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晃又是一年多。林雨辰和蔺雪回了幽灵贼府后,便就成了亲,还入了洞房。而后再未出过幽灵贼府。虽然从谜域幻境换到了幽灵贼府,但是林雨辰和蔺雪相处的感觉,却是丝毫未变。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偶尔,林雨辰也会戏弄蔺雪一下,至于蔺雪嘛,亦是会毫不顾忌地嫌弃林雨辰几句。蔺雪最爱说林雨辰是个棒槌,而夜半呢语时,蔺雪偶尔也会抱怨说,自己越来越来像个黄脸婆了。当然,蔺雪每次的抱冤都会勾起林雨辰一大串甜言蜜语!时光缱绻,岁月静好!唐至德二载八月十五中秋节,林雨辰上香归来——这是林雨辰这次回来后最大的一个改变。每逢初一、十五都会上几炷香。拜完林家列祖列宗,又拜孔孟、墨子。拜完孔孟、墨子,又拜三皇五帝,三清五曜、诸天神佛等等,等等,反正能想到的,林雨辰都会一一拜一遍。拜回来之后,还会向蔺雪询问一下如今东北的战况,当然,只是简单的三句话,一句“胜了吗?”
一句“败了吗?”
一句那“徐子凡和我二哥可还安好?”
然后便没了下文,林雨辰不多问,蔺雪也不多说。今日依旧这般。“胜了吗?”
“没有。”
“败了吗?”
“没有。”
“那徐子凡和我二哥可还安好?”
“安好。”
林雨辰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随即端起了饭碗,不过莫名就愣住,许久……然后又端起了饭碗,夹了一筷子踩,又愣住了。“哎!”
一声叹息,随即起身,出了房门,站在檐下,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微暗,秋风微凉,空中浮云微红……而蔺雪呢,亦是跟了出去,站在林雨辰身旁。沉默,冗长的沉默……然后莫名其妙,林雨辰是忽然转身,抱住了蔺雪,又是许久。“你若想问,就问吧。”
忽听蔺雪道。“我不敢。”
林雨辰道“我真的不敢。”
说着又缓缓地松开了蔺雪。又是许久……“算来,这都一年多了。”
林雨辰道“去年他们八月十五没过就走了,其实也就是几天时间,哎!算了,你说吧,说吧。”
“好!”
蔺雪点了点头“去年与我们分别之后没多久,二人亦是分开了,林公子依旧是去了河北,入了郭子仪郭将军麾下。至于徐公子嘛,留在了河南一带。”
“他们分开了?”
林雨辰有些意外“不过也是,他们俩那么好的本事,要是放在一起,就屈才了。那之后呢?”
“今年正月,安禄山之子安庆绪与严庄、李猪儿串通联手杀死了安禄山……”“安禄山死了?”
听到此处,林雨辰是一阵兴奋。蔺雪点了点头。“被他儿子杀了?”
蔺雪再次点了点头。“这可是个大好事儿啊。”
林雨辰笑道“那安禄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生出这么个好儿子。那之后呢?”
“之后郭子仪上表推荐李光弼担任河东节度使,联合李光弼一起分兵进军河北,经过了数次鏖战,终于是击败了史思明和安禄山余部,会师常山,收复了河北一带。”
“河北收复了?”
“对!”
蔺雪点了点头“刚接到飞鸽传书,西京长安也收复了。”
“是吗?意思是这一战胜利在望了?”
“可以这么说吧。”
蔺雪道“李亨继位之后,一直在组织反攻,再加上河北接连打了数次胜仗,三军士气高涨,而且马嵬坡前,杨国忠、杨玉环等人被斩杀,更是顺应了民心。还有,你我离开之时,你也是看到了,兴许是受林公子和徐公子的影响,剑门弟子、魔罗鬼窟中人以及楼观、青城的道长从军的不在少数,而这,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之后江湖中陆陆续续从军的高手,就有十数万之中。”
“这样啊?”
林雨辰当即道“那他们,他们可有与我二哥为难。”
“没有。”
蔺雪道“绝大多数人已与林公子冰释前嫌,再加上林公子的功绩,现在其声名是越来越响!”
“那就好,那就好。那境外呢,像吐蕃、回纥之类的,有没有趁火打劫啊?”
“回纥派了数千援军。”
“援军?”
林雨辰一愣“支援大唐?”
“对!”
蔺雪点了点头。林雨辰不禁微微一笑,也未多言。“倒是吐蕃,为平息安禄山叛乱,将朔方、河西、陇右边军大量内调,西北边防虚弱,吐蕃趁唐内乱攻下了陇右诸州。”
“什么?”
林雨辰当即一惊“那天山?”
“天山无碍。”
蔺雪道“不光是天山,整个西域都无碍!”
“啊?”
“西域是西域,陇西是陇西。”
蔺雪道“陇西在中原西北,而西域在陇西的西北,大唐之前西域面积很大,大概有大半个中原这么大,而陇西呢,不过是二者之间一个狭长的连接罢了。我听说,吐蕃军曾数次进攻西域,但奈何都被打了回来。”
“想来天山派也应该出了力。“林雨辰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本来是想将唐雎和剑灵送到一个世外桃源去,可哪成想,这一打起仗来,哪还有什么世外桃源。”
“这话的确。不过唐雎和剑灵两人武功都很高,想来应该无事。”
林雨辰点了点头“但愿,但愿,吉人自有天相,吉人自有天相。那有没有他们俩的消息?”
蔺雪摇了摇头。“那徐子凡呢?徐子凡那边的情况如何?想来应该是最好的吧。”
说到此处,蔺雪却是犹豫了片刻,方才道:“今年正月,安庆绪以名将尹子奇为河南节度使,率领突厥、同罗、奚兵十三万人南下,大举入侵河南。”
“河南诸镇纷纷陷落,惟有军事重镇睢阳未陷。睢阳太守许远向宁陵张巡告急。”
“张巡因宁陵城小,难以抵御强敌,故率兵3000自宁陵入睢阳,与许远合兵共6800余人。”
“而徐公子亦在这三千军士中。尹子奇全力攻城,张巡率领将士,昼夜苦战,这一战整整打了十六天。”
“十六天?”
林雨辰当即傻眼。“最惨烈的时候,尹子奇曾在一天之内就发动了20多次猛攻……”“这……那战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