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歌整个人都吓蒙了,全身紧绷着,满眼张皇地凝着陆之南。庆幸的是,他虽然像是嫌弃一般摔着她,但是力道很浅,她并不疼。多好,她最后还是得到了拥抱,还是他主动的拥抱。陆之南失焦的眼盯着她,想要探究出一丝线索,寻歌被他看的浑身发颤,“对不起……”对不起吵他睡觉,或者,对不起她又痴心妄想贪图他的美色。他轻轻笑了,“真是不安分。”
寻歌听见,他的笑里满满是不屑和嘲讽。陆之南觉得胸口还是堵了一口气,陡然之间,猛地身子覆盖在她身上,狠狠去撕她的病号服。他看不见,动作却是难得的激烈,恨不得将那些被另一个男人碰过的地方都挫成粉末。那个叫陆向通的男人。很快,寻歌身上只挂了遮羞的那点的布料,她整个人绷得紧紧的,不敢有任何动静。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可她更不敢问他,生怕说了什么再惹到他。他微凉的手触及她的身子,发现她浑身几近颤抖得发憷。然而他仍觉得不解气,有些粗鲁而急切地将她最后的两片遮羞布也脱了,一把将她抱起来,跌跌撞撞地往浴室里走。寻歌死死咬着唇,浑身激烈得战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之南……”陆之南仿佛不曾听见,他摸索着找到浴霸,猛地开了水,水温还没调好,凉得渗人。他几乎是云淡风轻地说,“洗,洗干净。”
他横抱着她,不让她脚着地,让她大半个身子都不断在冰凉的水里使劲冲着。他也没好到哪里去,穿着病号服的身子很快都濡湿了,头发上,脸上挂满水珠。寻歌紧紧咬着牙不做声。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她。他清冷着一张脸,不肯再多说一字,也不知过了多久,就这么一直陪着她,在凉水里冲洗。直到他整个人的怒气消下去了,才跌跌撞撞地摸索着,抱着她往床上走。豁地,腾空将寻歌扔上床。寻歌冷得瑟瑟发抖,却不知道陆之南到底是生了什么气,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等待发落。陆之南想起什么,往浴室里走——须臾,浴室里传来“碰——”闷重的一声。寻歌预感不好,连脚上的伤都顾不及,光裸了整个身子,直直往浴室冲过去,“之南!”
再厉害的人也有狼狈的时候,哪怕是陆之南。寻歌仿佛已经感受不到双脚疼痛,走上前去,要去扶他,他激烈地挣开,声音比平素厉了几分,“跪着!”
寻歌猛地双膝落地。她这才感觉到刚刚着地的双脚,辣得又疼又痒。陆之南在一片漆黑里摸索走动,找到挂着的毛巾,拉过来,而后又探着手往前走,也许是凭借那女人的不平定的呼吸声,他很快又回到她面前。勾起她的腰,抱了起来,踉跄地往床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