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亮的眼睛带着“友好”的笑意,笑里夹着讥讽与得意,他笑容灿烂,顾念念咬了咬牙,恨不得一拳打瞎了他的眼。“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她迅速垂眸,底气不足的低声说着,眼角的余光落在身侧慕容爵握着红酒杯的修长白哲的五指上,好看的食指尖随意轻敲着杯身,怎么看都显得得意张扬。她真的坐不下去了。慕容爵不动声色的笑着,望着面前情绪变幻多端的夜瑞泽,这个外界一直都传颂着温文儒雅,富有的绅士,年轻,有为,帅气,手段雷霆,神龙不见首尾。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却在顾念念面前有慌,有乱,有痛,有怜惜!这个死女人,果真手段了得!男人的直觉,他懂得他眼神的含义。慕容爵心中怒气翻滚。“我已经吃好了,我去个洗手间。”
顾念念适时站了起来,很有礼貌地说着。“顾念念,等等。”
慕容爵见到顾念念站起身要走,忙跟着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都吃好了,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
夜瑞泽也跟着站了起来,呵呵一笑,绅士般朝着慕容爵伸过手去。慕容爵迟疑了下,只得也伸出了手。二只白哲修长的手指紧握在一起。夜瑞泽好似有些牵挂着顾念念,眼睛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原来昨夜痛哭流涕的可怜女人,在慕容爵强大的气场下竟过得如此的束缚,小心翼翼,见她朝外面走去,自己竟有些想跟过去的想法。原本觉得这个女人为什么如此的肤浅,像那些看到高富帅就向往上扑的女人一般只是慕容爵床上的伴侣,今日一见这个被慕容爵如此在乎的女人真有点意思,竟有些楚楚可怜,有种想拥护的感觉。可恶,自己怎么会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如今面对慕容爵有点醋意的对质,作为这么多年的兄弟,慕容爵的女人自己可不能和她有什么关联。正想的出神,慕容爵可握着夜瑞泽的手越来越紧,夜瑞泽想要甩开他的手,他的手力气可真大,轻易挣脱不出来,又不能明的发难,只能斗气似的一直被他握着,眼睁睁地看着顾念念的身影一步步离开了。他目光沉锐,明白了慕容爵的意思,紧紧地盯着慕容爵,也许是回应他不会跟顾念念有任何的关系。他们从彼此冷冽的眸子里,看到了敌意,先是轻微的,而后是愈来愈浓的敌意。夜瑞泽眼神里渐渐崩出火星子,这一棋局,他彻底输了。顾念念逃也似的跑到了洗手间,关上里侧女厕所的门,靠在门框上,长长地呼着气。她看到镜中的自己神情慌乱,面色绯红,胸中犹如闯进了只小兔般呯呯乱跳,不由气恼不已。顾念念啊顾念念,你做错了什么事吗?凭什么要这样心慌意乱的?你这不是正好给慕容爵那个混蛋给想歪了吗?这都什么跟什么嘛!那个家伙一个冷凝的眼神就能让你如此失去分寸,手忙脚乱,那你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深吸了口气,甩了甩头,朝着洗手池走过去,随意的捋了捋头发,整了整衣服。天花板上的吊灯,彩蝶飞舞,不时幻化出各种形状,打底的装饰却是碧云蓝天般的云板,顾念念睁着眼睛,望着‘彩蝶’在蓝天白云上嬉戏,不由出神起来。“哼,”有魔鬼般冷哼的声音夹着不屑的嘲笑传进了顾念念的耳中。她惊得翻身坐起来。慕容爵那家伙正站在洗手间门口,脸颊潮红,似被红酒染色过,他满脸讥笑,戏谑地望着她。“你是怎么进来的?”
顾念念惊讶无比,迅速拿过洗手池桌边的包包抱紧在怀,大声质问道,明明刚才进厕所时关上了房门,还刻意反锁了!他怎么能进来呢?慕容爵扬着手中的钥匙,不无好笑,“我想进来,当然有钥匙了,我想找到你,谁能管得着呢?”
他无赖似的痞痞一笑,慢慢走近来。“你想干什么?”
顾念念往后挪了挪,满脸警惕。慕容爵邪魅的一笑,俯视过来,望着顾念念的眼睛,轻扬着手中一张金光闪闪的银行卡,讥讽地一笑,“是我给的钱不够用吗?”
“啊!”
顾念念乍然变色,心中大惊,原来慕容爵以为自己缺钱花做那种事了,以前她是兼职在酒吧卖过酒,为妈妈挣医药费,但是从来都没有失贞洁。这下可好,这不正好又给他找到嘲讽她的机会了么。“我没有。”
她腾地跃起来,伸手想给慕容爵一记耳光。慕容爵稍一抬手,顾念念扑了个空,摔趴在地上。“你想怎样?”
顾念念恼怒地瞪向他,目光似剪子般绞着他,恨不得把他凌迟了。不可理喻,这个男人不可理喻!顾念念感觉要被他气得五脏出血了!他的俊容突然压过来,定格在她面前,白哲的五指,轻轻勾起她的颌尖,动作看似温柔,实则眸瞳藏刀,他薄唇抿合后,露出笑意森然。“说,你卖了多少钱?你就那么需要钱吗?”
他阴冷的眼神,直视着她,似乎要把她看透,手却越来越收紧直到握住了她的下巴。好歹现在也算是情侣关系吧,他慕容爵的女人会穷到要靠出卖色相过日子吗?慕容爵心中是雷霆愤怒,眼里的光慎人!下巴痛得似要脱臼般,顾念念心中发冷,猛地打掉他的手,脸色陡然升得绯红,秀水一样的眉陇向眉心,“慕容爵,你太过份了,我们只是合约关系,你无权干涉我,凭什么要这样污辱我。”
“污辱?”
慕容爵俊眉一挑,满脸嘲笑,“你失望了吧!刚刚那个男人是我的发小,你,不过是人家的玩物而已,如果我说得没错,现在的你应该是恼羞成怒,气没地方撒,对不对?别这样看着我,我不过是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而已。”
“你混蛋。”
顾念念咬牙切齿,伤心失望透顶,他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亏自己还一直屈服于他!她真的是贱!贱到被他再三羞辱,却还在心里对他抱着一丝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