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来,都知道怎么做。”
陈景墨低眸看了看山下的洪水,越流越急,他这心越发不安,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于是又催促起众人:“大家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我现们现在就回去。”
陈景墨带着一行人走得异常艰难,好几次都差点有人摔下崖去,幸好他早有安排,一人拉着一人缓缓前行。在天黑以前,他们赶回了民居屋。就在他们刚回去不久,山体出现了滑坡,大量的泥石流顺着高处往下坠落,拦住民居屋通往外界的路。大家看着眼前的情况充满了担忧,不是哀怨在道,就是神不守色。就连一看镇定自如的童斌此时也惶恐起来,“大BOSS,现在这情况我们要怎么办?”
陈景墨看了童斌一眼,淡淡道:“我也不知。眼下看来,唯有安心地住在这里。”
“这恐怕不是一两天能够疏通好的。”
童斌看着眼前的雨势长叹了一口气,没过多久,他又对陈景墨说:“既然这样,我先回房休息了!”
陈景墨对其点点头。陈景墨何尝不知眼前的窘境,他也想找个能够迅速回到A市的方法,雨这么大,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薛冰瑶总是大大咧咧,会不会忘记了收衣服……可是想再多,都没用有,他回不去,也无法联系到薛冰瑶,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她的照片,静静想象。夜总是很长,长到陈景墨已经起来看了不少五次,这雨跟这天气还真是杠上了,连续下了四十八个小时都没有休息。陈景墨披着外套,在门口晃悠了一圈,路还是那么烂,半点没有人修复过的迹象,想着等天晴起来,他自已带着人动手,总之是不想再困在这里。快到黄昏的时候,薛冰瑶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她脸上身上全缠满了绷带,薛管家伸手摸着她,她居然没反应。薛管家立马抬头问:“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示意让薛管家跟他到办公室去,刚坐下,医生开口道:“薛小姐受了很严重的外伤,不仅双腿发生粉碎性骨折,脸部被火大面积灼烧,颅内有少量积血,这就是导致她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不过,你放心,目前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是早晚的事。”
“那具体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才会醒来?”
薛管家看着医生问:“还有她的容貌真的不能恢复了吗?”
医生看着薛管家,缓缓道:“什么时候醒来还得看她的恢复情况,至于她的容貌只能靠后期的整容来恢复,这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了。”
薛管家看着医生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地退了出去,转身,快步走向了薛冰瑶的病房。薛管家坐在薛冰瑶的病床前,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就连她的手都被包裹成了粽子,但他依然拉住了薛冰瑶的手,说:“小姐,你怎么会成了这样?你让我怎么跟地下的老爷交待,你让我怎么对得起薛家?”
说着,薛管家竟然哭了起来。又过了会,薛管家又说:“家里的两个孩子都还等着你回去,小姐,你一定要坚强,争取早点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了,薛叔答应你,再也不闹着回乡下了。小姐,你快点醒过来啊!”
薛冰瑶的双眸一直闭着,紧紧地闭着。薛管家在白天的时候,回了一趟陈宅,又跟家中的佣人交待了一些事情,随后便带着行李住到了医院。一直以来,薛管家便把薛冰瑶当成自家女儿一般,她高兴,他跟着高兴;她难过,他也跟着难过。而她此时昏迷不醒、痛不欲生,而他却只能这般静静地看着,真是苍天待人不公。迷迷糊糊中,薛冰瑶看见了爸爸、妈妈,还有冰宇,他们此时正在朝着她招手,“冰瑶,快来啊,快来啊!”
薛冰瑶被三人领进了一片大森林里,他们一路走走停停,看不清两旁的路,薛冰瑶拉着薛冰宇的手走着,问:“冰宇,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凉?是冷吗?”
她明明看见薛冰宇穿着他最爱的那件袄子。薛冰瑶突然觉得不对,冰宇的那件袄子在他十岁的时候便已经不能穿了,如今冰宇都和她一般高了,怎么这袄子还能穿?“冰宇,你做了新袄子?”
薛冰宇看着薛冰瑶笑,“姐姐,你忘了,这是我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你怎么可以忘记呢?”
薛冰瑶看着薛冰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慌忙撒开他的手,向着相向的方向跳去。她记得冰宇死了,被人推开楼梯死的,他死得很惨,可是她已经给冰宇报仇了。突然脚下一个踉跄,薛冰瑶摔倒在地,爸爸妈妈,还有冰宇他们统统都将手伸了过来,笑着说:“冰瑶,姐姐,瑶瑶,快起来,快起来,我们带你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来,把手伸过来……”薛冰瑶闭上眼,一把推开那些伸到她身前的那些手,她记得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他们都死了,早在很多年前就死了。为何如今要来找她,还硬要拉着她走,难道说她也要死了吗?薛冰瑶刚想将手伸过去,突然她看到另一个方向有两个孩子向她奔跑过来,大声喊着:“妈妈,妈妈……”薛冰瑶突然清醒过来,推开妈妈再次伸过来的手,闭着眼睛大声说道:“我不会跟你们走,我还有孩子,我有溪恒,有安乐,他们还小,都需要我的照顾,我不跟你们走,我不走!”
薛管家看到薛冰瑶眼里流出了眼泪,慌忙从椅子中站了起来,用纸巾给她擦拭着,叫道:“小姐,小姐。”
可房间里除了滴滴答答的点滴声,剩下的便是无边的寂静。薛管家看着这样的薛冰瑶,再次痛哭了起来。第二日,薛管家因为佣人突然打电话过来,回了陈宅。临走前,特别拜托了一位护工人员代为看管薛冰瑶,那名护工人员满口答应,可等薛管家走后不久,她便去了别的房间跟人聊天。就在不久后,薛冰瑶的病房进来一位长发女子,那女子走近看了薛冰瑶许久,脸上有不明意味的笑,可她眸子里却藏着深深的恨,她说过的,无论怎样她都会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的。之前跟着陈景墨转了几天,本想找个机会下手,可寻来寻去,反倒暴露了自已。不得已,辗转回了A市,跟相熟的朋友联系后,才知道就连老天都在帮她。那个女人遭遇了车祸,面目全非,这可是她接近陈景墨最好的时机。长发女子又看了看床上躺着的薛冰瑶,轻哼一声后,随及离去。不多久,薛冰瑶被几个护士推进了手术室,与她同在手术室的是刚才去看望她的那个长发女子,她看着薛冰瑶说:“很快,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了!”
麻醉剂渐渐地进入到两人的身体,医生站在手术台前分别给两位做起了第一次整容手术。尽管已经打了麻醉剂,长发女子依旧能够感受到刀割的痛苦,好几次她发出痛苦的声音来,就连操刀多年的医生都快下不去手。这位年轻医生跟长发女子原本是高中同学,在就读高中的时候他还跟她有过一段,至今都难以忘怀,在没做整容手术以前,年轻医生劝解过长发女子多次,“圆圆,算了吧,这样做太危险了,如果一旦被拆穿,你想重新做回自已都难。”
圆圆坐在那里双眸里有着深深的恨,她侧头看着年轻医生说道:“我父母养育我二十年不容易,如今他们惨死,生为人女我必须给他们报仇。君,你不要再说,我心意已定。”
手术前前后后进行了四个小时,但这只是初步的手术,要想整容彻底成功,大大小小的手术圆圆还必须接受不下二十次,这对于一个健康的人,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圆圆坚持这么做,做为医生的他也是没有半点办法,只能由着她继续下去。而另一边的薛冰瑶,因为脸部被大面积灼伤,手术起来相对要容易些,只是她大脑里的淤血还没有完全排出,医生根本不敢动手,薛冰瑶被推进去以后,只是上了大量的药,随后又缠上了新的绷带。圆圆被推回了薛冰瑶住的病房,在昏睡三个小时后,她便醒了,直到门被推开,她又迅速地开始装睡。她要扮成薛冰瑶昏睡至少十五天的样子,十五天过后,她的样貌就跟真正的薛冰瑶,再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