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必须让他满意了。”
鸨母看了陆渊一眼,顿时喜笑颜开:“二位公子里面请,里面请,保管满意。”
虽然二人身后还跟着换了便装的沈五,但鸨母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护卫,所以也就招呼着两人。进了里面,却是堂宇宽静,前后植花卉,还设置着怪石盆池,小堂垂帘,颇为雅致。里面有一台子,垂下帷幔,台子上有几个穿着轻薄衣衫的小娘子在台上扭动着婀娜的腰肢,配合那靡靡丝竹之声,这氛围一下子就起来了。围着戏台子周围,摆了一张张桌子,上面坐满了人,多数都是文人学子,但也有一些穿着朴素衣服的商贾。两者之间泾渭分明,古代商贾被视为贱业,为文人所不齿。鸨母引着他们来到二楼坐下,很快有小厮送上了瓜子果盘。徐允恭看出陆渊明显是新手,为他讲解着里面的规矩。明朝进青楼,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要钱的。一般人会选择‘打茶围’,也就是在戏台子下面坐坐,会有小娘倒茶陪聊,摸摸小手,但也仅限于此了。而下面的文人骚客,看着台上的姑娘吹拉弹唱,娉娉缈缈,那躁动的心哪里还能忍得住。想要进行下一步,那就是找个姑娘‘住局’了,也就是过一夜的意思,当然这个收费就高了。而想要高雅一点,那可以‘吃花酒’。这就是换到了楼上的包间雅座打茶围,上面的环境幽静,可以稍为放浪,得以畅叙幽情,谈笑取乐。陆渊听得细致,这徐允恭果真是此道老手!几人还没等到姑娘来,便听到下面一阵吵嚷之声。陆渊隐约听到什么秋棠姑娘挂衣,但便看到徐允恭拍案而起。“好你个王团儿!秋棠姑娘挂衣竟然不通知我!”
徐允恭急匆匆地便往外走,陆渊看得好奇,也是连忙跟上。两人来到门外,差点和带着姑娘的鸨母撞了个满怀。“哎呦!徐家郎君!这急匆匆地去哪儿啊!姑娘我都带来了!”
徐允恭一把将她推开,怒道:“王团儿!难道你不知道我可是一直等着秋棠姑娘挂衣,你好大胆子,竟然瞒着我!要不是我今日前来,可就被你满混过去了!”
鸨母期期艾艾地低着头:“哎呦!徐家郎君!奴家哪里有这个胆子,这不是您家里……”“我今日可是人到了这里,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定然是李景隆那狗一般的东西!”
徐允恭骂着便大步往外走去,那鸨母逃过一劫,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是等几人离开后,连忙吩咐小厮过去旁边看着点,别打起来才好。陆渊跟着徐允恭转过几条回廊,来到一处清幽的别院。这里院门敞开,两盏大红灯笼高挂,上面挂着匾额,写着‘画屏小筑’。但门外却是围着一群人,但没有人高声谈论,就算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徐允恭四处环顾着,像是寻找着什么人:“没看到李景隆那狗东西!否则定要将他狗脑袋都打出来!”
“可是那曹国公之子,李景隆?”
陆渊虽然多半已经确认,还是问道。“不是那东西还有谁?就占着家里给个银子多,每次在这梅妍楼就要跟我抢姑娘!”
徐允恭明显对其深恶痛绝。陆渊也是对其表示同情,若是说男人有什么事情忍受不了,那夺妻之恨必定排名前列。虽然说只是一夜夫妻。“不过,看这样子,秋棠姑娘还没选定人选,我还有机会,为了这次,我可是求了妙云那丫头好久,这才拿到一首诗,定然能压服那些个酸腐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