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笑道:“已经吃过一次亏,你觉得我还会毫无防备?”
黑衣人用匕首割绳子,沈槿拈了颗石子打在黑衣人手腕处,黑衣人吃痛,松了手,匕首应声而落。沈槿拾起匕首,刀身极薄,泛着寒光,刀柄漆亮,握在手中,重量刚好,很是趁手,赞道:“是个宝贝。”
天孤看她一眼:“功夫不错。”
沈槿冲他一笑:“彼此彼此。”
天孤一指被吊在半空的黑衣人:“如何处置。”
沈槿看向黑衣人,问:“你是谁?受何人指示来刺杀丞相?”
黑衣人:“你们永远不可能知道……”黑衣人颌骨微动,沈槿忙到:“糟了,他要服毒。把他放下来。”
天孤挥剑砍断绳索,黑衣人被放下,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沈槿问:“他在说什么?”
天孤细细查看:“像是鸟语。”
沈槿一听,急忙仰头望向四周,在最近的房顶上,停着一只乌鸦,只见它张开要飞走,急道:“不能让它飞走。”
说着飞身去追,还差几步之遥,沈槿掷出手中匕首。刀刃刺入鸟身,乌鸦惨叫一声,坠落地面。沈槿停在一处屋脊上,天孤也跟了上来,沈槿看了他一眼:“刺客呢?天孤:“死了。”
沈槿:“我把刀取来。咱们就回去。”
沈槿正准备下去,却被天孤一把拉住:“有人来了。”
俩人趴在屋顶上,看到一队巡逻的羽林军从前方过来,一个个身穿铠甲,腰间挎剑,羽林军将领的宋晏正巡视四周,看到路旁被射死的乌鸦,捡了起来。已经宵禁的京城街道上,突然出现一只身上插着匕首的乌鸦。常年带兵的警觉性,宋晏觉得这事不简单,打只鸟,用这么好的匕首,也不正常。随即抬头审视附近所有屋顶,沈槿和天孤赶紧把脸贴在房顶。宋晏一无所获。他将东西交个一名属下:“你拿着。等巡察结束后,去把这东西送到京兆尹傅大人府上。”
宋晏又向其他属下吩咐:“城中最近不太平,一个个都机警点,别掉链子。继续巡逻。”
羽林军一走,沈槿哀呼:“宝贝……没了。我还没捂热乎呢……”沈槿忽然一拍脑袋:“呀。”
天孤皱眉看着她:“你怎么了?”
沈槿懊恼不已:“我做了一见极蠢的事情,我不该杀了那只乌鸦,我应该跟着它,看它要去那儿,说不定能找到他们的老巢。我怎么这么蠢。”
天孤面无表情,点头:“嗯,是挺蠢。”
沈槿气呼呼的瞪着天孤,忍不住抬起双手攥紧拳头。然后又像谢了气的皮球,沮丧的垂了手,低头不语。天孤垂下眼敛,长睫下的眸色暗了暗,问:“你走不走。”
沈槿知道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站起来,冲天孤负气道:“走——。”
第二日一早,沈槿向老太爷回了昨晚的事,老太爷命人把刺客给大理寺送去。沈槿心里琢磨,依昨晚的架势,从刺客这儿找到线索的可能性微乎极微,还是要先找到哥哥提过的,那个形似戒指的东西。她跑去床上躺下,回忆哥哥临死前的那个手势,戒指被哥哥放在什么地方?哥哥在指什么?沈槿亲身还原当时哥哥的姿势,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窗户旁边,有一架黄花梨木束腰三弯腿圆形高脚花几,花几上是一株种在紫砂花盆里的君子兰,叶片舒展,花开正艳,浓翠鹅黄。沈槿把花盆搬到屋外的窗台下,把整株君子兰连根挖出来,又把盆里的土全倒出来,来来回回扒拉了四五遍,除了土还是土,一无所获。沈槿心情不太美好,黛眉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