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之前,十三太保中,严崇、言御风、方圣、张锤、郝白眉、鱼大嘴、程碧鸳还有那一直不露面的“魅”皆可以说是袁路亭的亲信。泰山十三门,袁路亭可谓是扎扎实实地掌握了八门。至于其他五门嘛,子母们门主“布衣君子”梁近农,人淡如菊,与世无争,被江湖人尊为“五柳先生”、“当代陶公”。朴刀们门主韩延、障刀门门主徐书剑,一个老好人,整天只会和稀泥不说还远在千里外的京城,至于另一个嘛,完完全全一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儿倒。最是那斩刀门门主,“饮刀狂”张猛,烂酒鬼一个,整日里都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就说楚江鹤吧,上一次见他还是四年前。而且,即便是张猛回到泰山派中亦是整天烂醉如泥,再加上这人脾气极为古怪,与杨啓差不多,跟谁关系都不好,故而有他等于没有。因此十三太保中便就只剩下陌刀门门主“南庭一柱”楚江鹤了。楚江鹤比袁路亭年长,而且入门也比袁路亭早,心气又高,楚江鹤不愿做袁路亭的鹰犬,袁路亭也训不服这匹“千里马”。两人的状态就是最为典型的面和心不和。袁路亭其实老早就想将楚江鹤给换了,奈何一直没找到理由,而且楚江鹤毕竟资历深,在泰山中又极有威信,更深得江左等一众长老们的青睐,所以袁路亭一直不好下手,只好将其调出了泰山。这一点楚江鹤也乐于接受,一来,眼不见心不烦,二来,其实楚江鹤对袁路亭还是有所忌惮的。敢怒不敢言,这不光是楚江鹤对袁路亭的态度,更是大多数泰山弟子甚至是一众长老对袁路亭的态度。袁路亭武功高,心机深,性格阴,手又狠,做事情素来是不择手段,而且还有严崇、魅、言御风等一众扶持,怎么能不让人害怕!而袁路亭这些年来,一直致力于削弱各门门主的势力,加强自己这个掌门人对十三门的控制,前前后后废除了不少规矩!众所周知,泰山十三门虽然是个整体,但也相对独立;而十三门门主虽然都需无条件听从掌门人的调遣,但是对于掌门人同时也有制约作用!袁路亭这么做无疑是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特别是楚江鹤!众人对于袁路亭来说可谓积怨已深!就连鱼大嘴和郝白眉私下对袁路亭也颇有微蹙,没有发难,不过是想息事宁人,一忍再忍罢了!而近两年来,程碧鸳、鱼大嘴、方圣、张锤相继离世,言御风又身受重伤,袁路亭这些年的辛苦经营可谓折损大半。而借着这个机会升上来的人,左天荣人微言轻,杨啓胡搅蛮缠,至于剩余的人嘛,双刀门门主“擒凤鸟”罗九姑、片刀门门主“三两刀”储连杰皆与楚江鹤亲近。随之徐书剑、韩延这些原本中立的人也多多少少更偏向了楚江鹤,再加上张猛、魅、郝白眉、梁近农的无作为,这下天平已完完全全地倾向了楚江鹤一方。这就是个权利的博弈!至于刚才楚江鹤列出来的那三个人嘛,一个自己的爱徒,一个罗九姑的侄子,傻子都能看出其用意,当然其也是毫不掩饰。至于另外一个人嘛,鱼大嘴的遗孤鱼保哲,这人虽然武功高,资质好,心性、性格、能力都是晚辈中出类拔萃、数一数二的,但是奈何这人的长相嘛,不敢恭维。众人是料定袁萱不会选他,当然即便是袁萱心一横选了,那也无碍,毕竟鱼保哲的母亲,鱼大嘴的妻子就是韩延的亲妹妹,刚好还是个顺水人情!“你们若要再苦苦相逼,我便死在这堂上!”
但听袁萱一声厉喝,目光凌厉,语气更是斩钉截铁。众人知道袁萱的性格,一听这话,再看袁萱的模样,当即是吓得一颤,面面相觑。“成何体统!”
哪知江左亦是一声厉喝,道“你可知道自己的身份?可知道自己肩上背的担子?嗯?”
“我说到做到。”
袁萱说道,依旧目光凌厉,斩钉截铁。看着江左。江左亦是看着袁萱。四目相对,真可谓是刀光剑影,凶狠异常……众人也不敢多言。就这么,直到院外忽然传来了数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然后,便见一人忽然冲了进来,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边跑边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儿。”
就这么一直冲到了大堂之中。“出什么事儿了?”
楚江鹤几人当即是迎了上去,问道。“言师叔,言师叔,他……”那人连声道,不过刚才跑得太急,话未说完,这气便就接不上了。一听这话,众人又是一愣,特别是袁萱,当即是一个跨步,冲到了那人面前,问道“他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言师叔不见了。”
那人答道。“什么?”
袁萱当即是皱起了眉头,道“怎么不见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是让你们看好他吗?”
“我们也没办法啊?”
但听那人道“今日院中人本来就少,又都是些弟子,言师叔虽然废去了一只胳膊,但我们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手中还有蒙汗药。”
“别说了。”
袁萱一声厉喝,道“大白天的,那么多人竟然让一个重伤之人溜走了!”
说着便就要往堂外走。不过如刚才一般,没走几步,依旧是被楚江鹤、罗九姑等一众给拦了下来。对于言御风失踪之事,几人似乎异常淡定,特别是楚江鹤,微微一笑,道“大小姐到哪儿去啊?”
“你说呢?还用问吗?”
袁萱答道“他现在身受重伤,情绪又不稳定。”
“人跑了派人去找便就是了。”
楚江鹤道“料想师侄那般也跑不了多远,而且大小姐您应该分得清主次轻重,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主次轻重,我只知道人命关天。”
袁萱就这么恶狠狠地看着楚江鹤“若是再这般,休怪我不客气了。”
楚江鹤深吸了一口气“大小姐也应该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泰山派的门规如此,谁也不能违背!大小姐要是一意孤行,那可就别怪我们了。”
“好。今日要么我死,要么就放我走!”
袁萱说着便就拔出了腰间的长刀。不过这次楚江鹤一众似乎是铁了心要跟袁萱和袁路亭过意不去了,亦是纷纷拔出了武器!“把大门关上。”
当即,便听江左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