章的白纸黑字,戳到关岳的面前,还不待后者看清,就已经收了回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徐志业,金城警署的二级司长,这是搜查令,现在我们要例行搜查。”
不待关岳开口回话,徐志业已经“啪”地打了一个响指。身后身穿制服的巡捕,直接闯进别墅,开始搜查。关岳尚未理清状况,脚踩高跟鞋的徐琼,已经轻移莲步,踏进别墅,脸上挂着既职业又显干练的笑意,“我说过,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没有骗你吧?”
萧牧天无动于衷,用汤勺搅动元宵,升腾起白茫茫的雾气,“有点烫,你慢点吃。”
苏玉若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一股甜意,涌进心田。他竟然,这么温柔和细心地关心自己。苏玉若螓首微颔,柔声回道,“好的呢。”
两人,完全无视了那挑衅意味十足的徐琼,在后者的眼里,二人无异于公然打情骂俏。“你敢无视我,嗯?”
徐琼薄唇绷成一条弦,瞪着眼睛质问道。她仗着有人撑腰,又开始重操旧业,满脸的盛气凌人。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扇。”
一字落定。关岳扬起手来,当场给了徐琼一个大嘴巴子。徐琼完全没有防备,被扇得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跌坐在地上。“你,你还敢打我?”
徐琼惊呆了。自己还没有对之前的事兴师问罪,这男人竟然又命人掌掴自己,还当着自己二叔和诸多巡捕的面?他是疯了,还是没脑子?“你‘嗯’一次,我打一次,你继续。”
萧牧天淡定地吃着元宵。“你!”
徐琼气急,但也不敢再次挑衅。“这位同志,请注意你的一言一行,现在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我记录了下来。”
回过神来的徐志业,一边指着自己胸口处别着的微型摄像机,一边理直气壮对萧牧天威胁道。“啪嗒啪嗒。”
关岳抬腿靠向徐志业,后者就像是受惊的猫一样,猛地掏出腰间的电击棍,对着关岳:“你想干什么,不要动!”
其余的巡捕,也在这一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按在腰部位置,目光警惕地盯着后者。关岳咧嘴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搜捕令。”
关于丁峰一事,他早已跟地方说明过情况,交由大理寺特殊处理。地方和警署,并没有调查此事的权利。也就是说,这份搜捕令,警署根本批不下来。然而,徐志业却带了一张搜捕令来,这就很值得咀嚼了。徐志业满脸戒备地看着关岳,“你要看搜捕令做什么?”
“法律规定,任何龙国公民,都有权查看搜捕令和拘捕令,以确定其真实性。”
关岳坦然回答道。“哼!”
徐志业冷哼一声,继而冷笑道:“我看你想看搜捕令是假,趁机想偷袭我是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对方显然是懂法的人,搜捕令,绝对不能给对方细看。故此,他要先发制人,先给关岳定罪,唬住对方,再岔开话题。关岳嘴角噙笑,并未动怒,指着徐琼问道:“你和这位女士,是亲戚关系吧?”
这番话,让徐志业与徐琼皆是心头一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警告你,不要随便诬陷别人。否则,我告你诽谤!”
徐志业故意挺直胸膛,义正言辞地道。这时,一位巡捕快步走来,“头儿,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摊开戴着手套的右手,手里捏着一团白布,掌心处,安静地躺着一枚铂金戒指。“这是丁总监的戒指!”
不待徐志业本人开口,徐琼已经尖叫出声,“好啊,果然是你们,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现在主动承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然,等到指纹比对出来,那就晚了!”
徐志业也在一旁帮腔,胸有成竹。“牧之。”
苏玉若有些担心,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终于,萧牧天放下汤勺,抬起头来,看向徐志业。“若是愿意伏法认罪,现在我们就做笔录和口供;若是不愿意,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可能要采取某些极端手段。我劝你最好不要那样,于你于我们都不好。”
徐志业掏出一根香烟来,点上,并且朝着萧牧天的方向,喷了一口烟雾。因为此事他没有向上级汇报,算是擅自行动,故此,他暂时还不能将萧牧天带去署里做调查和笔录。只有在这里,将案件调查的水落石出,再回署里交差,将功补过。到时候上级不仅不会责罚自己,还会记自己大功一件。“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扔在了徐志业的脚下。“捡起来。”
这是萧牧天的声音。徐志业眉头大皱,“啥玩意?”
虽然心里不满,但他还是好奇地蹲下身来查看。这是一块金条状的令牌,上宽下窄,表面光滑,泛着柔和的金光。正中间,凹凸有致地刻着五个红色的宋体字样:龙国金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