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到婴儿房里去看陈安乐,陪陈安乐玩上一段时间。或许小孩子之间更有共同语言,又或者是因为兴趣相同,陈安乐对陈溪恒很是依赖。就连回陈宅后,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叫的哥哥。陈溪恒总是有事没事抱着陈安乐到处炫耀,逢人便说:“看到没,这是我弟弟,长得多像我啊!”
佣人通常情况下都会笑着答:“小少爷,二少爷跟你长得真像。你可要好好保护二少爷哦!”
陈溪恒歪歪嘴,扬起眉说:“那是当然,我是他大哥,他是我小弟,我必须得好好保护他。”
这话逗得佣人们掩嘴而笑。陈宅在这段时间里比以前多了许多欢歌笑语,就连一直阴郁着的薛冰瑶,现在脸上的笑容也是多了许多,陈景墨比以前回家的时间要早,几乎陈宅里的每一个人现在的状态,都是围着陈安乐转。每天不管那人是谁,聊的谈的最多的,也都是陈安乐的事情。三个月的时间,陈安乐已经完全恢复,刚回陈宅的那个时候,他每天还坐在学步车里,现在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而且还走得特稳。此时,他正跟着一个滚动着的小球前进,陈溪恒站在前面,叫着:“弟弟,快来啊!”
陈安乐听到陈溪恒的声音,欢快地小跑了起来,突然一个踉跄,陈安乐摔倒在地,可是他并没有气馁,而是迅速爬了起来,再次向着彩色小球而去。远处坐在躺椅上的陈景墨和薛冰瑶,一起看着,一起笑。就在这时,薛冰瑶大喊道:“溪恒,看着点弟弟!”
陈溪恒瞥了薛冰瑶一眼,露出不满的表情,说:“我知道了。”
陈景墨憋着笑,侧头看着薛冰瑶,小声地说:“你这是自讨苦吃,你平日难道没看到溪恒可把安乐当成了稀奇宝贝,半点不舍得让他受伤。你刚才这么一叮嘱,他反倒觉得你啰嗦了!”
薛冰瑶回头看着,问:“你就只知道宠着他,我承认平日溪恒对安乐照顾的是挺好,可毕竟他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很多事情不可能做得面面俱到,我多说一句难道有错吗?”
陈景墨无奈地摇摇头,“我就一句话而已,看把你急成什么样子了?”
此时陈景墨将手臂攀上薛冰瑶的肩,搂紧她说道:“我知道你心疼孩子们,可也要掌握好这个度,孩子们虽小,可他们也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应该更多的尊重他们。”
薛冰瑶看着陈景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陈景墨伸出一只手捉住薛冰瑶,诧异地问道:“你干嘛?”
薛冰瑶笑着说:“景墨,我发现你的想法变了,变得更喜欢为别人考虑了。”
“怎么,你不喜欢?要不要我再变回去?”
“不,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此时她双手搂住陈景墨,在他唇边如蜻蜓点水般轻轻掠过,薛冰瑶看着陈景墨道:“以后,你都不准再变了!”
陈景墨看见薛冰瑶又找回了最初的自己,替她感到高兴。真希望这样的生活能够长长久久的延续下去,可是他知道,何清清一天没有投案,便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找上门。为此,陈景墨一直没有撤走陈宅里聘请的保镖。每日薛冰瑶他们出门,都有浩浩荡荡的车队跟着,这让薛冰瑶很不适应。薛冰瑶一早便跟陈景墨谈妥,办了陈安乐的周岁宴以后,便把陈宅里安排的保镖撤走,陈景墨耐不过薛冰瑶的软磨硬泡,终于还是答应了。何清清知道老K被捕的事以后,便过起了东躲西藏的的生活,她不敢在一个地方住太久,也不敢去酒店、宾馆居住,她只能去一些黑旅馆,因为那里不需要登记。何清清每日生活得就像过街老鼠一般。有好几次她都在陈宅集团大门口徘徊,她想进去找陈景墨,这是她真心爱过的男人,她希望他能够念得她的一点好,给她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正往外走的时候,她看见陈景墨被一大帮娱记围着,问:“陈先生你是如何看待何清清这个人?”
他说:“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
又有记者问:“之前你在各大媒体宣传要与她结婚,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陈景墨的脸在那一刻黑了,“因为她患了很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我迫于无奈只得满足她的臆想。”
童斌赶来替陈景墨把围着的娱记挡住。众记者跟着陈景墨前行着,而躲在墙角的何清清,在听到陈景墨说出的这一句话时,整个人都心碎了。她一心一意都喜欢着他,而他却只把她当成精神分裂。好歹毒的人!何清清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趁着没人注意,何清清拉了拉头上戴着的帽子,离开了陈氏集团。在小旅馆的每一天,她都会通过各种渠道搜索关于陈景墨,还有薛冰瑶的消息。偶然之间得知在五天后,他们将在五星级大酒店给陈安乐办周岁宴。何清清看着报纸上的那张全家福,心里的恨陡然而升,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向着薛冰瑶的脸砸去。“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你得到。薛冰瑶,你等着我,我很快便来找你!”
何清清看着报纸那被戳破了脸的薛冰瑶,她在此时哈哈大笑了起来,“谁都不可以,谁都不能阻止我!”
陈安乐的周岁宴,这次他们之所以选择在五星级大酒店,完全是因为满月宴那日发生的事,无论是陈景墨,还是薛冰瑶,他们都忘不了这段伤痛,只愿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痛能够少一分。陈景墨宴请了许多宾客,还专门安排了保镖守在陈安乐身边,陈溪恒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过去看看,直到确认陈安乐安然无恙,他才回去。薛冰瑶多次叮嘱薛管家,“薛叔,多去看着点安乐!”
何清清趁着酒店人员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去,在宴席厅外徘徊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侧头瞥见一个厨师模样的人走过,何清清瞬间有了主意。何清清扮成了上时令蔬菜的厨师,推着小车进入宴席厅,门口的保镖见着她一人戴着口罩,甚感奇怪,对她说:“把口罩摘下来!”
而站在那个男人身边的另一位在此时说话了,“你别疑神疑鬼的,厨师们都戴口罩的。”
那人又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随后摆摆手说:“那你快点,送进去就马上出来。”
何清清看着两个男人,点点头。随后推着小车迈步进去。这次前来,她并没有打算动手,只是出于好奇想来看看他们到底是有多高兴。在宴席厅环视一周后,她看到了陈景墨和薛冰瑶,此时他们笑得异常灿烂。这笑容深深地灼伤了何清清的眼,垂在身侧的双手在此时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又看了会,何清清转身迅速离去。从那天过后,何清清每日都到陈宅的周边转悠,有时她扮成老太太,有时她扮成中年妇女,有时她甚至扮成了乞丐,总之是什么样的身份不容易引起人注意,她便扮成哪一类。就在陈安乐的周赚钱宴两天后,何清清看见原本安排在陈宅里的那些保镖,在同一天全部撤走,何清清欣喜万分。对于陈宅,她清楚地知道每件事,每个角落,只要她耐着性子,等待最好的时机,何清清脸上浮现久违的笑容。这天,陈景墨因有一个重要会议,早早地便去了陈氏集团,薛管家送陈溪恒上学去了,何清清一直在门外守着。她知道再过一段时间,佣人便会上街去买菜。陈宅一共有两个佣人,一个负责饮食,一个负责杂务,刚巧这段时间有一个佣人请假了,何清清知道佣人一般上街买菜,加上来回的时间,最短需要一个小时,她准备在这一个小时内完事。看着佣人拧着菜篮子出了门,何清清又观察了一会,见没什么动静后,便偷偷爬了进去。何清清没有走正门,她知道正门那里设有监控器,避开了摄像头,翻墙而入。跳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膝盖很疼,休息了一会,迅速摸到了陈宅的大门。何清清刚把手放在门把上,拧动的时候才发现门被人锁住了。微微笑了笑,薛冰瑶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兜里还留有陈宅的钥匙。转动了几下,门开了。何清清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