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到,印象极为深刻,笑着道:“陈先生,好久不见!”
陈景墨对于这位老师完全没印象,想了许久还是不知道她是谁。正思虑着,老师却已自报家门,“我是刘老师,陈溪恒班的班主任,陈溪恒在学校的表现可好了……”陈溪恒听着老师的话,双眉皱紧,在刘老师还在说话的时候打断:“爸爸,我们快点进去吧,否则,就来不急了。”
刘老师这时才想起,今日陈溪恒要当小旗手。操场上,此时已经响起了音乐,刘老师拉着陈溪恒的手小跑着,急急去了更衣室。在换衣服的时候,刘老师一直唠叨:“等下腰一定要挺直了,表情要严肃,脚步要跟左右的同学齐步。”
“老师,你怎么那么啰嗦?这又不是我第一次当小旗手,我以往的表现,你都说好,这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求求你,别再说了,行吗?”
陈溪恒对刘老师做了个拜托的姿势。按照刘老师平日的脾气,她这又该发火了。哪里有学生这样对老师的?什么叫师者为大,这个小孩是一点都不懂,平日在家里撒野惯了?刘老师看了陈溪恒许久,想起他老爸是陈氏集团总裁,瞬间焉了气。“好好好,老师不说,你一定要做好了。今日可不同往日,总部的校领导也会过来,陈溪恒只要你做得好,老师会奖励你的!”
“老师,你要给我什么奖励?”
刘老师的无心之话,引起了陈溪恒的重视,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刘老师。刘老师笑笑,随后问:“你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当班长。”
刘老师告诉陈溪恒:“这个,还得看你的综合表现。只要你达到了老师的要求,老师会让你实现这个愿望的。”
陈溪恒原本绷着的脸在此时笑开了。陈景墨这是第一次参加开学典礼,对于佳音幼儿园,他不太熟悉,但他知道今日薛冰瑶会上台表演。陈景墨之所以那么迅速地来了这里,一方面是为了给陈溪恒加油,另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薛冰瑶的舞台风姿。寻着陈溪恒的班级,找了个左右没人的位置坐下。可他刚坐下不久,两边便来人了,都是年长的婆婆。那婆婆用怪异的眸光看着陈景墨,仿佛在对他说:“嗯,你是不是坐错了位置,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的孩子是那个班的,他叫什么名字?”
陈景墨实在受不了这样灼灼的眸光,看到陈溪恒出场,随后主动跟左右坐着的两人,交谈起来:“那是我的儿子,今天做小旗手。”
婆婆仔细看了许久跑道上的人,随后对陈景墨说:“原来你就是陈溪恒的家长啊?”
婆婆的话里有话陈景墨听出来了,但不太明白,看着婆婆,略微点了点头。随后婆婆又说:“那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他了!”
“什么意思?”
陈景墨这时来了精神,明明刚才他进校门的那一会,刘老师还在他面前表扬陈溪恒的,怎么这到了婆婆嘴里,陈溪恒就成了坏孩子。“你不知道吗?我记得他妈妈来过好几次的,都是因为陈溪恒在幼儿园里打小朋友。”
婆婆用难以置信的眸光看着陈景墨,随后又说:“你家孩子,太调皮了!”
“这样啊?”
陈景墨的脸色微变,可在两个婆婆面前,他实在不好发作,于是草草应付了两人:“等他回来,我再好好教育他!”
陈景墨的眸光再次落到陈溪恒身上,虽然觉得打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他以前小时候也没有少打。只是如今听到这两婆婆说他管教无方时,他心里发毛。这种被人戳着背脊梁的感觉很差。他想:他真的要好好教育陈溪恒了。运动员进行曲在此时响起,陈溪恒与两个同学穿着军装,提着正步顺着跑道前行,他保持着平日的那张严肃脸,有板有眼地走着。不多时,三人来到旗杆下,陈溪恒把红旗紧紧地攥在手里,等待着其他两个同学,把绳索穿好,在国歌响起的那一刹那,陈溪恒将手中的红旗用力一甩,旗子迎风飘扬。又迅速退后一步,看着冉冉升起的国旗,行标准的军礼。动作一气呵成,陈景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美在心里。众人的眸光全部聚集在那一面鲜红的国旗上,唯独陈景墨却一直盯着陈溪恒看,刚才因为婆婆的一席话,胸口还堵着的气,在这一瞬间,已然全部消失。仪式结束后,便是校长致词。每年第学期都是那几句翻来覆去地讲,陈溪恒不爱听,便坐在那里玩手指,陈景墨在此时恨恨地盯了他一眼,陈溪恒又乖乖地坐好了。今年新增加了一些娱乐节目,学校的音乐演奏被排在了最后,陈景墨见陈溪恒无精打采地坐在身旁,提醒道:“溪恒,下一个节目,你一定要认真看,会从中发现惊喜的。”
陈溪恒侧头看着陈景墨,凑到他耳边说:“都是老一套,我早就看腻烦了,不好看。”
陈景墨在此时敲了敲陈溪恒的头,引得两旁坐着的婆婆不时往这边张望,其中有一个还说话了:“教育孩子,回家去。在这里,影响不太好!”
陈景墨连连称:“是,是,是!”
此时他又一把揪起了陈溪恒,在他耳边说:“给我老实坐着,不要丢我的脸!”
“哦!”
陈溪恒眨眨眼,一脸委屈地答道。佳音幼儿园的老师们,都已经在舞台上做好了准备,陈溪恒看了许久,在那群人里发现坐在钢琴旁的那个老师,很像一个熟悉的人。想了想,陈溪恒侧头看着陈景墨,指着钢琴前坐着的身穿白裙子的女子,问:“爸爸,那个人是妈妈吗?”
从薛冰瑶上台的那一刻起,陈景墨的眸光便没有离开过她,此时听到陈溪恒问,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嗯!”
陈溪恒想了想,随后像发现新大陆般,感叹道:“原来妈妈所说的工作,是在我们学校当老师!”
这话瞬间引起了左右坐着婆婆、奶奶们注意,陈景墨赶紧将站起的陈溪恒,重新拉回到椅子中,“坐下,好好看妈妈表演!”
黑白相间的琴键,在薛冰瑶的纤纤玉手下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与其他乐器发出的声音,汇棸在一起,像是在现场听着某大型的音乐会,众人均陶醉于其中,无法自拔。从陈景墨坐着的位置只能看到薛冰瑶的侧面,轮廓清楚,唇角处带着微笑,随着音乐的节拍,她的头不时的摇摆着。陈景墨又想起了初见薛冰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她也跟现在一样美丽,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偷偷地看着他。笑不自不觉爬上了陈景墨的眉梢,此时,他又抬头看着眼前的她。这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她都已经变了,不会再触碰那些少女时代最喜欢的东西。然而不是,她只是没有机会,只要一旦有人给了她施展的舞台,她照样可以做得很好。突然觉得这次任凭薛冰瑶自然发挥、不再约束的决定,做正确了。思考中,那一曲已然结束。在谢幕之后,陈溪恒从椅子中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妈妈,妈妈……”薛冰瑶将陈溪恒抱在怀里,吻了吻他的额头,笑着说:“溪恒,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妈妈为你点赞。”
陈溪恒抿着唇笑了笑,侧头瞥了一眼薛冰瑶身前挂的名牌,问:“妈妈,你说的新工作就是到我们学校来当老师吗?”
“嗯。是音乐老师!”
薛冰瑶看着陈溪恒认真地回答道:“以后,妈妈便可以亲自教你了!”
“可是,我不喜欢音乐,也不喜欢弹琴!妈妈,你做我的班主任吧!这样,我就能当上班长了!”
薛冰瑶远远地便看见刘老师朝他们站着的这边走来,慌忙抱着陈溪恒躲到了一旁,在唇前比划了个‘一’字,随后说:“妈妈做什么老师,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还有就是即便是妈妈做了你的班主任,也是不能选溪恒当班长的!”
陈溪恒听不明白薛冰瑶的话,开口问道:“为什么?”
薛冰瑶本想告诉陈溪恒:“一家人之间最要避嫌!”
可是这话即便她说了,陈溪恒也是听不懂的,而且还会给陈溪恒传达许多负能量。薛冰瑶仔细想了想,随后说:“因为无论做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争取到!”
陈溪恒嘟嘟嘴,一脸不高兴地说:“刘老师也那么说!”
“你已经把这件事跟刘老师说了?”
薛冰瑶听到这句话后,开口问道。陈溪恒看着薛冰瑶,她很紧张,便陈溪恒并不太明白:“妈妈,刘老师说,只要她看到我的努力了,达到做班长的资格,她便会选我。只是,怎样的标准,才算有资格呢?”
“这个……”薛冰瑶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侧头瞥见陈景墨向她缓缓走过来,于是低声说:“这个问题,你可以问爸爸,爸爸他是公司的大总裁,最有发言权了。”
陈溪恒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陈景墨身前,问:“爸爸,你知道做班长,都要具备哪些条件吗?”
陈景墨愣了几秒,抬头看着薛冰瑶,薛冰瑶朝他笑笑,随后跟身旁的一位老师说话,半点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陈景墨他从小就调皮,不要说当班长,连班干部他都从未做过,他怎么会知道当班长要哪些条件?但低头看着一脸懵懂的陈溪恒,随口便说:“做人要有担当,做事要有决断,这样说你不一定能听懂。简单说吧,就是三个字:快、准、狠。”
“快、准、狠?”
陈溪恒得到答案后,自己坐在小椅子上琢磨。陈景墨不再管他,静静站在薛冰瑶身前,等到她与那位老师说完话,他说:“冰瑶,回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