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渊已经探查清楚,詹徽被困在北面的九仙山,五万乱军堵住缺口,双方交战数场,互有损失。詹徽令人堵住各处要道,又砍伐树木修建工事,乱军连攻数日难以上山,便在山下扎营,这是想要饿死官军。向来都是官军围困乱贼,而这伙乱军竟然无视周围的县城,而围困官军,可见有多猖狂。这些贼子早已经了解了周围官员,根本不怕他们会出兵,所有才如此大胆!九仙山。冈叠陇如龙翔凤翥,相传尝有九异人游息往来于其山,因名。詹徽站在崖边往下眺望,下面营帐连绵数里,各色旗帜猎猎招展。詹徽此时哪里还有一点朝廷大员的模样,他的儒袍破破烂烂,像是布条一般挂在身上,许多地方还有暗褐色的痕迹,那些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他被乱军围困在此已经十三天了,头发披散着,脸更是黑一块,灰一块的,便说是乞丐也有人信。“詹大人,粮食都已经吃完了,天天挖草根吃,士卒们哪里能撑得住啊!”
说话的是判官徐俊,他此时的形象比詹徽也好不到哪里去。战打到这种程度,士兵大量减员,他们也要提着剑上去拼杀了,否则下面的士兵早就撑不住了!徐俊道:“这几日已经有十多个士兵吃了有毒的草根而中毒了,更糟糕的是我们草药也不足了,有上百重伤士卒伤势正在恶化,这样下去.........如何还能抵挡下一次进攻。”
“恐怕不用他们打,我们自己就撑不住了!”
詹徽道:“建宁、汀州那边可有消息?”
他明白自己无法久守,前几日派兵突围,往建宁、汀州二府报信。徐俊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凄然。詹徽叹息一声:“你原本能好好地当你的判官,是我把你卷进来,那些士卒原本也能好好地种田........”“是我害了你们!”
“让大家白日休息好,今夜我带人佯攻西面,你们往东面突围吧。”
徐俊道:“詹大人不必如此,我徐俊一心报效朝廷,岂有畏畏缩缩之理!”
“詹大人一心为国,只可恨那些蝇营狗苟之辈欺上瞒下!”
“还请詹大人保存有用之躯,还福建一个朗朗乾坤!”
詹徽摇了摇头:“你不必多说了,我意已决,你且下去准备吧!”
徐俊缓缓点头,但打算联合下面士兵,一定要把詹徽安全地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