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但是就像过了好久一样,两人都很自然。中午快一点的时候,靳小五才被苏霆庸挖起来,牵着下楼,苏柏尧跟苏柏铭早就去上班了,苏霆深也没在家,家里就苏老爷子一个人。苏依也是有工作的,所以平时就苏老爷子一个人在家。看着两人下来,苏老爷子轻笑起来,“起来了?”
“爷爷!”
靳小五有些尴尬,跟苏老爷子打过招呼,说道,“我跟霆庸去买点生活用品。”
“去吧去吧。”
苏老爷子挥挥手,高高兴兴的让两人赶紧去。靳小五拉着苏霆庸一溜烟跑掉了。苏霆庸哭笑不得,反手握着她的,“跑什么呢?我爷爷会吃人啊?”
“我这不是尴尬吗?”
靳小五脸色有些红,有些不好意思。苏霆庸摸摸他的脑袋,笑了起来。“小五,我们是家人,没关系的。”
靳小五脚步猛然停顿下来,垂着脑袋,“我知道啊。”
“但是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嘛。”
苏霆庸:“……”白说了。……靳小五挽着苏霆庸在超市闲逛,拿了一些洗漱用品,然后选购了一些零食,手里还抱着几罐酸奶。苏霆庸慢条斯理的跟在她身后,手里推着推车,身高挺拔,身材又好,引起无数的注目,身为机长的体魄,怎么说呢?恩,就是迷人。或许是周围注目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和惊叹,惊醒了沉浸在购物中的靳小五,她扭头扫视了一圈周围,无数异性的目光放在自己丈夫身上。恼怒的扭头瞪着苏霆庸,苏霆庸很无辜,抬起手摇了摇,“我……很无辜的。”
靳小五怨气过重,让他哭笑不得,走上前去揽着她的腰,“买好了吗?如果买好了,我们回家。”
他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大家有些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只是偶尔看向他们。靳小五叹息,“哎,算了,走吧,不买了,闹心。”
“我看我该把你养在家里,我一个人看就好了。”
“噗嗤……”苏霆庸没忍住笑了起来,伸出修长的指尖弹了弹她的脑门,“想什么呢。”
……下午的时候,靳小五因为疲惫,在家睡觉,苏霆庸去见欧阳浣,两人从超市回来的时候,苏霆庸就给靳小五说过,欧阳浣约见自己,问她要不要去。靳小五当场就拒绝了,“我担心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巴掌甩他脸上去,他的恶毒让我简直无法苟同,我特想你也别去见他,但是有些事情,终归是要解决的。”
“这次我就不去了,我不想看到他。”
苏霆庸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意了靳小五的坚持,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个无法原谅的人。小五算是将欧阳浣恨到了骨子里,他也不见得号多少,但是有些事情,需要两人亲自见面,才能得出答案。他照着欧阳浣发给自己的地址,驱车前往欧阳浣所说的地址。抵达目的地已经下午三点半。苏霆庸停好车,直接走进餐厅,欧阳浣坐的位置很显眼,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他坐在窗边,脸色比白瓷花瓶还要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没有什么精神,目光几乎呆滞的看着窗外,人也清瘦了不少。也对,从上学开始,欧阳浣的身体一直就不是太好。苏霆庸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拉椅子的动静吵醒了沉思中的欧阳浣,他目光收回来,落在苏霆庸身上,微微错愕,然后神色恢复如常。“想喝点什么?”
苏霆庸将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开口,“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现在不想喝。”
欧阳浣一愣,然后自嘲的笑了笑。了然,挥退了服务员,他就将目光放在了苏霆庸脸上,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其实两人之间,对不起已经太苍白无力了。说再多的对不起,能换回他跟小五的十二年?还是能让他不跟小五误会到死?如果没有这次坠机事件,他跟小五是不是这辈子就完蛋了?或者,他真的不幸死在了这趟航班上,那么,他跟小五,是不是也就这么错过了?对不起,是最伤人的三个字。特别是从曾经真心实意当做朋友过的人嘴中说出来,更是。苏霆庸盯着欧阳浣的眼睛,直接问他,“当年在沼泽地救下我,是巧合还是你的策划?”
欧阳浣笑问,“我现在说的话,你信吗?”
苏霆庸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半箱,欧阳浣苍白的笑容浮现在脸上。“当年的沼泽地舍身相救,确实是巧合,但是如果没有沼泽地,你之后会遇到虎豹,那就不是巧合了,是我的策划,不过没有实施,你有记忆。”
苏霆庸不知道现在欧阳浣心底是什么想法,怎么说现在的欧阳浣呢?似乎做好了坦诚一切的准备,也做好了随时去死的准备。苏霆庸问他,“当年你是不是互换了我们的手机卡,让小五对我的表白,变成了对你的表白,我和小五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误会对方的。”
欧阳浣也没否认,承认了。“苏霆庸,你跟小五认识太久了,就算我想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一开始就错过了。”
“我挤不进你们之间,你们一直防备我,所以我才用了卑鄙的方法,让我能在你们之间有一席之地。”
“看到你有小五这样的青梅竹马,你知道我多嫉妒吗?但是一想到要背叛你这样的朋友,你知道我多煎熬吗?没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破坏了你们,也让我们之间,走到了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