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提，一次也没有提。”
欧婷接着说：“因为是我要走的嘛。我就想反正就半个月的工资也就算了。然后他要提，提了一下，过了差不多两个月之后，要橱柜的电话的时候又给我提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还是那首《月半小夜曲》。“我一开始是跟老王说，我的手机换了，没有橱柜的电话号码。”
欧婷继续说：“然后后面他就给我回了一句，他说你帮我联系一下，要是有的话，到时候就是把这个做完把那半个月的工资给你汇过去。他没有打电话，就是扣扣的嘛。”
“我只有一个微信，手机号码是真的没有了。因为手机换了嘛。”
欧婷耸耸肩说：“我就把橱柜的那个微信发给王老师，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欧婷锁着眉头说：“反正跟他做事就是，能拖他就尽量拖。客户一直催一直催，他就是拖，能拖尽量拖。然后我夹在中间，就很难做人，两边都闹的很不愉快。”
“啊，这样啊？”
若芈后知后觉的说：“前几天我还想着给他介绍一个客户呢。有认识的一个朋友还没有装修嘛。听你这么一说，我都不敢介绍了。我是非常不喜欢做事拖拉的人。”
“他工程是能做的很好的那种，但是就是给你拖，一直给你拖。”
欧婷也只能无语了。“他是做事的能力不够。”
陈芪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若芈小心脚下的石头。若芈一个字概括：“懒。”
“这个不能用懒来形容。”
陈芪沖淡淡的说了一句。“嗯，还有一点是老王那边的人手也不够多。”
欧婷补充说：“一开始那个小孩也在老王那里嘛，后面也没做了。老王就是很拖，能拖他就是尽量拖。然后每次都是拿我来打掩护，我就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这样的确很难受。”
若芈同情的看着欧婷。“对啊。然后我就要大老远跑海沧，大早上过去，晚上很迟的时候才回来。”
欧婷叹了口气：“老王就经常给小孩（小宋）画大饼，说过了这一年之后就怎么怎么地，再过两三个月就怎么怎么地。”
“你当时在公司怎么会跑到那边去？”
陈芪沖好奇问道。“我当时……”欧婷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若芈替她说：“她也纠结。”
欧婷解释了一番，陈芪沖没有听懂。若芈连忙补充说：“她是从公司出去之后，中间休息了一段时间，然后再去王老师工作室的。”
“对。我离开公司之后回家，在家待了好久。”
欧婷继续说：“老王知道我要走的时候有打算叫我过去他那里上班。我跟他说我现在有事嘛。过了有一段时间才再联系我的。”
“就是我们上次拿完芦柑之后才去的。”
若芈激动的说：“那天去晋江的路上的时候，老王给欧婷打电话嘛，我就在旁边。”
欧婷：“都年底了。”
“嗯。我们拿完芦柑好像有段时间才去王老师那里上班的。”
若芈想了想说：“我也是后面才知道她要去王老师那里。我当时觉得王老师设计上面相对来说比较厉害，然后我劝欧婷可以过去试一试。我在想，能够学习到东西，那就去咯。”
若芈想起她劝欧婷过去王老师那里的事情，想想都心累。突然，一阵《月半小夜曲》的铃声响了起来。若芈盯着陈芪沖看，想示意他的手机响了。而此时，陈芪沖正盯着她看。后知后觉，这好像是她的短信。“当时是没有想过说要跳槽的。”
欧婷回想，说：“然后突然脑子一抽，就跳了。”
陈芪沖说：“我还以为他是来公司把你挖过去。那就没话讲。都是这样子，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没有。”
欧婷下意识的反驳：“其实也没有所谓的拉不拉。老王一个月也只给我一千块啊。那段时间，林总说要给我涨工资，一个月要给我八百。两百块钱是没差什么。我是觉得在老王那里能够学到东西。”
“我跟你讲。”
陈芪沖意味深长的说：“不管是跟老王也好，跟林总也罢。从生活的事实角度来讲，两个地方都不合适，一个是薪资太低，薪资低意味着在厦门这种高消费的城市，活得就会很辛苦。那你说你学点东西，除非是你以后有能力去开这样的一个工作室。”
欧婷点头：“是。”
“当你有这些钱去开工作室的时候你需要单，需要人脉的时候。因为你在厦门这种地方开工作室是没有优势的，做这行的需要信誉，你要人家相信你，需要达到一个相信你，支持你的高度。你是一个外来的，在这方面上是很薄弱的。”
欧婷：“我一直觉得需要一段时间的，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不是时间的问题。”
他又传授道：“当你有这些钱开公司的时候，你需要的是单。意味着人脉，意味着单。所以你看林勇建公司。他去年还是什么时候和杨志成出去开的公司。他公司能够运转，支撑下去，大部分都是靠杨志成去拉单。他好像还和杨志成在岛内开了一个小超市，搞的乱七八糟的。两三个月没有接单，你想想多惨。”
“林总是一开始就觉得他是很不靠谱的那种。就单看他的长相，就是特别横的那种，所以最不喜欢的就是他，说话的语气、德行就让人很不舒服。”
若芈说的那么认真，欧婷笑趴了：“其实，我跟林总接触也不多。”
“我跟林勇建认识五年，没有让他请过一顿饭。像我们今天吃的就可以了，不需要太豪华之类的，就点几个小菜，喝点小啤酒啊，百八十块的就可以。跟他们吃顿饭不敢讲多少钱，千、八百都很正常。他生活当中是极其小气的人，而且心眼很小，心胸特别狭隘。”
陈芪沖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若芈在陈芪沖还在说话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那他是不是还会打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