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要对你二哥动手,绝对不会不考虑你。”
又听蔺雪道“所以我料定,现在的长安一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即便是天罗地网,我也得去。”
林雨辰道“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得去……徐子凡已经死了,我二哥他不能再出事儿了!”
说着便再次迈开了步子,又一阵闪转腾挪。当然,蔺雪亦是连忙跟上“我知道,怕就怕连一线生机也没有。从这里到长安,昼夜不休,十二天,而林公子问斩的时间,书信上写得明明白白,就在十二天后的午时三刻。我问过那几个僧人了,这封信是有几个高手,用飞镖抛入这东林寺中的。想来这应该是他们故意派人通传给我们的。我们在这里,也没有法子去通知楼观、魔罗鬼窟和明教他们,当然,即便是有法子,这一来二往也来不及了。”
“这……”林雨辰脚下虽是如疯了一样的狂奔着,但是脑子里却乱成了一团麻。“关心则乱。”
不过未几,便又听蔺雪道“我只是说,让你考虑清楚,你要想好了,即便是龙潭虎穴,我都会随你一起去。”
“这……可是……”“有些话以前我都说了。”
林雨辰深吸了一口气,没再言语。当然,即便是龙潭虎穴,即便明知这是个阴谋,去了之后是九死一生,凶多吉少,可林雨辰最终还是选择了冒险。蔺雪所言的确不错,这其中权谋、是非、隐情一概不论,有一点却是切切实实的,那就是大明宫、兴庆宫、太极宫,三大宫殿,甚至于整个长安内外都是重兵把守,且埋伏重重。至于林雨寒的斩首之处,正在太极宫的北宫门——玄武门。这里的机关更是出了名的。还有,那封书信,也的的确确是鱼朝恩派人送来的,日子精细算过。鱼朝恩一众甚至连林雨辰和蔺雪会走的路线都算好了,毕竟这么赶的时间,林雨辰和蔺雪也只能走最近的路。当然,鱼朝恩并没有在路上设埋伏,一路都没有,不过,这沿途却设置了无数暗哨,只要发现林雨辰和蔺雪的踪迹,便会立马放出飞鸽——没有书信,只有飞鸽。故而从庐山到长安,这一路上,林雨辰和蔺雪都走得是“顺风顺水”,毫无波澜。正因如此,林雨辰和蔺雪还提前了一个时辰来到了长安城外。此时,林雨寒已被押赴玄武门中多时,衣衫褴褛,遍体鳞伤,背上还被钉了四根困龙钉,就这么躺在铁板上,双脚、双手还有腰部皆被铁圈束缚着,头顶悬着一把巨大的铡刀,被一根麻绳拴着。能看出来,林雨寒的四周应该全是机关,为了就是防止有人来劫法场。而且监斩台四周,更是站满了大内高手。从之前到现在,这已经许久了,可是林雨寒都是一动不动,完全看不出死活。而至于那鱼朝恩,就坐在监斩台旁,悠悠闲闲地喝着茶。“公公。”
忽听其一旁的小太监道“鸽子回来了。”
“嗯?”
鱼朝恩一愣“这么快!哼哼!”
冷冷一笑,道“陈大人,可以斩了。”
“啊?”
监斩官陈阙显然有些意外,道“鱼公公,可是这还早着呢,这连午时都没到!”
“什么?”
鱼朝恩立马抬头,恶狠狠地看着陈阙“陈大人是在拖延时间吗?受人所托?”
说话之间,掌心已然生出了条条“闪电”,仅是片刻之间,手中的瓷杯已然被炸了个稀碎!“不敢,不敢。”
陈阙连忙道,随即下令“时辰已到,即刻行刑!”
然后便见一彪形大汉,提着大刀,走向了那麻绳……“额!”
毫无征兆,那人未走两步,两把飞刀已然从一旁闪了出来,一把正中其后脑,一把正中其背心。而那人刚一倒地,一人便已从一旁飞身而出。提着双刀,死死地护在了林雨寒的身前。正是袁萱。“你怎么来了?”
林雨寒连忙抬眼,看向了袁萱,满脸焦急“你……”“废话不用多说!”
袁萱回道“已经来了。”
“你不该来!”
又听林雨寒道。“我不该干的事情多了。”
袁萱再次道。“这……”林雨寒无言以对,又垂下了眼“对不起。”
“又是对不起!”
袁萱却是一阵恼怒“每次都是这句话,你觉得我是有多小肚鸡肠,还有,这句话那么好听吗?”
转眼看着林雨寒“你是觉得我这辈子就为了你个对不起?”
而林雨寒,亦是看着袁萱。四目相对,片刻……“你走吧!”
林雨寒道。袁萱点了点头“不可能!”
又看向了鱼朝恩“没想到,死之前,听到的是这三个字!”
“这,我,我爱你……”忽听林雨寒道。用音波穿声功,就这么直接说得,而且声音还不小。袁萱完全傻眼。虽然一直等着林雨寒的这句话,可是真正听到后,实在是……有些不自在,虽然很欣慰,很开心……但……“啊哈哈哈!”
就在这时,忽听鱼朝恩一声大笑。再说另一边,见那大汉被杀,袁萱现身,一众护卫本都想冲将上来,哪成想,却被鱼朝恩扬手拦住了。然后鱼朝恩便就这么缓缓起身,看着林雨寒和袁萱,道:“早听说袁姑娘是女中豪杰!不仅容貌是江湖中一绝,武功、才学更是世所罕见,而且,还这般痴情。但只可惜啊,遇人不淑!说来,女子就是女子,男人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其甘心奉献一切,甚至生命!”
一脸笑意。不过袁萱,却是完全没给好气“我的事情还轮不上你这个霍乱朝纲,媚上欺下的太监、奴才评说!”
“你!”
一言一出,鱼朝恩差点儿没气晕过去,看着袁萱“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往里闯,好,既然你存心找死,咱家今天就成全了你……”“这感情好,鱼公公,您受累也成全成全我呗!”
鱼朝恩话音刚落,号令还没喊出去,一个声音又漫入了所有人耳中。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城墙上,正站着一人,一身粗布麻衣,戴着个破斗笠,扛着把大刀。没有蒙面,但是正对着太阳,也看不清楚这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