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与朱元璋都是精神一震!朱元璋连忙道:“你且快说说!”
“以大明如今的雄师想要打服扶桑并不难,但难的是如何让他们入我中原,归于汉化,这才能让他们不再反叛。”
陆渊道。朱元璋微微颔首,西南连年叛乱,年年镇压,却是年年复起,便是因为那些当地百姓无法融入中原文化。如今,贵州土司势力被清扫一空,百姓家家分得田地,朱元璋又派遣官员宣扬儒家文化,教授农耕,西南百姓无不感念朱皇帝仁德。“先秦之时,徐福带领三千童男童女远渡扶桑,便是在扶桑定居了,因为徐福教授当地土著农桑捕鱼的技术,徐福在扶桑人心中威望极高!”
陆渊说道。“徐福在他们眼中,就是农神、药神。”
“而如今,很多扶桑人也是那三千童男童女的后代。”
“现在诸多的扶桑大名也宣传自己是徐福后人,我们可以分而化之,从内部瓦解他们!”
“先秦时代,也就是他们的弥生时代,那些扶桑人根本没有历料记载。”
“那么,我们就给他们编撰一个历史!”
朱标顿时眼睛一亮:“如果这些扶桑人都读我们编写的历史,那么自然会崇拜中原文化,认同作为九州后裔的身份!”
朱元璋哈哈一笑:“好,那这事情就交给你小子了!今天我果然没有白来!”
“咳!陛下,在下事务繁忙,恐怕腾不出手来!”
陆渊连忙拒绝。开玩笑!他可不想回到明朝还要被人催更!“不过现在有一个人比我更适合这个工作,罗先生,如此重担便拜托你了。”
“我?”
罗贯中大吃一惊,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对于扶桑一点不了解,如何能够编撰史书!”
“何况,历朝的史书皆是当世大儒群策群力,耗费数年,查阅无数典籍,才能成书!”
“按照淮之的说法,恐怕也用不上了吧。”
陆渊微微一笑:“倭国蛮夷,不通文字,那段历史根本就没有文书记载,即便聚集当时大儒也是无法成书的。”
“那我们该如何修扶桑史?”
罗贯中又疑惑了。“呵呵,我们的目的是让扶桑人崇拜中原文化,认同他们是徐福后人的身份。”
“何必一定追求真实历史呢!”
罗贯中大惊。解缙更是直接道:“陆先生,历代史官皆是光明磊落之辈,宁愿身死,也不肯擅自修改史书一字,如何能杜撰史书!”
“大绅,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陆渊的脸色依然带着微笑。“自然是修身治国平天下。”
解缙道。“正是如此,为了平天下,用些许手段又算如何?”
陆渊道。“只要能救大明一人,即便舍了我的名声又算如何!”
解缙瞳孔剧震,陆先生的境界之高远,完全是他无法仰望的!而自己依然在乎这些名声,实在与那些腐儒无异!陆先生真乃国士也!相比之下罗贯中经历了诸多失意和打压,心性早不像是少年那般莽撞刚直,反而更能够接受陆渊的想法。同时,也是为陆渊的心胸所折服。“但为先生驱使,罗本敢不从命!”
“呵呵,罗先生言重了。”
陆渊道。“想要写出这扶桑史书,罗先生可以要着重描写徐福东渡倭国之后的那段历史,给那三千童男童女都配上赫赫姓名,最好如同三国那便都安排上了不得的背景。”
“这才能让那些扶桑人将他们认作祖先!”
“另外,再配上一段回肠荡气的征战历史,不但要写忠义和武勇,也要写出像是曹操那般的枭雄,这些扶桑人崇拜偶像,他们会将这些人物作为崇拜、供奉的对象。”
陆渊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最好,在其中多多写出一些女性英雄,将众多将军和领主都换成女性。”
“这又是为何?”
罗贯中错愕道。陆渊露出神秘的微笑:“呵呵,这是他们的传统文化,先生就按照这样写就好了!”
“另外还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讨论。”
朱元璋也是神色奇怪:“没想到扶桑竟然还有这样的文化,看来大明确实对于他们了解太少了!”
众人议定,罗贯中便是回去撰写扶桑史书去了。朱元璋则是兴匆匆地跑去乘坐热气球。朱标则是兴匆匆地陪同老朱一起乘坐热气球。就在热气球即将起飞之际,朱元璋突然朝着解缙招手:“你小子过来!”
解缙一阵错愕,但还是走了过去。“上来,陪咱一起。”
解缙不知道为何皇帝对于自己另眼相看。热气球缓缓升起,朱元璋俯视着大好河山,豪气顿生。他看向一脸激动的解缙。“解缙,听闻你才学出众,这才能以小小年纪担任报社主编。”
“不如你以如今山水赋诗一首。”
解缙拱手一礼:“缙遵旨。”
解缙眼光一扫,看到下方几个老翁正在江边垂钓。略微沉吟,便是开口道:“数尺丝纶垂水中,银钩一甩荡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朱元璋哈哈大笑,“原本以为你小子年轻气盛,没想到也会拍马!”
解缙低头道:“非是微臣奉承,陛下文治武功,远迈汉唐,其气度更是非凡,微臣有感而发。”
朱元璋哈哈一笑,不置可否。老朱俯视着涛涛江水,沉吟道:“燕子矶兮一秤砣,长虹作杆又如何。天边弯月是钓钩,称我江山有几多!”
“父皇,此诗豪迈非常,有气吞山河之势!”
朱标顿时马屁如潮。朱元璋乘坐了热气球十分满意,在听说了热气球的军事用途之后,更是褒奖了一番。接着,老朱自然要去杏花园去看看朱标赞不绝口的玻璃窗和水龙头。但等到真正看到之时,老朱也是瞪大了眼睛。他简直怀疑那水龙头是神仙之物,否则如何能随意控制冷水与热水!便是解缙也是十分惊叹。两位公主躲在一边,以袖掩嘴,暗自偷笑,浑然忘记了她们当初那惊讶的模样比起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