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仿佛心头口挨了一拳,呼吸一窒,险些跌倒,勉强稳住心神,急问:“怎会如此,我哥身手不弱,为何伤得这般重,他的侍卫呢?”
沈霆:“晙儿那日只带了两名侍卫和一个车夫,车夫和沈尧死了,沈卓也伤的不轻,现在还没醒。”
沈槿:“朝廷派何人调查此事?可有查到线索?”
沈霆:“皇上命大理寺,刑部,京兆尹一齐彻查此事,两天了,什么都没查出来。”
沈槿沉默片刻,又道:“我去看看哥哥。”
沈霆:“等等,对方来势汹汹,怕是早有预谋,沈家也要未雨绸缪。”
沈槿有种不好的预感,眸光中隐有几分警惕,问:“祖父,想要阿槿做什么?”
沈霆眼中露几分赞许:“若晙儿无事,自然无需你做什么,若晙儿逃不过此劫,我要你代替他继续做大昱丞相,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做,其他的事我会处理。”
沈槿心中骇然,眸中惊异一闪而过,音色转冷:“祖父,多年未见,您还是一如既往的薄凉,在你眼里骨肉亲情,终敌不过权利二字。父亲如是,哥哥亦如是,如今您又想来控制我。”
沈霆面色不虞:“我知道,你怨我当年赶你出府。那时态度强硬,言辞决绝逼你离开,也是为了沈家,祖父若不如此,谁知沈家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好了,不说了,你去看看晙儿吧。”
沈槿不言,只是自嘲一笑,重新带上幕篱,离开书房。沈槿走后,林轩进了书房,沈霆:“多年不见,这丫头变了,言谈举止皆不同于往昔,胆子也大了,怕是不好掌控。林轩:“小姐也是担心少爷,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老太爷胸有丘壑,何必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沈霆神情并无好转,冷声道:“她是来克我的。”
沉默片刻又说:“你也觉得晙儿父亲的事是我的错?”
林轩沉默不语。沈霆:“泽恩,自小孝顺,他身体弱,又书生意气,虽不喜官场,可还是听了我的话入了仕途,从不违逆我的命令。只有那一次,他的朋友,好像是临湘县的知县姓叶,被人陷害入狱,他来求我救人,跪了一天一夜,我觉得救一个偏远小县的知县与沈家无益,就没有答应,让他好好呆在家里。没想到他竟自己跑去查凶手,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唉、、、、、、”林轩:“老太爷后来查清真相,抓到了陷害叶知县和杀害老爷的凶手,为老爷报了仇,为叶知县洗清冤屈,还他清白,也算了却老爷一桩心愿。老太爷莫要太过伤感,保重身体。”
沈霆:“我要是早点儿答应,就不……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沈霆捂着胸口,坐在太师椅上咳嗽得厉害。林轩连忙喊人去请大夫。沈槿出了翰欣院,凭着记忆往槿昔园去,一路上看着曾经熟悉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水榭假山,阶柳庭花,不经想起当年被送去旧宅的情形。那年小沈槿只有五岁,小小的人,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儿,懵懂的大眼睛里蓄满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