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式对敌,就展示出了超强的个人能力和协同作战的能力,这也为日后徐良坚定的精兵路线,埋下了坚实的基础。而徐良领军,足足两百多里都再没见到半个叛军的影子,途中还特地召回了孙道济,询问清楚状况后,这才继续安心赶路。毕竟这两百游骑手要是折损了,武颇墨还不像个冤魂一样,整天缠着他徐良?想想都让他觉得汗毛竖立。却说此刻刘贤已经是郁闷到了极点,天驱的那些斥候,就像怪物一样,才两百里的路程,他就已经丢下了两千多具尸体,要是再这么下去,兴许徐良才刚刚出了湖州,他这一万五千人就得全部报销。他倒不是心疼这些手下的伤亡,关键是现在徐良的行军速度都丝毫没有被放缓,阻敌三日?他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带着这帮乌合之众,就是三个时辰都做不到。“刘少爷,咱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凑到刘贤身边挤眉弄眼的说道,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勇猛,他还特地蓄起了满脸的胡须,“雍州的那帮骑兵实在是太狠了,兄弟们还没看清楚他们的样子,就被一通弓弩,射的人仰马翻。”
“而且咱们的拒马和陷阱,在人家眼里根本都不算是一回事儿,眨眼的功夫就被拆得一干二净!”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说点有用的!”
刘贤一巴掌就拍在那人的脑袋上,明摆在眼前的事情,还用他来火上浇油?李建民能否攻陷建安城,这是直接关乎到他们身家性命的事情,要是这次造反不成,他们老刘家九族之内,板上钉钉是鸡犬不留。那小头目挨了刘贤一巴掌也不恼怒,反而笑嘻嘻的说道,“小的从小就在这一片儿长大,天驱想要去建安城,肯定要路过尹家槽,那里有个面北的斜坡,正好是易守难攻,咱们这万把弟兄只要埋伏在那,整些巨木滚石,就算他徐良再厉害,咱们守个一两天应该是没问题的。”
刘贤眼前一亮,赶紧追问,“你这话当真?”
拒马陷阱无用,他又不敢正面对上徐良,正苦无对策的时候,听这小头目这么说来,心里顿时燃起了一线希望,他现在已经不奢求能阻敌三日了,能挡住天驱一日,就算这帮泥腿子都死绝了,在他心里也是觉得无关紧要,死道友不死贫道这种事情,怎么算都不亏本。小头目哪里知道刘贤的想法?拍着胸脯满脸谄笑的保证,“小的以项上人头担保,那里绝对是易守难攻,只求事成之后,刘少爷吃肉,别忘了施舍给小的几口汤喝喝就好。”
“你放心,只要事情办成了,本公子绝对不会亏待了你,”刘贤心情大好,拍着小头目的脑袋就哈哈大笑,只要李建民在徐良赶到之前攻陷了建安城,那么他老刘家说不定就能借着这股东风,一跃成为大周的顶级豪门。那欺男霸女的日子,想想都是美滋滋。且说徐良行军又过了不到百里之后,孙道济和周丕同时折返,孙道济将前方探查结果,详细的告知了徐良,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夕阳西下满天余晖。“这么说来,那群叛军就埋伏在前方十五里外的山坳里?可打探清楚他们的人数?”
“根据我的目测,敌军数量应该在一万左右,那个山坳不算太高,但也足够藏下他们,若我军毫无防备,倒也是个麻烦事,目前尚未发现敌军的斥候出没。”
孙道济正色回答,荡寇营第一次出征,他也丝毫不敢马虎,仗着自己的修为,愣是潜伏到了距离刘贤不到两里的地方,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徐良看了周丕一眼,这位已经是关宁骑二号头目的老将,也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打了这么多年仗,还头一次听说两军交战不遣斥候这种事情,莫不是对方有什么阴谋?“孙校尉你再带人去前方刺探一下,切记打探清楚,”徐良心里也是有点犯嘀咕,之前对方一路溃败,不管是战是逃,都毫无章法可言,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打仗的样子,但好歹也是一支万人满编的部卒,怎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莫不是这次遇到个比耶律仁康还难缠的对手,扮猪吃老虎?“我看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就地扎营,”徐良想了想,随即又补上了一句,“周丕你跟孙校尉一起去看看,要是他们真的没有探子,你俩就全权处置,不要耽误我明日一早行军便可。”
周丕面色古怪的领命下去,孙道济本想再解释两句,这一切都是他的亲眼所见,可想到这件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话到嘴边却是没能出口,便也诺诺的退了下去。殊不知湖州叛军真正的精锐都在各地纠缠府兵,根本抽调不出多的人来阻截他们。这刘贤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之前靠着自己的一点家世,整日游手好闲,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而这帮叛军都是各个豪门临时拉壮丁拼凑来,连半个老兵都没有,行军对阵根本谈不上什么战斗力,他们是真的忘记了还有斥候这么个兵种!?当天夜里周丕和孙道济两人,各率本部部卒钳马衔枚,趁着夜色摸上了尹家槽,几轮火箭齐射,就把这万余名叛军烧得哭爹喊娘,刘贤更是直接被射杀在当场。果真是天下自有奇葩在,各领风骚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