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上签字的是聂寻歌,协议上面的印刷名字也是聂寻歌。第二份上签字是寻歌,协议中的印刷名字也是寻歌。签名的字迹差不多。他当时被那自己蒙骗了过去,便在第一份签字是聂寻歌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他的名字。后来再想起,却是疑点重重,扑朔迷离。若是寻歌真的这么讨厌自己的名字,那为何第一份寄过来聂寻歌,第二份寄过来才是寻歌。为什么不是两份都是寻歌?所以陆之南极为大胆地猜想,很有可能,他们的离婚是无效的。第一份离婚协议书上,很可能不是寻歌自己签的字。那又会是是谁从中作梗了呢?……寻歌在出租车上纪信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去过母亲的墓了,现在正打算再回梁音那里陪着她。途径超市,寻歌进去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和鱼类肉类,回公寓打算给梁音和她宝宝做一顿饭。然而,刚进到公寓的门,寻歌就感觉到屋内的气氛压抑严肃。果不出她所料,一进到客厅她就看见傅云芬端庄地坐在那。姿态矫作。傅云芬见寻歌出现,一声冷笑,看似优雅的仪态里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鄙夷,对梁音说,“这种女人你也敢请来做你的辩护律师?”
梁音原本低着头抱着孩子,听着傅云芬的冷嘲热讽也就只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只是这一会儿傅云芬当着她的面这么侮辱寻歌,她心里不爽,仿佛一只受到外界刺激而竖起了全身所有刺的刺猬,抬眉冷哼,“伯母,我敬您是长辈,所以也不好说太难听的话。但是,你难道没听过寻歌在美国的名声吗?至今为止打过所有的离婚案,还没有一个败诉过。我觉得你应该好好求求她,能够宽容点,别到时候把孩子判给我的时候,你以后连面都见不着!”
寻歌不忍心梁音一个刚产后的女人还为了自己和别人争锋相对,她轻声说,“音音,你别往心上去,省的气坏了身子。”
说完,寻歌面无表情地转向傅云芬,声音温顺疏离,“纪伯母,梁音刚刚生完孩子,不适合迎接客人,您有什么话可以等到我们上法院了以后再说……”话音才刚落,梁音倒给傅云芬的那一杯温水就猛地泼得寻歌满身满脸。索性不是热水,不然……傅云芬却已经是破口大骂,哪还有刚刚半分故作矜持的样,“你把我们家搅得不鸡犬不宁你就不情愿是不是?你自己带着野杂种嫁到我们家来,还把那野杂种充当我们纪家的孩子欺骗我们。现在老大和别的女人的事情,你也要插一脚,你聂寻歌姓聂,难道就是天生来作孽的!”
“傅云芬!”
梁音闻言,虽是抱着孩子,但情绪相当激动地站了起来,“这里是我梁音的家,不是你的家,我当您是长辈才让您进来的,如果你这么对待我朋友,抱歉,请您马上离开!”
怀里原本还好好安睡的孩子听到梁音掷地有声的严肃说话声,嘴巴一咧开,就哇哇地大哭起来。哭声震天。寻歌怕在这样下去影响梁音的心情,梁音很可能会产后抑郁,她也不再管傅云芬,上前搀扶着因为孩子哭了而心慌意乱的梁音,陪着她进卧室休息。把傅云芬一个人扔在原地,锁上了卧室门。“音音,你刚生完孩子,情绪要平静点才行,别把这些放在心上。你只要知道我会帮你打赢官司就行。”
两人都不想看见傅云芬的嘴脸。所以直接就待在卧室没有出去。寻歌浑身因为傅云芬一杯茶水弄得狼狈,就先进浴室洗了个澡。洗完了澡出来,孩子这会儿倒是又睡着了,寻歌凑过去看孩子的小脸蛋,忍不住说,“长得真俊。对了你孩儿叫什么?”
“梁延川。怎么样,名字不错吧。”
寻歌煞有其事地地点点头,“不过这回真是纪家的儿子了,这官司估计有些棘手。”
说着寻歌有些自我怀疑起来,“我原先也都是打的美国官司,两个国家的婚姻法还是有差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赢。”
“别呀,你别灭我斗争涨敌人威风啊。”
忽然之间,寻歌的手机铃响了。因为是特定的铃声,所以寻歌知道,这铃声是波士顿那边打过来的。波士顿那边应该早上吧。怎么这个世界会有电话过来?“喂。”
“夫人。我是阿朵。”
阿朵的声音有些紧张。寻歌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阿朵?”
“小小姐自从您走后就一直在想您,郁郁寡欢的样子。今天早上我看她脸色不正常,给她量了量体温,发现她好像又感冒了。我已经跟夏令营那边请了假,刚刚也带她去看了医生,现在小小姐正在床上休息,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妈妈。我看着都可怜。”
寻歌眼眶一热。她不敢把卿之带回来,她怕带回来了,陆之南见缝插针和卿之相处,而且卿之这么喜欢帅哥,她真的没有自信卿之到时候还会选择跟自己。可是不带在身边,那孩子身体又差,稍微一点发烧生病都比同龄的孩子病得严重很多。她感觉自己心疼得都快要难以呼吸了。阿朵见寻歌不说话,又接着说,“夫人啊,孩子还小,您动不动就离开,她可能心里也会害怕。我想,反正先生还不回波士顿,您又回去了,要不等卿之病好了,我就带着她回来,到时候她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身体说不定都会好很多。”
良久,寻歌才道,“嗯。那你带她回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