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杨采薇给回应,薛冰瑶已经仰着将杯子里的液体往嘴里倒,只尝了一口,便觉得这味道不对。放下杯子,薛冰瑶看到了众人疑惑的眸光。梁秘书在此时道:“小杨,你拿错杯子了!”
迅速从桌上拿起另一杯递给她。薛冰瑶迟迟不接,双眸一直看着手中的杯子,低头用鼻子嗅了嗅,一股酸酸的味道。正巧另一边的童斌出看到了,慌忙从薛冰瑶手中夺过:“我的白醋原来在这里!”
刹那间,薛冰瑶再也挂不住了。站在那里后背发凉,她怎么就走神到这般境地,居然连白醋和白酒都分不清了!陈景墨瞥了她一眼,薛冰瑶瞬间将头低下,重新拿杯子的时候,她听到了杨采薇的嘲笑:“采薇,白醋虽然可以解酒,但也不能在没喝之前便饮下,这样起不到解酒功效的。”
薛冰瑶动动嘴,但并未出声,从梁秘书手中重新接过杯子,再次端起:“薛总,刚才是我太激动,没有分清手中拿的东西是什么,现在我重新敬你。”
说完,薛冰瑶再次举杯,饮尽。薛冰瑶被酒呛住,在咳过一阵后,迅速去了洗手间。刚从单间里面出来,迎面便碰上了杨采薇。此时,她将女卫生间的门关上,围着薛冰瑶转了一圈,随后道:“早就告诉过你了,别想挡我的道,你不可能阻挡得了我!”
“你想干什么?”
薛冰瑶看着杨采薇警惕地问。杨采薇笑道:“明知故问这一招对我没什么用,我说过的,会让你亲眼看着陈氏集团是怎么走向破落的,也会让你看见你所爱的陈景墨,是怎么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的。”
“你别得意!”
薛冰瑶愤怒道:“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成功的。景墨,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呵!”
杨采薇在此时冷笑了一声:“他当然不简单,我可是费了好多功夫才有了今日,不像你,只需陪他睡上几晚,便能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
薛冰瑶的脸刹那间变红了,原来这事杨采薇一直都知道,硬着头皮梗着脖子问:“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我为什么要阻止?”
杨采薇在此时反问。薛冰瑶看着她,小声地说:“你不是一直都在做取代我的事吗?”
“薛冰瑶,你恐怕搞错了,我对你家男人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想跟谁在一起,想跟谁睡那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陈宅女主人的身份,还有整个陈氏集团。至于以后的陈氏集团到底是破灭,还是易主,这就要看我那时候的心情了。”
薛冰瑶听着杨采薇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双眸紧紧瞪着她,说出一句:“你有病!”
说完,薛冰瑶迈开了步子,原本还在洗着手的杨采薇,在此时突然伸出一条腿,挡住了薛冰瑶的去路,薛冰瑶扭过头来看着她:“你还想做什么?”
杨采薇正对着她,把手上沾的水全数洒在了薛冰瑶脸上,薛冰瑶眨眨眼,终于没有那么刺了,她弯腰贴进薛冰瑶的耳朵道:“别想着等下出去找陈景墨告密,今晚他是属于我的!”
说完,杨采薇笑着先一步离开。见杨采薇已经远去,薛冰瑶转身来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已,水滴依然挂在脸上,低头开始整理,只弄了两下,心里的烦燥再次占据了整个心间,薛冰瑶弯腰,用双手捧起了水,将整张脸全部洗尽。脑海里还是只有杨采薇笑得狂妄的样子,耳朵里也只她那些句句犀利的言辞。她明明知道一切的阴谋诡计,可偏偏不能告之陈景墨,这种痛苦不是谁都能体会得到。她将整张脸没入水里,逼迫自已想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案,可到最后终是因为呼吸的不顺,将头抬了起来。薛冰瑶回去的时候,桌上的人依旧喝着酒,杨采薇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陈景墨身上,薛冰瑶的眸光从回去后,就没有离开过两人。一旁的梁秘书在此时小声地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要先走了!”
正要从椅子中起身,梁秘书把嘴靠在了薛冰瑶耳旁道:“别这样,就算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你的问题!”
“别人爱怎么想便怎么想吧,我哪里能管得了他们!”
梁秘书见劝她不住,于是又急忙换了话:“你是想告诉所有的人,你喜欢陈总吗?”
“不,我没有那么想。”
薛冰瑶在这里将头低下。梁秘书又说:“既然这样,你就好好地坐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就算再难受,你也只能忍着。”
“梁姐,可是我控制不住!”
薛冰瑶的脸变得很红。一旁的童斌无意间看到了,靠了靠梁秘书,轻声问:“她怎么了?”
“刚才喝的太急,这会儿有些醉了!”
说着梁秘书起身,对着满桌子的人说:“陈总、薛总,不好意思,小杨有些醉了,我想先送她回去!”
陈景墨难得正视薛冰瑶一眼,此时看到她满脸通红,心里瞬间明白,于是道:“那梁秘书你就先送她回去吧!”
梁秘书将薛冰瑶扶起,刚走了两步,童斌便迅速跟了出来,梁秘书侧头看见,问:“你怎么也出来了?”
童斌挠挠头:“陈总不太放心你们俩回去,让我送送。”
“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们是同一个战壕里的。”
童斌和梁秘书一起将薛冰瑶扶起了车里,梁秘书正要坐进去,却被身旁的童斌拉住,“让她一个人待一会吧,估计心里正难受着呢!”
梁秘书看着童斌:“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瞧梁姐你说的,我又不是傻子,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怎么在大BOSS身边生存?”
童斌如实说:“不过说真的,其实今晚大BOSS的情绪也不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
“不该我们管的就不要管,小童,千万不要跟我一样,感情用事。”
“原来你也知道自已的问题。那你怎么不改啊?”
“改得了吗?这都好几十年了,我就打算这样过了,说真的,我觉得小杨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梁秘书又道:“也不知道以后她要怎样在公司待下去,我真是为她捏把汗啊!”
“梁姐,你不刚告诉我不该管的就别管吗?怎么这会儿又瞎操起心来?”
一支烟的功夫两人互述了衷肠,童斌转身去了前排的驾驶位,梁秘书在这时坐了进去。童斌先将梁秘书送回了家,随后把薛冰瑶送回了海边公寓,这地址他记得很清楚,大半年前,是他过来看的地段,没想到如今大BOSS让她住上了。扶养薛冰瑶下了车,打算亲自送她上去,却被薛冰瑶阻止:“童秘书,你回去吧!”
童斌瞥了她一眼,“你有没有问题?”
“放心吧,我没事,我能走回去!”
说着,薛冰瑶转身大步向前走。童斌坐在车里,看着薛冰瑶进了电梯后,才调转车头开了回去。薛冰瑶直接去了公寓的顶层,上面的视野特别的开阔,把大海一览无余。今晚没有风,天上的星星特别亮,薛冰瑶想起了以前和陈景墨在华盛顿的日子。她记得,他曾经对她说过,要带着他看星星的。薛冰瑶找了个墙角靠着,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最后平躺在地上,天上的星星似乎离自已近了些,一颗一颗不停地眨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想要触摸,可手心里自始及终都只有空气。索性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夜晚的寒冷。陈景墨回到公寓后,敲了许久的门,都没有人过来开门。于是从随身包里取出了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在玄关处他并未见到女人的鞋子,也不知薛冰瑶是不是没换鞋便进去了。穿上薛冰瑶为他特别准备的那双拖鞋,径直往她住的那个房间而去,推开门,并未发现有人,然后又迅速寻到了其他房间,依然没人。陈景墨的眉头此时紧紧蹙着,也不知道这女人到底到哪里去了,童斌明明告诉他,是亲眼看见这个女人进的电梯。难道她是在等童斌离开后,又出去了。陈景墨此时唯一想到她可能去的地方便是陈宅,试着给家里打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薛管家,陈景墨问:“太太,回来了吗?”
薛管家在此时道:“刚上了楼。先生,需要让她接电话吗?”
“不,我就问问。”
想了想,陈景墨随后又问:“今天晚上家里有人来过吗?”
“啊?”
薛管家不太明白,但却如实告诉了陈景墨:“没有啊,没人到家里来过。”
陈景墨担心薛管家没有说实话,又问:“那你这几天有见过杨小姐吗?”
薛管家有一刻没反应过来,直到陈景墨再次问:“见过她吗?”
随后才后知后觉道:“没有,我已经许久都不曾与她见过面了。”
陈景墨挂断电话后,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大海,想着这个女人究竟去了何处,一支烟还未燃尽,突然听到了门锁的声音。等了会,他看到薛冰瑶垂头丧气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正盘腿坐在换鞋凳上换着鞋,陈景墨从房间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也不管她现在的状态究竟怎样,双手将她从鞋凳上拉起,迫使她看着他。“你去哪里了?”
陈景墨这会儿才感受到她全身都湿漉漉的,松开手,低头看见手心里全是水,瞬间暴跳如雷,将薛冰瑶一嗓子吼住:“你是傻子吗?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是要给谁看?”
薛冰瑶缓缓抬起头,用一双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有气无气地说:“你怎么了,只不过一会儿没见,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好笑,今晚应该生气的那个人,好像是我吧!”
“你真生气了?”
陈景墨再次扶住了薛冰瑶的双肩,双眸盯着她。对于她的回答,不知怎么的就迫切的想知道。薛冰瑶看着,差点就以为他的那个陈景墨回来了,直到她想起杨采薇现在拥有的那张脸,她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