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用力挣扎。黑暗中的男子,忽然伸手用力捂住她的嘴,不管不顾的吻了下来…………蓉城。一家规模不大的小杂志社。招聘人员看看手里的应聘资料。再看看坐在对面的钟凌微。嘴角弧度不着痕迹的向下撇了一撇。“钟小姐,对不起,我觉得你不是很适合我们公司的这份工作?”看着被推回来的个人资料,钟凌微一脸失望。但。仍不肯死心:“王经理,我真的很喜欢这份工作,也有六年的相关工作经验……”钟凌微话没说完。对方扬了扬手,忽然面无表情的将她的话直接打断。“对不起!钟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我丝毫不怀疑你的工作经验在,而是我们公司不能录用像这样私生活有很大问题的员工!”
钟凌微眸光黯淡一下。客气的说了一声:“谢谢!”
起身,离开。……一个小时后。一个只有三四十个平方的房间里。阴暗潮湿,没有单独的厕所的沐室,只在厅里摆了一张小小的床铺。房间里的电视一闪一闪。钟凌微绻缩着双腿,神情淡黯的靠着只枕头坐着。电视里放的是什么东西,她完全没有看进去。离开城西别墅时,她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少量的现金。那些钱,租下这个不足五十个平方的小房间,已经花去了大半。再加上几天的生活费用,已经所余无几。为了彻底摆脱以前的生活,她只能祈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一份可以工作。她几乎已经将薪水的要求降到了最低,只给能维持最基本的生活开始就行。可是,一连几天下来,简历投了好几十份。可是,却没有一家公司愿意录用自己。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最基本的生活也无法维持下去了。钟凌微出神之际。忽然,一阵敲门声忽然在门外响起。钟凌微收回神思。为了便宜,钟凌微将房子租在价格最便宜的老城区。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经常有下班回家的人在途中被人打劫。钟凌微趿好拖鞋:“谁啊!”
小心翼翼的朝门洞里往外张望。就见门外出现一张慈祥亲切的笑脸:“钟小姐,是我,房东,林叔!你房间里热水器坏了,我烧了点热水给你送过来!”
房东林叔,是个脾气挺好的中年男人,随时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见是房东,钟凌微也就收了戒心,开门让对方进来。钟凌微接过水壶:“林叔,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也就是随手的事!”
林叔站在门口,“钟小姐,一个女孩子家,挺不容易的,你还有什么需要,给我说就行了,我马上就给你送来!”
钟凌微找了一天的工作,已经有些困困了。再加上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露出一双纤细的手臂和修长的双腿,陌生人进来,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舒服。客套的感谢了几句,钟凌微一只手便放在了门把上:“林叔,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找工作,我就先睡了!”
逐客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林叔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笑呵呵盯着钟凌微的向里面走了几步:“钟小姐,你还没找到工作啊!你的钱够不够花啊!要不是够,我这里还有一些,你先拿着,不够,我明天再给你拿些来!”
林叔笑呵呵的说完,忽然从身上拿出几百块钱,竟然伸手直接塞到钟凌微的手里。原本慈善亲和的目光,忽然变猥琐起来,目光的视线,丝毫不加掩饰的赤祼祼的向她胸口望来。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钟凌微头皮一麻,全身寒毛倒竖。手里的那些钱,好像烙铁一般,狠狠的扎了一下她的掌心。一股无法形容的辱耻感陡然间涌上心头。钟凌微将钱扔还给林叔,全身颤抖着,伸手指着门外,愤怒无比:“你马上给滚我出去!”
看着被扔还到手里的几百块钱。林叔登时撕下伪装的面具,原本笔呵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鸷狠唳起来:“怎么?还嫌少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在新闻里看到了!不就是个被包养的小三吗?谁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了!打过几个孩子,还装什么清高!”
林叔阴阳怪气的嘿嘿低笑一声,目光猥琐之极的向下四十分度瞟了一眼。忽然喘着粗气,直接扑过来,将钟凌微轻紧抱住:“你能和别的男人睡,就不能和我睡了!”
浑浊的气息扑在脸上。看着那张已经凑到眼前的嘴。钟凌微毛骨悚然,不顾一切的用力挣扎。声音愤怒吼咽哽:“你放开我!救命啊!救命!”
林叔年纪虽然已经不小了。可是,钟凌微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始终不能跟他抗衡。很快,钟凌微就被对方紧紧的压在身上。林叔喘着浑浊的气息,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狰狞得意起来,迫不急待的往她脸上啃去:“嘿嘿!有钱人包养过的女人,果然带劲儿!今天晚上,咱们好好的做一次,这一个月的房租,我就给你免了!上别地儿,哪找这样的好事!”
看着那张不断在眼前晃动的狰狞笑脸。钟凌微又惊又怕,又是恐惧。情急之下。胡乱的抓起手边一只手瓶,狠狠的朝着对方头上砸了过去。哗!碎片四溅。林应叔闷哼一声,忽然歪着脑袋,软软的爬在钟凌微的身上,一动不动了。钟凌微惊恐惧之余,一把将压在身上的林叔用力推开。连掉在地上鞋子都没来得及穿,光着双足,捂着嘴,不顾一切的冲出门去。漆黑的夜中。钟凌微不顾不切,没头没脑的向前飞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直到她累得再也稳不开一步。终于,浑身一软,无力的跌坐在地。此时,她才意识到,刚才匆匆逃走的时候,脚底踩到花瓶的碎片,脚掌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疼入骨髓。一路跑来,竟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血印。夜色无光。寒气肆意。钟凌微浑身无力的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忽然间只觉寒意砭人,竟冷得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终于,再也忍不住,两道绝望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汹涌而出,紧紧的捂着嘴,压抑之极的哭了出来。……钟凌微刚刚逃离出租小屋。一辆黑色的世爵忽然停在出租屋的门外。看着眼前破旧低矮的民房。一阵无法言喻的锐痛,在心底陡然间弥漫开。“季总,这就是钟小姐住的地方!”
看着季如风已经摁灭指尖的烟头,飞快的下车。陡然间看那间破败老旧的民房打开的大门。及,门口一串触目惊心的血迹。季如风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狂奔着冲了进去。季如风冲进出租屋内,房东林叔刚好从晕迷中醒过来。抚着被砸碎的脑袋,气急坏坏的骂了起来:“贱人,不知好歹,竟然敢拿花瓶砸我!”
季如风一只脚刚迈进房间。陡然间看到房间里,满地的沾了血的花瓶碎片。及,坐在地上,目光狰狞,骂骂咧咧的林叔,和几片被撕下来的衣服布料。季如风陡然间意识到,不久的前发生过什么。登时,太阳穴一阵忽忽直跳。一阵鬼神般阴唳恐怖的气息,陡然间从男人身上,铺天盖地般的弥漫开来。陡然间感觉到,那股腾腾的寒意。林叔浑身不自禁的一颤。陡然一双男人黑色的皮鞋,鞋底碾碎满地的碎片,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猛的抬起头来,陡然间和那双阴沉狠唳,布满血丝,仿佛誓与天下为敌的可怕眸子一对。林叔浑身一僵,登时,满脸惊恐的瞪大眼睛。……司机将车子停好。刚刚下车,追着季如风的步伐朝出租房里走去。“啊!”
陡然间,一阵嘶心裂肺的惨叫,陡然间从房间传来。司机呆了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季如风已经提着滴血的拳头,脸色可怕的从里面转身出来,遁着地上血痕斑斑的脚印,神情慌乱,不管不顾的朝夜色深处的一路追了出去。跟着季如风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如此慌张失措的样子。司机愣怔了好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朝出租屋里望了一眼。一望之下,就见一个中年男人,双手双足,痛苦之极的抱着小腹,神情扭曲,哼哼着缩着一团。……“凌微,钟凌微,你在哪儿!”
循着一地的血迹。季如风不顾一切的向前找去。一想到,钟凌微这些时间遭受到的一切。季如风的心里,就疼得让他感觉喘不过气来。忽然下起了横横斜斜的小雨。被雨水一洗,地上的血痕很快就没了踪影。空荡荡的街道。一个人也没有。季如风茫然四顾。始终不见钟凌微的身影。细细缕缕的雨丝,浸透薄薄的一层衣服,湿湿冷冷的贴在身上,凉意入骨,直透心底。季如风的心,也跟着一点点的沉了下去。陡然间。深沉内敛的瞳眸狠狠收缩一下。隔着横斜的雨丝。空荡荡的街道对面。一道纤细瘦弱的身影,就颓然的坐在昏暗的路灯下的地面上。季如风心脏狠狠一抖。几乎也不想。不顾一切的向街道对面冲去。脚下的步子。才刚刚迈出一步。横斜的细雨中。远远的,忽见钟凌微就捂着脸,双肩剧烈抖动的起来。声音哽咽,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我不是小三,我不是不三!我真的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季如风脚步一凝。仿佛一下子,被魔法宁住了一般,整个人呆立在原地。隔着重重的雨幕。季如风一动不动的看着那道颤抖绝望的身影,手掌握紧,用力的掐进掌心。登时,尖锐的疼痛便在掌心弥漫开来。却,怎也抵不过心脏的疼。如果,当初,不是他那么自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是否。她仍然是那个在杂志上热情快乐的小丫头。如果,不是他将她拉进他和纪文珊的恩怨中。是否,她就不用再背负现在这些痛苦。远远的,看着钟凌微满脸是泪水的脸。一阵尖况的疼痛,陡然间在心间汹涌。“凌微,如果没有我,你可以过得快乐一点!那么……我愿意放手!”
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季如风的视线,忽然间变得一片模糊…………明城。就在对方快吻到自己的最后瞬间。梁初夏情急之下,张嘴在对方的掌缘上用力一咬。“哼!”
一阵闷哼。对方吃痛放手。梁初夏挣扎着用力一推,满脸惊恐的向退开好几步。抚了抚怦怦乱跳的心口。努力压制住心中的惧意。梁初夏凝目光去。灯光的阴影中。只见一男男子,微卷的黑发下,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只金丝边框眼镜。纵然厚厚的镜片,仍然无法掩饰男子漆黑如黑洞中锐利的眸光。男人举着被咬的手掌,轻吮着被咬的破的伤口。微微眯着眼,一步一步了,朝梁初夏逼近的样子,看起来,即危了全又邪妄:“浅浅,回到我身边!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沐子乔了,北尚忻能给你的东西,我一样能给你!”
明明长相熟悉之及。眼里的目光却陌生得让梁初夏觉得完全不识得。看着一步步危险逼近的男人。梁初夏心里一慌。声音颤抖:“什么沐子乔?我不认识你!”
几乎是下意识的朝阳台外冲去。一只脚刚刚迈出阳台。手腕陡然间一紧,一只男人坚硬有力的大掌,忽然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猛的往阳台的阴影中拽。紧接着。一阵愤怒无比的低沉男音,忽然她的耳边危险无比的响了起来:“那个男人,倒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你是我的,今天晚上,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一阵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梁初夏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奇大的力气,已然将她整个人用力的扔上阳台的平台。男人伸手猛的一把撕下她肩头一片布料,紧跟着,便重重的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