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樊阳赶考的儒装,却是白衣胜雪,一如当年的风流倜傥,意气风发。迢迢天汉西北落,喔喔邻鸡一再鸣。壮志病来消欲尽,出门搔首怆平生!酒坛饮尽,旧衣如新,杜云甫仰天大笑,出门而去,任凭疾风卷起斑白发须。时近正午,无数宾客纷纷涌入拙风园,如今武颇墨重伤初愈,便毫不客气的接过了幽狐的指挥之权,无数精锐谍子散布在樊阳城中,毕竟天驱起势,将不少势力都得罪的厉害。不过此举怎么看都有些紧张过了头,徐良也好,天驱也罢,此时风头正劲,胆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惹人晦气,就要做好被十万天驱报复的准备。豪门世家虽然有意恶心恶心徐良,但也断然不敢在今天贸然出手,光是一尊李道然,就足以把他们的险恶心思给镇压了下去。“扬州牧守,谢玄大人到!孙立户前辈真迹《侠客行》一卷,祝北辰候新婚大喜!”
如今已是被人誉为天驱四杰之一的黄义,亲自在门前做起了唱礼,随着他闷雷般的声音响起,众人无不侧目。谢玄亲临,这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在里面,或许他的礼物不是最为珍贵,但他也是今日到场的第一个重量级人物。“见过谢大人,您这礼物一出,接下来的宾客可就不好受喽。”
站在门前负责迎宾之人,正是天驱垒壁军统帅曹满山,只见他一身喜庆的大红袍子,即便是只剩独眼,也能清楚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世人皆知孙立户于徐良有指点和救命之恩,如今故人已逝,这卷他亲笔书写的《侠客行》,落在徐良眼中,便是倾尽天下富贵,也是换不来的珍宝。“客气客气,在下不过抛砖引玉,接下来的这些贵人们,可才是正主。”
谢玄哈哈一笑,朝曹满山拱了拱手,二人若论官阶,倒也算是相互持平。“谢大人就不要客气了,赶紧进屋,今日定要多喝几杯我们雍州的红泥烧,可是千万莫要放过了徐良才好。”
曹满山也是笑着还礼,徐良跟谢玄的事情,他自然知晓,心中便多生出了几分亲近之意。“江南道王家,送上金玉满堂玉雕一件,祝北辰候新婚大喜!”
“金陵陆家,送上凝脂如意一对,祝北辰候新婚大喜!”
......谢玄之后,各大豪门世族开始纷纷送上贺礼,虽然他们跟雍州的矛盾日益尖锐,但有的东西还不至于放在台面上,否则就是撕破脸皮,要争个你死我活了。“哈哈,北辰候大婚,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们岭南?”
就在围观百姓,对一众门阀阔绰的出手惊叹不已的时候,一个豪迈的笑声从人群中远远传来,“曹将军,本王不请自来,还望不要见怪才好。”
曹满山虚着一只独眼,心中惊起了波澜,这人不是岭南王,当今周朝唯一的大柱国李建民,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