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有超过五十艘满者伯夷船只毁灭,还有一些船只失去水手,只能在海上随风飘荡。超过五十艘船往东面逃去,维卡拉玛瓦哈纳吓得脸色苍白,那恐怖的景象简直让他头皮发麻。维卡拉玛瓦哈纳下令全速回航,他已经再没有信心在海面上与大明人交战了!如果可以他准备一辈子待在陆地上,再不踏足海洋一步!但虽然满者伯夷的上百名桨手拼命划桨,但维卡拉玛瓦哈纳依然感觉太慢了!后面的明朝舰队已经灭了那些满者伯夷船追上来了!从海面上看就是十艘大明战舰追着七八十艘小船跑!尽管维卡拉玛瓦哈纳内心十分急躁,但不论他如何下令,双方的距离正在逐渐拉近!满者伯夷的船主要靠人力驱动,风帆只是辅助作用。他们刚才来的时候正是逆风,消耗了太多力气,如今逃跑都没力气划桨了!而大明战舰满帆之下,跑得比他们更快!很快,双方距离拉近到四百多米。“放神火飞鸦!”
徐辉祖下令道。神火飞鸦外型如乌鸦,用细竹编成,内部填充火药,鸦身两侧各装两支“起火”,“起火”的药筒底部和鸦身内的火药用药线相连。等水手点燃“起火”,一只只飞鸦冲天而起,在风力的加持下朝着满者伯夷战船飞去。数百只神火飞鸦齐飞,在空中发出怪叫,留下一道道烟雾。那些东爪哇人都吓呆了!他们哪见过这个,只以为是妖兽来袭!一些人甚至跪地求饶起来!无数神火飞鸦怪叫着,落在了满者伯夷战船上。这神火飞鸦里面装填着火油等易燃物,落在木质的甲板上,或是风帆上,迅速燃烧起来。一烧一大片!而且,还有一些神火飞鸦里面装填着毒药,被火焰一烧,毒烟四散,呛得那些东爪哇人眼泪直流,连连咳嗽,他们慌了神一般四处乱跑。就算有得想要救火,却也来不及了!海面上火光四起,浓烟滚滚,不断有人跳入海中。大明船只在使用神火飞鸦之后,立即使用火炮攻击。炮声隆隆!不断有船只被击沉!维卡拉玛瓦哈纳一颗心沉到了谷地!大明水师实在太可怕了!突然,一颗炮弹落在这首满者伯夷旗舰的甲板上,开花弹在他面前爆开。直接有十多名水手被打得血肉模糊!维卡拉玛瓦哈纳看着甲板上坑坑洼洼的弹痕,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快,快投降!”
维卡拉玛瓦哈纳生怕自己投降迟了,直接被炮弹打死!满者伯夷旗舰的桅杆上升起白旗。“哦,这么不禁打这就投降了!”
徐辉祖有些不屑。还没过瘾呢,敌人就投了!“那边还有船想要跑,一个不要放过!”
徐辉祖干脆不理这艘旗舰,继续追击满者伯夷的海船。半个时辰后,满者伯夷的船队全灭,只有二十多艘船打出白旗,停在海上。大明船队这才施施然回返,有士兵登上满者伯夷旗舰将维卡拉玛瓦哈纳绑了带到徐辉祖面前。维卡拉玛瓦哈纳被绳子绑住,跪在徐辉祖面前。“尊敬的大明将军,小臣维卡拉玛瓦哈纳献上最诚挚的敬意!”
徐辉祖冷笑道:“少套近乎,你们竟敢攻打大明属国,就不怕引起大明的怒火吗!”
维卡拉低下头:“小的绝对没有冒犯天朝上国的意思,我们满者伯夷与苏禄苏丹国只是政教之争而已。”
满者伯夷信奉印度教,确实和苏禄苏丹国经常因为传教的原因引发争端。徐辉祖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苏禄苏丹国是大明的属国,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维卡拉十分委屈:“但满者伯夷也是大明属国啊!”
徐辉祖惊到了,这事情他完全不知道。他连忙问旁边的通译:“他说得是真的?”
通译挠了挠头:“好像确实如此,洪武三年,满者伯夷国王昔里八达拉遣使奉献金叶表,向大明称臣。”
这下尴尬了,满者伯夷也是大明属国,那两个属国之间打架,大明直接下场确实有些不好看啊。徐辉祖道:“现在满者伯夷国王是哪位?”
维卡拉道:“现在的国王名为哈奄·武禄,是昔里八达拉国王的侄子。我是现任国王的驸马。”
维卡拉怕徐辉祖等下杀人,连忙表明身份。徐辉祖怒道:“既然满者伯夷是大明臣属,那么新王上任为何不向大明禀告,没有大明皇帝赐下的金印,那么这个国王就不算数!”
“既然你们国王都名不正言不顺,那就是不义之师!”
维卡拉张大嘴巴,他想说那苏禄苏丹国也没向大明报备啊!但他不敢说,怕徐辉祖恼羞成怒直接砍了自己!“我回去必定让国王立即向大明禀告,请大明圣天子赐下金印!”
徐辉祖道:“还有,你们之前随意就灭了三佛齐国,这也于礼不合吧!”
维卡拉都无语了,三佛齐根本不是大明的属国吧!宋元之时,三佛齐国向中原朝贡。但到了元末,三佛齐国已经分裂,一部分领土被满者伯夷和暹罗吞并。剩下的属国纷纷自立,三佛齐王室自己都自顾不暇,根本没空向中原王朝称臣。徐辉祖又道:“之前大明清剿海盗陈祖义,可是通知了南洋诸国,当时你们出兵是想要做什么?”
维卡拉冷汗直冒,大明这是要算总账了!“咳咳,大人明鉴啊,我们满者伯夷只是一个岛国,物资匮乏,经常需要出海打鱼,那次只是恰好路过,才让天朝误会了。”
徐辉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少胡扯,那这次你们出兵也是为了捕鱼了?”
“对对对!”
维卡拉磕头如捣蒜。徐辉祖一脚踩在他身上:“哼,打鱼要两三百艘战船出海么,还见着我的舰队就冲上来!”
“回去告诉你们国王,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大明军队踏平满者伯夷!”
维卡拉瑟瑟发抖,同时内心还有一点庆幸,至少没有直接杀了自己!至于那些士兵死活,谁在乎呢!保住自己性命要紧!徐辉祖只给了维卡拉一条小舟,就任由他自生自灭了。能不能回到满者伯夷,全看他运气。剩下的一千多东爪哇俘虏,全部打为奴隶用来建设淡马锡,人口可是重要资源不能随便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