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念头。正在她寻找机会,准备悄然立场之时。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头升起,再然后,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翘首看向雨幕之中。下一刻,她的瞳孔,陡然放大,眼角的毛孔,都舒张开来,清晰可见!极度的恐惧,令她本能性地后退数步,仿佛是见到,生平最可怕的东西!他,真的如魏献所期望的那样,来了!而且,是亲自登场!“你怎么了?”
感觉到曹雨竹异样的魏献,顺着她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却见,前后三道身影,缓步而来。虽只有三人,但却顶天立地,气冲霄汉,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年轻男子,仪表堂堂,面如冠玉,却不怒自威!他,走到很缓慢,明明是在信庭闲步,却偏偏有种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气势!仿佛神祗凌尘,俯瞰一切!那一瞬,魏献仿佛看到了千军万马,浩浩荡荡,扑面而来,声势滔天!这是,魏献首次见到萧牧天。但,他却肯定,这就是他的杀子仇人!“你果然来了。”
魏献眉眼深邃,双拳紧握,拳背上青筋鼓动,如虬龙攀附其上。他,立直身板,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有寒芒闪过,浑身紧绷,不动如山。那样子,仿佛是遭遇了今生最大的仇敌一样,无比谨慎!无需他人提醒。越来越多的大人物,注意到了缓步拾阶而上的萧牧天三人。但凡是受邀出席此次葬礼之人,都是金城各行各业的领军人物,拥有超乎常人的嗅觉。从现场诡异的气氛之中,他们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仿佛,这里即将会有大事发生。下一秒,他们心里的猜想,就被证实了。“哗啦啦!”
宛如潮水般的安保人员,自四面八方涌来,将萧牧天三人,团团围住。魏献站在高台之上,借助地形优势,自上而下,俯视萧牧天,一言不发。现场,安静了。二百余位宾客的目光,默契地聚焦在萧牧天的身上。气氛凝重到,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萧牧天身披黑色大氅,衣袂随风飘动,将他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愈发修长,巍峨。身后,是上百安保人员。前方,有魏献亲自坐镇,还有,金城的豪门望族争相呼应!如此阵仗,换做金城任何一人在此,都不得不郑重以待!然,萧牧天却不为所动,勾唇一笑,随后抬起腿来,一步登阶!步幅不大。但是这一脚跨出,无疑是对魏家权威的挑衅!虽千万人,吾往矣!还有人,在不明所以,但更多的,是察觉到来者不善。此人,很有可能是来砸魏家场子,于魏北安下葬的这一天,前来闹事!有聪明人,猜到对方可能来头不小,故此三缄其口,持观望姿态。但更多人,是在嘲讽萧牧天等人,无知者无畏。特别是,那些想要溜须拍马,对魏家大献谄媚之人,更是眸光微闪,蠢蠢欲动。终于,这个机会,被一位精瘦的西装男子,捷足先登。只见他快步走向萧牧天,与此同时,嘴里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阿猫阿狗,这个场子,被我们魏先生包下了。赶紧滚,别惹我们魏先生生气。否则,把你全家都送进去火化!”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本名为孙皓的精瘦男子,一开口,就触动了逆鳞。无须萧牧天示意,人高马大的关岳已经大步流星上前,龙行虎步,宛如是一辆战车!“你想做什么,我可警告你,别……”不待孙皓的话说完。关岳已经十指扣动,再然后是一记骇然的冲撞声,石破天惊,孙皓的身体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凌空打飞。紧随而至的,是一道刺耳的骨折声,惊诧全场。最后,是孙皓那惨绝人寰的惨叫声。所有人,都看呆了,连一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魏献,都愣了愣。“拿我家先生借花献佛,当垫脚石?”
关岳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向瘫在地上的孙皓。“魏先生,救我,救我!”
痛不欲生的孙皓,双手在地上乱抓,发了疯一样向魏献求救。“住手!”
后知后觉的魏献,双眼一瞪,对关岳厉声喝道。“一只蝼蚁,魏先生何必在意?”
一直默不作声的萧牧天,悠悠一笑,抬手打了一记响指。下一刻,关岳左腿不动,右腿横跨一步,整个人呈一字马横压在孙皓的身上。重达上百公斤的体重,加上下坠的冲撞力,孙皓背部腰骨,全部断裂,眼白一翻,昏死当场。全场死寂。良久的沉默之后,方才听到魏献刻意压制怒火的低喝声。“打狗还要看主人,你太过分了!”
萧牧天微掀唇角,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刚刚说了,这不过是只蝼蚁,不要侮辱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