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直呼我名字就行,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楚剑挤眉弄眼道,一副与后者很熟的样子。他是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重。此次约见萧牧天,就是为了拉拢这位客户,以图后算。“萧兄不喜欢喝酒,那近不近美色?”
楚剑递给萧牧天一根雪茄,被后者拒绝了。“我还是喜欢抽普通的香烟,进口的雪茄抽不惯,”萧牧天摆手道,“至于女人,我一直秉持着畏色如畏虎的原则。”
“萧兄烟酒不近,不沾女色,真是让我连拍马屁的机会都没有。”
楚剑哈哈大笑。“不过,人生在世也就数十年的光阴而已。作为男人,特别是像萧兄这样成功的男人,理应吃喝玩乐,样样俱全,不能白白浪费了这大好的青春。”
楚剑凑近萧牧天,暗示后者及时行乐。萧牧天并未就这个话题多聊,提到正事,“听闻,前不久天豪大酒店倒了,剑少对此深表不满?”
“此事一提我就来气,敢推天豪酒店,事先问过我楚家意见没有?等我揪出了幕后人,非要剥皮抽筋,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楚剑骂骂咧咧。萧牧天露出好奇之色,“据我所知,天豪大酒店是杨家的产业,剑少为何如此上心?”
他曾调查过天豪大酒店的资料,资料中,并没有记载楚家投股之事。按理说,此事应该与楚家无关。“萧兄有所不知,天豪大酒店里,可有我们楚家人的心血啊。”
楚剑语重心长。萧牧天不语,静待下文。“其他人暂且不论,我每月必然会光临天豪大酒店一次,对酒店的不足提出建议。”
“萧兄应该也知道,我们楚家在金城市的名声有多响。但凡是我们家族的金字号招牌打出去,不知会为天豪大酒店吸引多少人流量。”
楚剑深吸了一口雪茄,烟雾浓稠,“当然,杨天豪父子还算懂事,每年都会给我利润红利,我们两家,一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
这番话,与楚聪当时所说的,何其相似。说白了,也是无股要分红,空手套白狼而已!不过,楚剑的脸皮,显然比楚聪更厚,说出来的话更加恬不知耻。“原来是这样。”
萧牧天故作恍然。“我楚剑,一直很重义气,有人敢动我的小弟,我一定会站出来伸张正义,”楚剑拍着自己的胸膛,慷慨激昂保证道。“放心,很快就我会抓出幕后黑手,并且让他为之付出代价!”
萧牧天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其实,你不该惹他的。不然的话,你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原本,萧牧天为四大豪门,定下的死期,是来年五月。但因为楚剑的举动,他的死期提前了。“萧兄说什么,没听清。”
这句话,楚剑听清了,只是他不解其意,故此,再询问一遍。萧牧天没有回答,起身靠向窗边。大雪纷飞,纷纷扬扬。比自己来之前,要大不少。“剑少觉得雪天最浪漫的事,是什么?”
萧牧天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并没有喝,只是随手把玩。“嗯——”楚剑深思熟虑了片刻,“我个人认为,在雪地里向爱人求婚,应该算得上浪漫。”
“那被大雪包裹,长辞离世呢?”
萧牧天再问。这句话,让现场气氛骤变,更让楚剑浑身不舒服起来。透过萧牧天黑曜石般的双眸,他看到了一丝诡异的莹光。“萧兄似乎很喜欢开玩笑。”
楚剑干笑两声,开口试探。萧牧天神色如常,“我这人,很少开玩笑,言出必践。”
楚剑眯紧眼睛,忽地大怒,“臭小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这样跟我说话?”
他对萧牧天客气,只是为了赚后者的钱,并不代表,他畏惧萧牧天。“奉劝你一句,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要惹我生气!”
他虽然比楚聪成熟圆滑一些,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年轻人,很容易沉不住气,“你信不信,我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今天横着出去?”
萧牧天面色玩味,轻描淡写地回了一个“哦”。这种答复,于楚剑而言,无疑于最大的挑衅。楚剑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开始联系手下。数分钟过去,门外毫无动静。楚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来。他又不傻,平日里,但凡是自己一声令下,三十秒之内安保就会到场。而今天,却迟迟不来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是你捣的鬼!”
楚剑怒瞪着萧牧天,金刚怒目。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何方神圣,又会遭遇怎样的命运。萧牧天不答话,目光悠悠然看着窗外。“数年前,你们楚家不过就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家族,依靠海外贸易为生。生意刚起步时,若非沈向荣先生扶持一把,你们连活下来可能都未必有。”
“投之以桃,不求报之以李,但求你们能有点良心,不要落井下石。只可惜,这个世界上并非所有人都能称之为‘人’。”
萧牧天目光烨烨,说到最后,眼底闪过一道寒芒。“砰”地一声。手中高脚杯炸裂,如同腐朽的枯木,炸得粉碎,化作零星的齑粉,自萧牧天的五指间滑落下来。见到这一幕,原本还老神在在的楚剑,一下子自沙发上惊坐起,瞪直了眼睛。自己,似乎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他猛地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放轻脚步,悄悄靠向大门。“在来之前,我曾说过,在整个金城市银装素裹之前,送你上路。”
这句话,萧牧天是背对着楚剑说的。听闻此言,后者浑身一僵,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滚滚而下。他嘴角哆嗦,恼羞成怒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然想杀我,你要死啊你!”
萧牧天双手背负身后,根本不听楚剑的警告:“给你一分钟,跟你父亲道永别。无论怎么说,他对你也有养育之恩。”
“你……”对方的肆无忌惮,油米不进,令楚剑大感恐慌,他连忙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救我,救我,有人要杀我!”
“儿子,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对话那头,楚经纶声音还算沉稳,“满足对方的要求,要什么给他什么即可。”
“不是,他不要钱,他……”这句话还未说完,窗边,萧牧天缓缓抬起头来。“时间已到。”
下一刻,他猛地拎起楚剑,直接撞破玻璃。将后者,从娱乐城顶楼,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