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手脚麻利的把吴蓉弄上车,许敏然和吴蓉坐在后面,她怕吴蓉屁股上的污渍弄到座椅上,故意让吴蓉坐在自己的腿上,莫简言也感觉到吴蓉的异样,不敢怠慢,很快到了医院,因为是晚上,显得格外冷清。莫简言在挂了个急诊,两个人焦急的在外面等医生帮吴蓉检查。“谁是家属?”
一个带着大口罩的中年男医生打开急诊室的门,看向二人。“我,我是她朋友,她怎么样了?”
许敏然冲上去抓出医生的手臂,莫简言看着她的手,脸色暗了几分。“她的父母亲不在吗?她现在急需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她家人在老家呢,我不能代签吗?”
许敏然一听要手术,顿时失了方寸,“她得的是什么病?”
医术的眉头皱在一起,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她怀孕了,但是吃了不正规的流产药物,造成大出血,现在有生命危险。”
“什么?”
许敏然愕然,吴蓉怀孕了?孩子的爸爸是谁?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快点通知她的父母,”医生说完甩开她的手,要离开。许敏然抓住他的胳膊,担忧道:“她父母离这儿太远了,最快也只能明天下去或者晚上才到……”“那就没办法了,”医生淡淡道,这种场景他看多了,所以生死对他们来说,很淡。“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帮她签,行不行?”
医生为难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莫简言:“家属签字是医院的规定,”但是急诊室的女孩如果不抓紧做手术可能活不过明天,光是大出血就能让她流血至死。“我帮她签,有什么事我来负责,”莫简言淡淡开口,他身上散发着浑然一体的王者气息逼迫着医生。“好……好吧,但你要出具一份书写证明,保证这和医院没有关系。”
莫简言快步走到服务台,过了片刻返回来吗,手上多了一张纸,举起给他看,耐着性子说:“这是我写的证明,你看合适吗?”
如果不是怕吴蓉等不及了,他早就给她转院了,还用在这儿和这个医生啰嗦。医生收起证明,放入口袋,“我先进去准备一下,等一会儿会有护士让你们签字,十分钟之后开始手术。”
“医生,医生,请你一定救好她,”许敏然无助的抓住医生的胳膊乞求道。“我尽力。”
医生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急诊室。很快就有护士出来拿了纸放在夹板上让莫简言签字,许敏然自然又是叮嘱一番才放护士进去。……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吴蓉被推出来,许敏然看她几近虚脱的样子心疼的眼圈泛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她一定不会放过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吴蓉没有反应,依然昏睡着,抬头看向护士:“她什么时候能醒?”
“明天。”
吴蓉被推到普通病房,许敏然一直跟着,全然忘记了那个救了吴蓉一命的人,莫简言跟在后面,打量着她焦急担忧的样子,心里思量着她还不知道他们婚礼的事是吴蓉搞的鬼吧,假若现在告诉她,她会怎么办?走还是留?吴蓉也算是得到惩罚,希望她以后能够真心对许敏然,不要再做对不起她的事了……忙碌着的许敏然回头瞥到站在门口的人,猛然想起来他还在这儿,轻声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莫简言消散的怒火“噌”的一下子又上来了,瞪着她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出来。”
旋身坐到走廊的凳子上。许敏然看到他千变万化的神情再一次由衷的钦佩,暗暗咋舌,真是小气,她知道莫简言是为了什么,这是在医院谅他也不敢做什么,想着他们之间以往的争执还是心有余悸,虽说每次争执都是他一厢情愿,但受苦的是她不是吗。故意磨磨蹭蹭的过了半个钟头才出去,一出门就看到莫简言黑着的脸,离他十步远,满脸委屈道:“什么事?”
莫简言看到她在病房里忙碌,原本也不以为意,可她足足让他等了半个小时,她一出来又故作委屈的样子,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折磨她……“过来,”生硬的语气。“我在这儿能听到,”许敏然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心的不敢上前,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走廊里除了偶尔穿梭在病房的护士就剩他们了,她要真的过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了。“不要再让我重复……”话还没说完许敏然就一溜烟儿的站在他面前,虽说是笑着,眼中的忧愁却深不见底:“这样可以了吧。”
莫简言瞥了一眼她,内心的火气消掉一大半,看着她的覆着愁云的眼睛,知道她担心岳父,现下又要照顾吴蓉,心软了一下,俯首抱住了她。许敏然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欲往后退,却被莫简言按住后脑勺,霎时吻得更深了……几个辗转,莫简言放开她,调节了一下呼吸,在她耳边轻语:“我已经在找岳父了,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
许敏然直直的看向他,眸中复杂,有惊讶、感动、不解……“想好怎么报答我,”莫简言脸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玩味的看着她。“谢谢你。”
许敏然垂下眼睑,低声道。莫简言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不料却对上她满眼的氤氲,脸上划过愧疚,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声音也变得温柔:“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很快就会有消息,不要担心……”许敏然感受到他的温度,紧绷着的神经松懈,心口闷闷的,像是释放了一般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很快他的衣服上晕湿了一片,他的手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上,温柔的,有节奏的,连莫简言都没有发觉自己在安抚她的情绪。许敏然哭了好一会儿太抬起头,看到的是莫简言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柔情,以为自己的看花了眼,伸出小手揉揉眼睛,再看莫简言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清淡,心里的某个角落失落了一下:“这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