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别再说了！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你……你跟踪调查我……”洛攸悠扯了扯嘴角，哎，小婊砸的恶趣味。这些事还用调查跟踪嘛，新闻上全写着呢，言芮婷不说那么详细，她都想不起来，当初她也捐过款呢！欣赏着小店员面如死灰的表情，言芮婷笑得美艳至极，“这人啊，就是贱德行，容易忘本，一朝舒坦就以为神鬼不知了，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扑通’又摔回烂泥坑里去呢？”
王玫华恐惧得冷汗直冒，她从她的眼神里读懂了一条信息：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眼前的人哪里是个娇矮的小萝莉，分明就是个杀人于无形的魔鬼，不！神鬼不知……可她知啊！她没想到会收到那么多善款，孩子去了她也很伤心的好不好，要不是因为住在那种又穷又脏又破的棚户区，孩子又怎么可能生病？外人不体谅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污蔑她骗钱！她骗什么钱了？孩子病重是真的，钱也不是她逼他们捐的啊！害她成为过街老鼠，不得不回乡下躲了大半年，日子过得有多苦那些嘴巴恶毒的人知道吗？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她以为不会有人再记得、再去追究，所以才敢跑回安城，可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连日期、金额都记得分毫不差？默默看戏的洛攸悠在心里磕着瓜子，可怜的小服务员，招惹谁不好，偏要招惹世界上“最记仇”的女人。有句话叫：上帝为你关了一扇门，必定为你开一扇窗。这话用在言芮婷身上再合适不过。虽然失去了长高的能力，却拥有极其恐怖的记忆力，过目不忘仅仅只是lv．1，就像一台人体摄影机，哪怕只是偶然听到的窃窃私语、无意间扫过的街边巷尾，都能原封不动地保存在她的超强大脑里，甚至能够准确无误地忆出说话人的声音、路灯杆子上贴着几张小广告、内容是什么……和记性差得没边儿的洛攸悠完全是两个极端，所以她私下里一直认为言芮婷偷吃过她的脑子。王玫华左右环顾了一圈，好在店里的同事都忙着招呼其他客人，没有注意到这边，垂首低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同事们都羡慕她，以为她家境殷实条件优渥，上班不过是闲得无聊打发打发时间，要是让她们知道真相，还不戳着她脸笑话死她！不！不行！她不能也不想再回到从前潮湿阴暗的泥沼里去……她可以给她一笔钱作为封口费，实在不行……车也可以……言芮婷嗤笑一声，优雅地伸出嵌着水晶甲片精致雕花的食指，“我要试这件衣服。”
唯独轻蔑的眼神如同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下等贱民，连捏死都嫌脏手。“……？”
王玫华无数脸懵逼，以为自己听错了。Excuse me？绕了一大个弯，就为了这？尼玛心脏病都吓出来了啊！就跟法官一条一条宣读着你的罪行，连你自己都觉得死到临头的时候，却突然祝你生日快乐一样，什、什么鬼啊？洛攸悠都有点同情这个小店员了，终于看不下去地开口：“还不快拿给她试。”
“啊？啊，好的，好的。”
王玫华这才有了些许死里逃生的侥幸感，然而当她真正看清言芮婷指的是哪件衣服后，心情瞬间重跌谷底，这一上一下的，比坐过山车还刺激。“小、小姐，这件……恐怕不太合您身，店里有其他非常合适您的款式，要不我带您去看看吧？”
王玫华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说，态度和之前相比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毕竟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至少有一点她可以十分确定，那就是眼前的这个看似弱不禁风、人畜无害的矮小女人绝对不是她得罪得起的。偏偏店里这么多衣服，怎么就选中了这件？言芮婷冷笑道：“不合身你们不知道改么？你们店里的裁缝师都是吃白饭的么？我就喜欢这件，马上取给我！”
王玫华内心叫苦不迭，一面懊恼自己错认颜标有眼无珠得罪了这尊煞神，一面又觉得言芮婷是故意为难她，“可、可这件礼服是别人定制的，按照Beauty的规矩，无法再为您制作相同或相似的款式……小姐，真的很抱歉，店里还有其他非常漂亮的礼服，我带您去看看好吗？”
言芮婷一听就乐了，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跟人家抢东西，没有之一。“呵，我也非常抱歉，你们这家店里就只有这件衣服入了我的眼，我，非要不可！”
“可这件确实已经属于别的客人了啊……”妈的这侏儒能不能讲点理啊？“真好笑，既然已经有主儿了，为什么还要摆在店里供人挑选？我记得Beauty是不会将客人定制的成衣拿出来展示的吧？”
言芮婷双手环抱，目光如炬。她看上的东西，还没有抢不到的道理。别说挂在衣架上，就是穿在身上，她都有办法给人扒下来。王玫华以为她不信，急忙将衣服上的定制标签翻给言芮婷看，“小姐，您看，这上面还有客人的尺寸和信息，可能……可能是有同事没注意到，不小心挂出来的……”言芮婷看都不看，反而厌恶地后退两步，生怕她的脏手碰到自己似的，“那是你们的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玫华又气又屈辱，这段时间都是她嫌弃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当成贱民避之不及过，更何况还是这种矮小侏儒！可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咬咬牙继续低声下气。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的洛攸悠为王玫华默哀三十秒，要是她先前态度好点，多说些好听的话，言芮婷一高兴膨胀，也不是不可能买她账。她这表姐的性子，锱铢必较有仇必报，你敢不知死活地打她脸，她必定收拾得你要死不活。“小姐，算我求您了，这件衣服真的已经有主人了，能不能……”“呵，我出双倍的价钱，这件衣服，我要定了！”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毕竟……”“我认为你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耳朵不好听不懂人话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耽误我的时间。”
两人的声音已经引起周围顾客和店员的注意，纷纷朝这边侧目。洛攸悠看了看表，离约定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她要不要先撤？反正结局她也猜得到，就算这家店烧没了，言芮婷也能捏着衣服灰王者归来。这时，一个傲慢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不好意思，这条裙子我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