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陈景墨是从哪里听来的方法,给薛冰瑶买了许多的补品,这些补品的大多数成分都是食物,据说人吃了之后,对身体没有任何损伤。陈景墨给薛冰瑶制定了食疗方案,具体到某个时辰,某个剂量,甚至温度,都做了细细的分配。陈景墨买了许多食疗方面的书,不眠不休地看着。此时,已是深夜,薛冰瑶已经睡醒一觉,侧身发现旁边空无一人,于是翻身起床,轻手轻脚地去了书房。书房的门是半掩着,薛冰瑶轻轻一推,门开了,陈景墨还在灯下看着。薛冰瑶慢慢走了过去,瞥了一眼他看的书,居然是中医类的书。她知道陈景墨以前是从来都不碰这一类的书,他常说看这些书籍太耽误时间。可是如今他为了她,居然已经打破了原则。薛冰瑶心头咯噔了一下。“景墨,早点休息吧!”
薛冰瑶从他手中夺过书。陈景墨侧头看着薛冰瑶,他的确感到有些乏了,可刚才翻到的那一页,他还没有完全看明白。“我想再看看,有些内容我还没有侧底搞清楚。”
陈景墨想要从薛冰瑶手中夺过书,而薛冰瑶已先他一步,把书放在了书架上。“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早上公司不是还有会议吗?你这么熬着,我心里实在难受。”
薛冰瑶想了想,“其实这些书我都可以自己看的。”
陈景墨想了想,像他这样的半罐子水,想要用短时间弄清楚人体的健康知识,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薛冰瑶有句话说得很正确,陈氏集团才应该是他的重心。陈景墨转身去关灯的时候,说道:“罢了,书我也不看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去找寻名医。但是在没找到名医之前,冰瑶,你还得按照我之前给你的方子服用。”
薛冰瑶虽然对那些食材已经吃得有些腻了,可如果只有这样,陈景墨才不会一心扑在她身上,她倒是愿意继续服用。在陈景墨看着她的时候,薛冰瑶点了点头。陈景墨把找寻名医的工作,安排给了童斌。童斌刚回到总裁办,看到梁秘书便露出一张苦瓜脸,“又有得我忙了!”
梁秘书以同情和不忍的眸光看着他,“小童,没事,只要你把这件事办好了,陈总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是吗?”
童斌的脸更难看了,他此时只想找块砖头撞,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砖头更硬。童斌很快出发了,他手里的其他工作都交给了梁秘书,梁秘书的日子也不比童斌好过。也不知薛总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孕,只要她怀孕了,陈总恐怕就没那么时间来折腾他们了吧!想归想,可看到陈景墨时,梁秘书便继续投入了新的工作。童斌的办事效率果然够高,陈景墨已经收到他发来的好几位专家信息,仔细看了那些名医的资料和治疗好的案例,陈景墨从其中筛选出五位。陈景墨准备带薛冰瑶去看看,只不过那五位名医的时间都特别的紧张,陈景墨联系后有两位在国外,有一位已经病倒,还有两位,一位在离A市最远的Z市,另一位在当前时局最乱的阿富汗。陈景墨想了想,他可以带薛冰瑶去拜访的只剩下了三位。花了几天的时间把手中的工作处理好,又给童斌和梁秘书分配了新的工作,随后带着薛冰瑶出发。薛冰瑶知道陈景墨的想法后,非常感动。可一想到要离家数日,她又不太放心陈溪恒,在临走前,对陈溪恒千叮咛万嘱咐,“溪恒,我们走了,你一定要听薛爷爷的话。”
陈溪恒虽然舍不得薛冰瑶,可昨晚陈景墨告诉他,“溪恒,妈妈生病了,爸爸要带她去外地医治,你是个男子汉,要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陈溪恒想到此,向薛冰瑶露出一个笑脸,“爸爸、妈妈,溪恒知道了,你们早点回来。记得别忘了给我带礼物!”
这是陈溪恒的最小要求。陈景墨摸了一把陈溪恒的头,跟他说道:“记住爸爸跟你说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小小的陈溪恒,在此时坚定地点了点头。陈景墨带着薛冰瑶先去Z市,Z市的经济条件比起A市来说相差许多。几个字形容这里的市容市貌,脏、乱、差。从薛冰瑶下车的那一刻起,陈景墨便像个保镖一样护在她身旁。薛冰瑶走了没几步,又回头对他说:“你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只是去看个医生!”
陈景墨瞥了一眼,周围站着的人,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找这位名医看诊的,从他们刚才一堆人的对话中,陈景墨知道其中已经有人等了足足七天,此刻都还没有被那位名医接见。陈景墨又朝关着的门那里瞅了一眼,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大,是某个患者大声喊叫的声音。他真怕薛冰瑶也遭这样的罪,那简直惨不忍睹。想了许久,陈景墨告诉薛冰瑶,“这个医生看着不是那么的靠谱,要不我们先走吧!”
他们俩已经足足等了一天,陈景墨还特别找人通融了,才得到那名医徒儿的一句话,“等着吧,师傅说了给你们个加急号,今天最后一个看。”
薛冰瑶想起了那徒儿的话,对站在一旁的陈景墨摇了摇头,“都已经等那么久了,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该轮到我了,好歹先看看,再做决定!”
陈景墨又看了眼门口,隐约看到房里的人在走动,此时他靠近薛冰瑶在她耳边说:“你没听见刚才那患者叫得有多厉害,被他这么一治,好好的一个人都会只剩下半条命。所以,我们还是去找其他几位吧!”
陈景墨拉起薛冰瑶的手,想要带她走。薛冰瑶斜了陈景墨一眼,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可她还没有陈景墨说的那么脆弱,只剩下半条命这种说法,薛冰瑶并不认可。用力甩开陈景墨的手,坚定的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想先看看!”
“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
陈景墨无奈地看着薛冰瑶。而薛冰瑶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当初都是你说要来Z市的,你告诉我说,这位医生好,医术不得了,现如今好不容易轮到了,总得看看吧!我可不想做无用功的事!”
陈景墨眸里子有着一丝愤怒,薛冰瑶明里暗里的说他,瞎折腾!如今还给他扣上一顶无用功的大帽子,他可不想就此戴上。于是气恼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中,静静地等候。先进去的那位患者此时笑着出来了,一旁的人都把她围扰问道:“怎么样了,专家有没有说几个月可以怀孕?”
陈景墨看似在假寐,实际上也在尖着耳朵听。那妇女面露羞涩,小声说道:“几个月倒是没有说,不过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怀上吧!”
说完,那妇女转身去了药房。陈景墨却觉得那妇女神神叨叨,说的话也是无厘头,整个人舒服多了,就能怀上?这都是哪跟哪?陈景墨觉得他们极有可能碰上了庸医。正想着的时候,房间里的专家徒儿出来了,他在门口叫道:“薛冰瑶!”
薛冰瑶迅速走了进去,陈景墨紧随其后。这位传说中的专家,从医五十余年,已是花甲老头。脸上架着副黑框眼镜,和他的小圆脸极不相称。两人刚走进去,那名专家粗粗瞥了陈景墨一眼,随后把眸光落在了薛冰瑶身上。专家的徒儿把薛冰瑶的祥细资料递给了他的师傅,又复述了一遍病症。专家向薛冰瑶确认后,没过多久,便要求薛冰瑶躺在一旁的治疗床上。治疗床设在看诊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仅用一块窗帘布隔着。薛冰瑶慢慢走了过去,陈景墨见着专家的徒儿也走了过来,于是慌了,一把拉住他,疑惑的问道:“谁做检查?”
专家的徒儿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于是诚实地告诉陈景墨,“自然是我!”
“检查哪里?”
“她哪里不舒服就看哪里啊!”
专家的徒儿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陈景墨突然跑到了治疗床边,拉起了薛冰瑶,对身后的专家徒儿说:“她不想检查!”
薛冰瑶也是不明白,陈景墨这是发的什么疯?专家的徒儿在一分钟后恍然大悟。用不屑的眸光看着陈景墨,“不检查就没办法确诊,随便你们吧!”
那徒儿正要转身,薛冰瑶却在这时叫住了他,“对不起,医生,我要检查!”
薛冰瑶已然明白陈景墨到底在想什么,反手扳开了陈景墨拉着的手。专家的徒儿见两人如此,又说道:“你们还是先商量好后再告诉我结果,我给你们五分钟,五分钟后如果还没有主意,我师傅他老人家就要去休息了。”
“好的,我们知道了!”
薛冰瑶不断跟专家的徒儿道着歉,待他走远,薛冰瑶才对陈景墨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景墨压低声音说:“他一个男的,给你做检查,这像话吗?”
薛冰瑶斜了陈景墨一眼,不屑地说道:“人家是医生,给患者检查是他的工作!”
“就你那么想,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有企图?”
陈景墨说着酸酸的话。这让薛冰瑶简直无语,又看了看陈景墨,无奈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吧!”
陈景墨想了想,随后告诉薛冰瑶,“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也不知道陈景墨使用了什么办法,最后来给薛冰瑶做检查的,变成了一位中年女医生。只是等到薛冰瑶再次看见专家的那个男徒儿时,他却臭着一张脸,一副爱搭不搭的样子。专家倒是挺和善,跟薛冰瑶详细地讲解了她身体的情况,还再三强调了一些平日的生活习惯,另外督促陈景墨,一定要多给患者做心理疏通。专家给了两人一剂配方,让薛冰瑶按量按次服用,并且告诉薛冰瑶,“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身体损伤的部位经过一定的时间修复,到时便可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