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意思?”
林雨辰一愣。“当时我们布下了天罗地网!”
何琳道“就等着瓮中捉鳖呢,结果你出来了,一通搅和!功亏一篑!”
“这……”林雨辰完全傻眼,就这么呆在原地,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来。最终还是何琳,微微一笑,道“当然,世事难料。也不一定就是我们会赢!”
“原来是这般,我帮了倒忙?”
林雨辰琢磨道“可你,为什么还一直说我是你们的救命恩人?还这么帮我……”“看你太蠢,懒得跟你解释,所以就将错就错了。”
何琳道。“啊?”
目瞪口呆。而何琳呢,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庭中的飞雪,道“我说真的,在你之前,我是真的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你真的蠢得啊……蠢得伤心!武功秘籍,说给人就给人,师承川中一窝贼,也是一问就说……而且,我跟你什么关系啊?南诏是存是亡?我是死是活?于你有什么影响吗?你那么犯险相救?命不值钱吗?还跟我说,什么江湖,什么爱情!哎!”
听了这话,林雨辰却是嘿嘿一笑“以前确实蠢,不过,你这到底是骂我,还是夸我啊。”
“你当是骂就是骂,你当是夸就是夸。”
何琳道。说罢便就没再多言。而林雨辰呢,亦是陷入了沉默。被何琳这么一提,莫名又想起了自己刚出幽灵贼府时的样子,还有那种种滑稽的事情,恍如隔世!许久,又听何琳道:“我之前也说了。我幼时便亲眼看着我娘死在了我爹面前。”
“我娘就留下了我一个女儿,我从小便知道我之后要当五毒教的教主,要挑起整个南诏和五毒教。”
“而且,从小就要跟自己的亲生父亲勾心斗角,是看遍了这世间的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我必须时刻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注意着自己的言行。”
“‘喜怒不行于色,心事不让人知’。后来,渐渐的,我发现,我竟然都不会哭,不会笑,甚至连生气都不会了。”
“感觉就像是一个躯壳。这期间,大唐还两次对南诏用了兵,特别是*,打得真是惨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当时一度以为,南诏就要就此灭国,那年我不过十四岁……”说到此处,又沉默了片刻,方才继续道“直到遇到了你,你说得一切真的太蠢,但也真的太美。其实,若不是我放你走,你能逃得出去嘛,不说别的,那雪华骢是我亲手养大的,你能盗得走。你走后,我是想了许多,许多……”“然后你就决定来中原?”
林雨辰问道。何琳点了点头“对,其实我一开始一直在模仿你的样子,并不是我觉得你有多好,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子,又该怎么活,只可惜啊,我终究不是你,也终究学不会。”
“你,你现在不也活出了自己的样子嘛。”
林雨辰道“你看那一个个对你敬佩的模样……”话未说完,已然傻眼。再看那何琳,毫无征兆,忽然跃起,对着林雨辰接连是几记重拳和几记狠脚,林雨辰是且退且躲,不过没几下便就中了招。被何琳狠狠地砸了一拳后,又被其一个翻身踹到了院中。“哎呦!”
躺在雪地里,林雨辰已疼得是面目狰狞“这又咋了?怎么说打就打,我又说错了什么话?还是……还是说,你就是单纯想打我两下撒气!”
“算你还不太蠢,单纯撒气!”
何琳说着便也走到了院中。这可是将林雨辰吓得不轻,连忙起身躲到了一旁,道“你拿我撒气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也不能下手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我的命呢。”
“看你怂的。”
何琳白了林雨辰一眼“一门浑阳真气,一门先天罡气,你还怕打?”
说着便就转身朝院门走了过去。“你这就走了。”
林雨辰喊道。“不然呢?”
何琳回道“还想挨打?”
“别别别!”
林雨辰连忙道。时间已然不早,而且天色也已完全黑了,不过在院子中游荡了许久,林雨辰还是抱着三把宝剑出了院门,而后一路大步流星,直接奔向了徐子凡的住所。的确,徐子凡并未睡下,正一个人坐在廊下,看雪……徐子凡还是那么规规矩矩,看到林雨辰来了,立马起身。而林雨辰呢……“我在院子里是左等右等,等到这天都飘雪了,你还不来找我,怎么?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说着便就搂住了徐子凡的脖子“还是说欲情故纵啊。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也望眼欲穿了吧,还故作矜持?”
这真是让徐子凡无言以对。徐子凡的住所,和林雨辰这个“天师”不一样,徐子凡的院子里还住了不少人,但是,林雨辰依旧是这么口无遮拦。这不,话刚出口,便惹来了一阵嬉笑,而众人正想拿两人开涮呢,哪成想,林雨辰的下一句话,却是完完全全让所有人都傻了眼。“选一把。”
说着便就将三把宝剑抱到了徐子凡的面前。“残剑?”
徐子凡一愣“还有……弄尘?除祟?这……”徐子凡当即退后一步。正要行礼,不过却被林雨辰抓着手腕儿生生给拽了起来“选一把。”
与此同时,再次搂住徐子凡的脖子,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边“你知道我的,你要是不选,我们就这么一直耗着!”
“我,可是,这太珍贵了……”“当然珍贵了。”
林雨辰道“所以,我二哥他一个人两把,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我想的是,你、我,我二哥,一人一把。然后我们再统一改个名字,特别是这个‘弄尘’太难听了。我俩先选,剩下的给他!而不管他最后挑的哪把,名字都叫‘除祟’,我这个想法如何?”
“这个名字倒是挺适合师伯。”
徐子凡道,说着便就摸了摸残剑,片刻后,又望了眼弄尘。“其实我觉得我二哥佩这剑最好。”
林雨辰说着便就拔出了弄尘“我二哥寒气逼人,这剑也寒气逼人。到时候,那效果,三丈之内不能站人,不然势必被冻成冰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