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钟的时候，苏蘅才神清气爽坐在餐桌前，啃着麦麸面包，拿着手机收发消息。唐漫漫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昨晚涮火锅说起让路扬递照片，才过去一个晚上而已，路扬就利用自己时尚圈的人脉打听到许卿要参加后天晚上某品牌的时装发布会，路扬打算用模特的身份去时装发布会走秀，到时候找机会接近许卿……苏蘅发送了一个震惊的表情。这办事效率……有点高。“少夫人。”
对面的艾辰突然唤她，把她的注意力从手机里唤回来，再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早餐的时间最好控制在九点前，您是孕妇，要当心低血糖。”
苏蘅噎了一下，连忙喝水，顿时有点笑不出来。她怀疑张赫曦不是请来一位营养师，而是请来一尊大佛，天天念经，她的耳朵都要起茧了。“嗯。”
苏蘅敷衍地应了声。艾辰仍然注视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被她这样盯着，苏蘅难以下咽，索性直接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既然她把话挑明了，艾辰迟疑了一秒，马上就开口：“……少夫人对我好像很不满。”
“……”苏蘅愣住。没想到这女孩如此直接，倒是让她有点接不住。苏蘅思忖了一下，斟酌着言词，“不是不满，是你的关心，让我有点窒息。”
艾辰颔首点头。“没关系。”
她噙着笑告诉苏蘅，视线突然挪向苏蘅身后的楼梯，眼里一片亮晶晶的，而且笑得人畜无害，“我这么做，都是按照少爷的指示，就算你对我不满，也没有关系。”
苏蘅呆了呆。这女孩什么路子……背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只见艾辰从对面起身，喊了一声少爷后，又把视线挪回苏蘅身上，“少夫人，你好好用餐，我先去忙了。”
说完笑眯眯离开了。苏蘅撇过头，张赫曦重新换好了一套香槟色西装，衣冠楚楚，儒雅帅气。他在旁边的位子上就坐，苏蘅扔掉手里的叉子和面包，指着艾辰离开的背影，“换掉她。”
十分任性的语气。张赫曦眉峰微微拢起。他沉顿了一下，“给我一个理由。”
这样告诉苏蘅。苏蘅回想着艾辰刚才那些话，用手托起下巴，瞪着秀色可餐的男人，只给出四个字的解释：“我不喜欢。”
其余的话，她懒得说。张赫曦对她的回答不予评价，“这个理由不充分。”
潜台词，就是不答应。“那行吧，你留着自己慢慢享用。”
苏蘅挪开椅子，把餐巾扔在桌上，反正这桌上的营养餐，本来就很难吃，以后她一口都不想吃了。落地窗外还在下着雨，院子里脆弱的小花饱受摧残。这时接到了苏泰清的电话，让苏蘅的心情更加差劲。“今天你弟弟的生日会……什么时候过来？”
“……”苏蘅沉默了一阵。她咬着牙，紧紧抿住唇。如果此刻她说话，她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