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听到沈如海这个名字,同样是从蔡制作嘴里说出。此时她升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开口问道:“蔡制作,这个沈如海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死人!”
蔡制作随口答道。见何清清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又补充道:“他是陈景墨的义父,也是他的仇人。”
“那还真奇怪了,仇人死了,他应该高兴吧,怎么会是这副表情?”
何清清完全不能理解陈景墨的思维逻辑。“谁知道呢!反正你想的只是把陈景墨留下来,而我已经做到了,那么你的承诺呢?”
蔡制作抬眸看着何清清。何清清笑了笑:“放心,是你的早晚跑不掉。”
陈景墨刚回到包厢,便被蔡制作带去了他的私人游轮。今晚月色皎洁,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一阵海风刮来,把何清清额前的碎发吹得很乱,她正用手指梳理着。陈景墨趴在栏杆上,远处的山丘正被一阵接一阵的海浪拍打着。他从出了包厢以后就没怎么说话,何清清偶尔听得他发出几声长长的叹息,像是有着极重的心事一般。陈景墨没有说,何清清也不会傻不拉几地跑去问,她只想把陈景墨留在这艘游轮上,陪她渡过这难得的一晚。蔡制作早在某个时刻,便已借故离开。陈景墨又在甲板上躺了一会,心里的烦燥在此时好了许多,起身拍了拍尘土,转身回了船舱,找到何清清:“我们该回去了!”
何清清好不容易得到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此时刚把酒倒入酒杯,还没来得及饮上一口,便听到陈景墨如此说,她自然是不乐意。从椅子中站了起来,走到船舱门口,伸手拉陈景墨的衣袖,却被他及时躲开了。“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陈景墨说完转身便向入口处走去。何清清放下手中的酒杯,快跑一步跟上:“陈先生,你不是答应了冰瑶,要好好带着我的吗?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冰瑶?对,他是答应了冰瑶,要好好帮助何清清,可是这个女人,他真的很讨厌,每天像只蜜蜂般在他身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想要赶走,她却反扑得更厉害。想要下狠手,又怕伤了冰瑶的心,真还是左右为难!陈景墨觉得现在的自己特窝囊,一点都不像他本来的自己,不能随心所欲,不能使用高压手段,只能采用最不擅长的怀柔政策,来劝解这个女人离开。扭过头来看着何清清,不耐地问道:“你还要等多久?”
“就一杯红酒的事。蔡制作刚才送了我一瓶拉菲,八二年的,我已经打开了,怎么着也要尝尝再走吧,不然就可惜了!”
何清清说这话陈景墨还算理解,她家里经济条件并不富裕,没有喝过拉菲也很正常,只是为何偏巧不巧的,何清清就在这时把酒打开了。“快去,把酒带上,我在这里等你!”
陈景墨见海风越吹越大,真怕这游轮什么时候就靠不了岸了。何清清看了眼陈景墨,见他不愿跟自己走,于是转身向船舱的方向走去,在一个狭小的连接处,何清清的身子突然一歪,大喊了一声:“啊!”
整个人摔倒在地上。陈景墨远远地便看见了这一幕,在跑过去的时候,嘴里低低地咒骂了几句,随后跑到何清清身旁,蹲下身子,检查了一下何清清的脚,脚踝处已经红肿,试着用手指碰了碰,何清清再次大喊:“痛!”
“你怎么走路的?平地也能摔着!”
陈景墨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手还是好心地将何清清扶起,“还能走吗?”
“我试试!”
何清清刚踏出一步,瞬间又跪倒在地,这次她摔得咚得一声响,看得陈景墨都愣了几秒。何清清最初本来是想故意那么一扭,可谁晓得她真的就给伤了,这下好了,不要说想跟陈景墨怎么样了,就连走路都难了,“走不了了!”
“那你就在这里歇着吧!”
陈景墨转身便要走,何清清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裤腿,抬头看着他说:“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害怕!”
“呵,何小姐,你还会害怕吗?”
陈景墨才不信她说的这些话,用力抖了抖腿,可何清清却抱得更紧了。陈景墨在此时恼了:“你撒手!”
“不,我不会放手。”
抬头的瞬间,何清清看见游轮已经飘离了岸边,此时她笑道:“就算你现在跑下去,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