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溜,刚起来却被一只大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这是你的家,你去哪里?”
付小雪侧影一僵,转身,对上他的视线,他看起来很淡定,深沉似海的黑眸里,是波澜不惊的从容与自信,勾人心魂。她的家?对于她来说,这个“家”字真是个讽刺。她只不过他卖回来的暖床工具,活动血包,她和他都很清楚。可是这个男人却如此认真地对她说,这是她的家。那一瞬间,付小雪心里有难以言说的滋味。她发愣的功夫,林舒曼的脚步声已经走近。这位身材高佻,长相甜美的女人正是林舒曼,她打扮时髦淑女,十足的名媛范,眼睛很漂亮,明亮如星炯炯有神。饭桌前那一男一女拉扯在一起的身影,让她眼神黯然了一下。“阿烈,这位是……”她不敢置信地走近,看着那抹娇小瘦弱的背影,轻轻地问。付小雪咬咬牙,深呼吸一口气,既然避不过,就既来之则安之。她挣脱北冥烈的手,转身,面对上林舒曼审视的眼神。“我叫付小雪。”
林舒曼心头一颤,眼睛瞪得铜铃大,她伸出手,指着她:“阿烈,她就是把舒杰砸伤的女人?”
北冥烈安若泰山地抱起胸,答非所问:“舒曼,你知道我不喜欢你来这里。”
他的话里有怪责的意思。林舒曼垂眸,眼角带着女人特有的柔媚:“我有话想对你说,可是……她为什么在这里?阿烈,她怎么在你家呢?”
北冥烈的个性她很清楚,向来喜欢清静不被人打扰,就连她,都极少来这里,因为这会引起他的不悦,所以她不敢。但是眼前这个叫做付小雪的凶恶女人,却身穿一套睡衣,跟他同桌而坐,看样子,还一起共餐?这怎么可能!她可是打伤舒杰的凶手!“舒曼,我的私生活不用向你交代。”
北冥烈语气不冷,但却无形地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威严和距离感。林舒曼眼底闪过忧伤。“阿烈,你说要保她,难道是因为她跟你有不一般的关系?”
她是聪明人,本来很奇怪北冥烈为什么会那么大费周章地保这个叫付小雪的女人,没想到,竟是这层关系。北冥烈没有回答,他眼神投放到付小雪的背:“小雪,你先上楼。”
付小雪虽然想对林舒曼解释清楚,当天她打人是有原因的,可是转念一想,北冥烈的吩咐,她必须要从。于是她抬步走向二楼。“你别走!我不管你跟阿烈有什么关系,但我弟弟的伤,你一定要负责任。”
林舒曼生气地叫住她,咬牙说道。付小雪虽然不服她的话,但为了不惹事,忍住还嘴的冲动,继续走。林舒曼不忿地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咄咄逼人地瞪住她,就像她是杀父仇人,眼里带着怨恨:“你说,你跟阿烈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以为有阿烈当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付小雪暗暗咬牙:“请让开。”
她绕过林舒曼想走,但对方却一把拽住她,用力捏住她的手腕,捏得她生痛:“你说清楚!”
“舒曼,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难道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北冥烈终于开口,他皱着眉,显然不悦。林舒曼犹豫了,她怕北冥烈,哪怕认识数年,却仍怕他,她永远不敢挑战他的底线。可是,这个付小雪不单单砸伤了她的弟弟,而且还住在这里,她竟然住在这里。想到这点,她仍死拽着付小雪不放手,她想弄明白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付小雪没想到林舒曼看起来淑女一枚,横起来却地么野蛮,忍不住冷哼一声,指指自己还包扎着纱布的头:“林小姐,请放开我,我也受伤了,而且比起你弟弟,我更冤枉。”
林舒曼没想到付小雪会反驳,而且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你冤枉?我弟弟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而你好好的在这里”林舒曼说到这里,眼睛盯在付小雪脖子上的某一处,震惊、不敢置信、愤怒,脸上的表情很丰富。怒海涛涛。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她伸手一下子扯开了付小雪的衣领:“这些是什么,你脖子上这些什么?”
当她扯开付小雪的衣领,发现对方胸前仍是密密麻麻的吻痕,她觉得她的世界崩塌了。泪水一下子流淌而下。“阿烈,你跟她……你怎么能跟她……”她说不出口,仿佛付小雪是个不堪的脏女人。付小雪甩开她的手,将衣领拢紧,防备而恼怒地看着她。如果林舒曼再闹下去,她真的难保自己会不会反击。林舒曼捂脸,转身不顾一切地跑了出去。多么像电视里被男主角背叛而委屈出走的女主角?而她?就是那恶毒而卑微的女配角喽?付小雪嗤之以鼻。如果可以,她才不要跟他们牵扯上关系。这个时候,男主角应该追出去的。那抹高大的身影果然跟她擦身而过,北冥烈追了出去。付小雪愣在原地好久。“太太,您别跟那位林小姐一般计较,她是出了名的玻璃美人,老是爱哭,我们少爷跟她从小认识,所以对她特别宽容,少爷跟她真的没有什么。”
“樱桃,我没事,他跟她有没有关系,也与我无关。”
樱桃尴尬地住嘴,付小雪转身上楼,背影有几分悲凉。无论北冥烈跟林舒曼是什么关系,她有资格过问吗?对于他来说,她只是他的附属品,悲哀的附属品。付小雪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这夜,却在深夜里难以入眠。一夜过后,床边的位置是凉的。北冥烈昨晚没有回家。付小雪没有胃口吃早饭,心里像是被什么堵住,空落落的,还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这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一点生气,她像被牢禁在这里的扯线木偶。“太太,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