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横舟突然脸皮就厚了起来: “当然,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葛忧老师,万一我真的和小刘老师成了,到时候请你去喝喜酒啊,您可一定要来。”
葛忧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行,到时候给你封个大红包。”
这两人说的挺欢乐的,只有刘亦茜一个人默默害羞的世界达成了。 害羞之余,又有一些小窃喜,小忐忑。 这还是“刘亦茜”这个身份和徐横舟,第一次在外人眼中有了那么一些真正亲密的联系。 这感觉意外地还不错! 三人往一处大院走。 徐横舟跟着葛忧到了一个厅堂,见着正中央摆着的古琴,竟然有种久违地熟悉感。 他冲着葛大爷问了句:“葛老师我先上手熟悉一下?”
葛忧点头,左手一摊一送:“请。”
徐横舟就给葛大爷抱了个拳。 然后他到古琴前落座,抚琴调了音,抬头问一直默默跟着来,现在也沉静着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抚琴的刘亦茜:“有想听的曲子吗?”
刘亦茜看一眼徐横舟眼角眉梢的得意劲,就顺着他来:“之前听你说起过广陵散,弹一次给我听吧。”
与其说是说起,不如说是徐横舟不止一次地炫耀过他对这首曲子的精通。 所以让徐横舟弹这首广陵散,他绝对能接得住,而且应该也会挺开心的。 徐横舟确实心情不错。 广陵散这首曲子他熟啊。 小刘真是与他心灵相通。 他在脑海中过一遍指法和曲谱,按在琴弦上的指尖倏地挑起。 珠落玉盘,细语呢喃; 金戈铁马,铿锵激昂...... 葛忧闭着眼睛,左手在下,右手在上,轻轻地打着拍子,满脸欣赏陶醉之意。 上次没听着完整的曲子,这次倒是听到了。 刘亦茜目中有光,直直盯着徐横舟不移。 她没想到徐横舟说的是真的,他居然真能把这首曲子弹得这么好。 她还以为徐横舟是为了角色才学了这首曲子,只能说熟练能弹的程度呢。 一曲终了。 徐横舟双手轻压琴弦,抚平余波,也平静了下随着曲调辗转千回的心绪。 心绪平复了之后,他才抬头去看两位听众,满脸都写着求一个赞扬! 两位听众很给面子,都给了掌声,徐横舟心满意足,决定把舞台给到葛大爷:“葛老师,我这抛砖引玉了,您来一段?”
葛忧摇了摇头,问徐横舟:“知道莫扎特写的那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吗?”
徐横舟点头:“听过。”
葛忧点头:“能用古琴弹出来吗?”
徐横舟摇头:“弹不了。”
别说是用古琴弹了,就是给他一架钢琴他也弹不出啊,这又没谱。 刚这么想,葛忧就道:“我找人改了谱,看着谱能弹吗?”
有谱的话,徐横舟一点头:“我试试。”
“那成。”
葛忧直接从厅堂东南隅的桌子上拿了谱给到徐横舟:“熟悉一下。”
这葛大爷是早有准备啊,但徐横舟不解:“用古琴弹这个干嘛?”
葛忧给了解释:“你之后要拍的那场戏,姜导让我用古琴弹个背景乐,这古琴弹洋曲,我年级大了弹不了,你一个年轻人能受得住吧。”
徐横舟没想到这东西还和他的下一场表演有关,问:“那我要上场弹琴?”
老六也不会乐器啊。 葛忧摇头,拿出一个民国时期样式的小型录音机: “用这个给你录下来。 戏里我假弹,用录音机放你这个曲。 到时候我这弹琴的手势断了,声还在响,不挺欢乐的。 姜导那边我去说,你就赶快看谱,看好了弹,弹完我录完就没你事了。”
徐横舟听着葛大爷这么说总有种自己纯纯工具人的感觉。 嗯,打工人吧。 这个词好点。 他拿了谱就认真看,刘亦茜凑过来也跟着看。 徐横舟想到刘亦茜对钢琴曲很精通就问她:“你弹过《费加罗的婚礼》吗?”
刘亦茜点头: “弹过很多次,这是很经典的曲目。 歌剧讲的是普通公民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利与贵族进行斗争的故事。 和我们这部电影的主题很契合,与老六的这条故事线也很契合。”
徐横舟听到刘亦茜的解说,瞬间觉得好险。 他刚才还想调侃自己以后婚礼可以放这个呢。 这差点就暴露了他没什么艺术素养的事实。 他咳嗽一声,点头认可:“你说的很对,我也这么觉得。”
刘亦茜听到徐横舟的认可挺开心的,就又给他科普: “《费加罗的婚礼》具体讲述的是阿尔玛维瓦伯爵与罗西娜婚后发生的事情。 由于费加罗帮助伯爵如愿娶到罗西娜,作为奖赏,费加罗被伯爵提升为侍从。 与此同时他也爱上了伯爵夫人的侍女苏珊娜,两人相亲相爱准备结婚。 但是阿尔玛维瓦伯爵生性风流,想染指夫人的女佣苏珊娜。 费加罗告诉苏珊娜,他有办法对付他的主人。 费加罗、苏珊娜联合伯爵夫人罗西娜巧妙地设下圈套...... 最终他获得了胜利,和苏珊娜的婚礼也如期举行。”
徐横舟听了这个故事概述,就只有一个想法,这曲子是真不能在婚礼上放。 他如果和小刘结婚了,还是老老实实放结婚进行曲吧。 他见刘亦茜讲完了,把目光投过来,眼神里有点小期待,立刻非常用力地鼓掌: “小刘老师,你懂的真多。 我听了你的解说,对这首曲子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对我来说很有帮助。 谢谢!”
刘亦茜矜持地笑一笑,开口:“那我有空多和你科普一些想关的知识。”
徐横舟:......倒也不用了吧。 他抖了抖手上的谱: “光看没有用,我还是直接上手练习吧,小刘老师你帮我看着谱,哪里弹错了的帮我记一下。”
刘亦茜对徐横舟分配给她的这个工作接受良好。 她先让徐横舟等会儿。 然后出门找了纸和笔回来,兴致勃勃地冲着徐横舟道: “好了,你可以弹了!”
葛忧在一边太师椅上坐着,舒服地喝一口保温杯里的茶,看着眼前这场景,也生出了和姜闻一样的感慨—— 年轻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