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上了锁,直到确定陈景墨不会找上门来时,她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放在口袋已久的纸条。慢慢摊开,纸条上写着需要带各种证件,以及明天要她前往的地址,到时候会有人接应她。薛冰瑶缓缓合上双眸,几乎喜极而泣,被陈景墨禁锢那么久,她终于要看见自由的曙光了。一刻都不敢耽误,薛冰瑶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了。就在此时,门忽然被人重重敲了敲,如巨石般重重投落到薛冰瑶的心湖之中。几乎一瞬间,薛冰瑶额前细细麻麻地渗出了冷汗。“冰瑶,你为什么锁着门呢。”
陈景墨轻飘飘的一句话透过门板缓缓传入薛冰瑶耳中,带着莫名的寒意,“你在里面闹腾些什么呢?”
薛冰瑶攥紧纸条的拳头微微颤抖起来,她慌乱地将纸条塞到枕头下,才跑去开门,镇定着脸,冷声道:“我只是准备洗澡而已,锁门又关你什么事了?”
陈景墨绕过她,直接走进房间中,他深沉的视线环视了下四周,似乎有所起疑,“以前你都不锁门,怎么今天那么有雅兴?”
一旦与往常相反的举动都能让陈景墨疑神疑鬼。薛冰瑶脸上反而没有一丝慌乱,“我觉得单单凭你昨天忽然在我洗澡的时候袭击我这件事,我有足够的理由锁门。”
陈景墨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微微上挑的眼尾勾着撩人的余韵,指尖挑着薛冰瑶的下巴,低语:“昨天我不是袭击不成功么,你也用不着那么警惕我。”
薛冰瑶皱眉,眉目间泛起抹厌恶。她微微撇开脸,僵硬着说道:“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薛冰瑶推挤着陈景墨的后背将他推出去,陈景墨忽然一转身,迅速抓住薛冰瑶的双手,力道极大。似乎在警告着她。陈景墨一双好看的眉眼直勾勾地盯着薛冰瑶,薄唇抿着笑,“冰瑶,不要耍什么花样,知道吗?”
果然起疑了。他的目光包裹着如利刃般阴冷的光芒,使薛冰瑶指尖开始冰冷起来,感觉不到任何温度。薛冰瑶硬是镇定着脸,不让陈景墨看出一丝破绽,“你把我看得那么紧,我能耍出什么花样?别开玩笑了!”
推着陈景墨出去,用力关上门之后,薛冰瑶缓过神来才发觉自己后背的衣服被渗出的冷汗所打湿,湿哒哒贴在后背上,难受极了。薛冰瑶背靠着门板,慢慢滑落,颓然地瘫坐在地上,满额头都是冷汗。再忍忍,再忍一个晚上,就自由了。薛冰瑶双手捂住了脸,仿佛催眠般,一遍一遍地安慰着自己。第二天。陈景墨像往常一样送薛冰瑶到庄园,昨天她仅仅锁门的动作果然令陈景墨起了警惕,今天的庄园里的保镖增加了一倍。薛冰瑶瞪着如守卫禁地般森严的一群保镖,“你是看守囚犯吗?你这样看着我,我哪里还自由了?!”
陈景墨扶着方向盘,食指略有规律地敲打着,脸上带着笑,眸子深沉,“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而已,你也知道最近关于凶杀的新闻挺多,很危险啊。等那天危险过去了,我就撤点人走。”
真是一股清新脱俗之流的借口。薛冰瑶再也忍不住,狠狠瞪他一眼后,便转身直径走入庄园。没事,反正他们有办法,薛冰瑶还不信自己逃不出去了。陈景墨朝着其中一个保镖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走过来,冷声道:“二十四小时盯紧她,无论她去哪里都要跟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薛冰瑶站在正妖娆绽放的玫瑰面前,漫不经心地浇灌着水,玫瑰花瓣上沾着点点水珠,迎着空中洒落下的暖光折射出亮丽的光泽。薛冰瑶浇灌着水,时不时抬眸望了几眼铁栅栏外,等待着那个人的出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薛冰瑶的心越来越焦躁。正当薛冰瑶绝望之际,忽然看见昨天的年轻人正站在铁栅栏外,略微平凡的脸上正挂着友好的微笑,朝薛冰瑶挥挥手。薛冰瑶喜出望外,她强装镇定地走过去,而身边的保镖见状,也跟着走过去。紧紧盯着薛冰瑶跟年轻人之间的互动。“你好,薛小姐,今天我是来拿昨天约定好给我的花卉。”
年轻人朝薛冰瑶微微点头,暗示着薛冰瑶,“我车子都已经在外面等候着。”
薛冰瑶淡淡点头,“已经全部准备好了,就放在外面,我陪你一起搬到车里面吧,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感激不尽。”
话音刚落,薛冰瑶转身,怒瞪着像个牛皮糖般难缠的保镖,“你们还不过来一起帮忙?想看着我累死吗?”
保镖们面面相觑,还是乖乖听着薛冰瑶的话,开始把花卉搬上车,薛冰瑶本以为就这样可以支开保镖了。奈何还有一个保镖怎么甩都甩不开。年轻人看了眼粘薛冰瑶粘得老紧的保镖,他环视了下四周,确定薛冰瑶现在的位置已经脱离了监控范围,他慢慢踱步来到保镖旁边。趁着保镖还未回过神来时,手刀用力地往他脖子处劈了一刀。薛冰瑶看得目瞪口呆,年轻人迅速地将她拉上车,关门,开动轿车,一气呵成。就这样,薛冰瑶在保镖的眼底下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