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后,还是被怔住了。他不敢上前一步,用防备的眸光看着她,再次确认道:“你是冰瑶吗?”
薛冰瑶想象过这种局面,她四处找寻着可以证明她身份的证据,想了许久,无意间看到了戴在陈景墨手上的戒指,向他说道:“你手上戴的这枚戒指原本是一对,是你花重金私人打造的,背后刻着的那字Camp;X,是我和你名字的缩写。”
薛冰瑶的话刚说完,陈景墨便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他抱得她很紧,以至于她呼吸都觉得困难。薛冰瑶听到陈景墨说:“你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原本还在挣扎的她,在此时把垂在身侧的双手搭上了他的双臂之上,她一直渴望着他的拥抱,为这一刻的到来而深深感动着。陈景墨感受到身上的湿意,、赶紧将手松开了,看着薛冰瑶的双眸,轻声的问道:“见面是高兴的事,你怎么就哭上了?”
薛冰瑶听到这话,迅速抬手抹了抹脸上的泪,君华说过的不能哭。她终还是没用控制得住,慌忙从衣兜里拿了随身所带的药水,站在镜子前一阵涂抹。陈景墨一直就这样看着她,等到她忙完后,才问:“你往脸上抹什么呢?”
陈景墨很确定那是药,是一种稀少的进口药,里面加有罂粟的成份,虽然量剂很少,但长时间涂抹会给身体带来极大的伤害。薛冰瑶慌忙将药往兜里揣,惶惶不安地答:“没什么!”
陈景墨迅速拉过薛冰瑶的手,把她兜里的药拿了出来,仔细地看着。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来越难看。薛冰瑶知道如果她再不交待,肯定会惹得陈景墨勃然大怒。于是鼓足了勇气,抬眸看着陈景墨道:“你看到了,我整容了,我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陈景墨紧盯着她,“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这张脸吗?薛冰瑶!”
他指着她说:“你真的太肤浅,太幼稚了!”
“骂吧,如果你觉得骂我,心里会好受点,你就尽管骂吧!”
薛冰瑶在此时说道。陈景墨原本还停留在半空的手转而变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墙壁。只听得房里传来一阵咚咚的声音。薛冰瑶看着,眼睛瞪得很大,她不知道如何劝解陈景墨,她叫他来,也不是为了跟他怄气的,她想用自已的微薄之力帮助他。“我不是想骂你,只是太心疼你,做出这样的事真的不值得!”
说话的时候,陈景墨把手探到了薛冰瑶的脸上,一点一点地摸过:“还疼吗?”
薛冰瑶看着身前站着的男人,他的感情是真挚的,他对她的关怀也是真实的,脸上虽然还是火辣辣地疼,可有了他的抚摸,薛冰瑶感受到那份疼痛正在逐渐减少,她看着他,笑着说:“不疼了。”
陈景墨再次将薛冰瑶搂在了怀里。薛冰瑶向陈景墨提出了建议,“我想利用现在的这张脸,去跟J公司当时负责那项目的人接触一下,找到杨采薇当时冤枉我的证据。”
“不行,那样太危险了。如果你被他们发现,不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给你自已带来很多麻烦。冰瑶,听我说,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的事操任何心了!”
陈景墨看着薛冰瑶道。“景墨,我是你的妻子,但我也是真正的薛冰瑶。我想以我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不是戴着杨采薇给我的那张假面渡过余下的半生。我想将她抹黑我的那部分人生重新洗白。这不是你的事,是我,是关乎我做人的基本准则的事,我必须要这么做。”
陈景墨看到薛冰瑶那双坚定不移的眼睛,明白这件事无论他是否阻止,薛冰瑶都会继续下去。此时跟他商量,只是出于一种尊重。看着她许久,陈景墨答应道:“好吧,如果一旦发现有危险,你一定要及时撤走!”
“嗯!”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陈景墨和薛冰瑶分开行动,一个负责收集杨采薇的所有罪证,另一个则负责吸引杨采薇和徐董事的注意力。陈景墨每天都表现得颓废不堪的样子,一直默默支持着他的那些董事,不断地往陈宅跑,屡次劝告陈景墨打起精神来,最后均是被他透了心,默默离开。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距离董事会的召开只有一周了,薛冰瑶已经收集了很多关于杨采薇的罪证。她与陈景墨联络一直很小心,都是通过童斌搭线。也不知是谁把薛冰瑶回来的消息透露给了其他人,这天夜里,薛冰瑶约了陈景墨见面,但敲门声比她约见的时间要早,薛冰瑶得到了杨采薇与徐董事秘密合作的第一手资料,她急着把那份资料交给陈景墨。忘记了核实外面站着的人身份,直接将门打开了。薛冰瑶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薛冰瑶赶紧将门挡住,不让他进去。而他却说:“小姐,是你叫了外卖吗?”
薛冰瑶这时才注意到那个男人手中拧着一个盒子,她叫外卖的时间明明是中午,早就有人送过来了,如今再送肯定是这人搞错了。“没有,我没有叫。”
男人将电话拿了出来,递给薛冰瑶看:“请你确认一下这个手机号码!”
薛冰瑶低头看着:“没错,这个号码的确是我的,但我真的没有叫外卖。”
“那我就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我们只顾按桌送餐,至于其它的,不属于我们管理范围。”
男人瞥了一眼房间里面,又道:“在来的路上,盒子外面不小心沾上了油,你看我给你放在哪里?”
薛冰瑶迅速站到一旁,她知道为难一个送餐的服务员没有意义,不过就是一顿外卖吗?她接收了又如何。指了指正对着门的餐桌,薛冰瑶道:“就放那里吧!”
“好嘞!”
那男人大步跨前,把快餐盒放在了茶几上,正要走时,低头看见双手满是油,薛冰瑶也看见了,男人客气地问道:“能借你的洗手间用一下吗?”
薛冰瑶点了点头。男人迅速走了过去,薛冰瑶把散落在床上的那些文件和笔记本收好,正当她正弯腰把资料放在抽屉里时,她的头受到了攻击。转身的时候,薛冰瑶看见了那个快餐的男人,手里拿着床头柜摆放着的台灯,台灯的边缘处有着一道鲜红的血印子,正往下不断地滴落。薛冰瑶的意识越来越混沌,最后倒在了床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