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顾婆子应了一声没有多说。叶宁氏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僭越了！顾家花费多少什么的，这还真跟她宁雨没有任何关系。若是两人是一直走动关系极好的堂姐妹也就算了，但是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她还如此这般的热络，实在是让人不喜。“表哥进入翰林院那也是多少人羡慕，朝中多少人都是从翰林院出去的？”
叶兰满眼钦佩的说着，心中暗暗责怪母亲不会说话，有些失了分寸。她们的目的还没达到呢，这个时候打听顾家的家底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事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的这些？”
顾婆子说着又笑眯眯的叹道，“这若是跟娇娘说，娇娘定然能说的头头是道，我这儿媳妇啊什么都懂，就连诗词歌赋和学问都能跟四郎谈论好一会儿呢！”
顾婆子这会儿不开口则以，一开口那就是夸儿媳妇！往死里夸！狠命的夸！这母女俩不喜欢听什么，她便要说什么！她倒要看看，这叶宁氏和叶兰，是否还有那个脸皮能够说出她们的心思来？果然，叶宁氏脸色难看。叶兰讪笑道，“表嫂竟然这么有见识吗？这样的女子可是世间少有，农家出身就更难得了。”
“这倒是啊！这话我爱听，有时候我都觉得，我这小儿媳就不像是个农家出身的女子，打扮起来，说她出身世家大族那也是有人信的！我跟你们说，娇娘这丫头不管做什么事儿，那都是像模像样，从来都没有做不好的时候。”
“她还聪慧，什么东西只要认真学上几遍，那做出来就跟别人做了十几年的没有什么差别，并且还有胆识，胆子大，临危不惧…遇到什么事啊，从来都不皱一下眉头，更不会像普通女子那般哭哭啼啼…”“对了，我家娇娘还能打猎呢！早期四郎身子骨不好的时候，家里可是全靠着娇娘上山打猎卖得猎物换来银子，给四郎调理身子…若是没有娇娘，四郎如今还不知道什么样呢…”顾婆子神色认真，一本正经的说着实话。叶兰的眼皮子直跳，打猎？这寻常女子是能打猎的吗？便是连寻常男子打猎，那都是不成的。她心里有些打退堂鼓，但是瞬间却又想到，打猎的女子那岂不是非常彪悍？这么彪悍的母老虎，纵然表哥心里感激感恩她的付出，但是又如何能够真正放在心上呢？若是此时有个温柔如水的女子，那……想到这，叶兰含羞带怯的垂了头，瞬间又想起什么，抬头给叶宁氏使了个眼色，暗示母亲开口说话。有些话，与其猜测半天，还不如直接问个明白不是？纵然那林子娇再好，可如今顾四郎中了状元了呀！有了官身的男子，有几个不纳妾的？便是寻常的富户，那都是三妻四妾的不是吗？更何况一个状元郎！“静娘啊，我今日和兰儿上门除了道贺呢，还有一件事想要跟你商量你…那就是如今静娘也年满十六了…若是给四郎做妾，静娘你觉得怎么样？”
叶宁氏倒是也没有迟疑，开门见山的问了出来。“其实，兰儿的亲事倒是很多人上门提过，但是我觉得总不如找个知根知底的好。再说了，四郎一表人才也是旁人不能比的…”关于顾四郎的长相，叶宁氏自然也是打听过，知道顾四郎乃是个玉面书生，长得那是极好的。顾婆子和顾三娘对视一眼，母女两个都被叶宁氏的话给惊住了。她们刚才说了半天林子娇的好话，不就是想让叶宁氏母女知难而退，不要开口吗？怎么这两人是听不懂还是…竟然还是开口问起了这件事…“这个，恐怕不妥。”
顾婆子面色为难的说道，“我刚才也跟你说了，四郎跟娇娘两个人的感情极好，若是我自作主张定下了这件事，那恐怕是不成的。再者，我跟我那小儿媳的感情也极好，她刚有了身孕，此时不合适。”
“那，就算等上半年也是无妨的。”
叶宁氏听顾婆子这么说，连忙说道，“只要静娘你应下这件事，就算是等着四郎媳妇生下孩子再进门，那也未尝不可。”
叶兰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不过却什么也没说。不管怎么样，她娘总归是为了她好的！“我可不敢！四郎的脾气可执拗着呢！再说了，我顾家也没有纳妾这个规矩。”
顾婆子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她这个堂姐人还没彻底老就开始糊涂了？她话里话外都是拒绝的意思，听不懂吗？“今时不同往日，如今四郎不是已经高中状元了吗？静娘啊，你见过哪家有官身的才俊不纳妾的？难不成，你家四郎这辈子还能守着媳妇一个人过日子？那是不可能的！”
叶宁氏摆摆手，很不以为然。顾三娘心中暗恨，开口怼道，“只要四郎和娇娘愿意，就是不纳妾又如何？我朝可没规定，有了官身就一定得纳妾吧？”
“各家情况自有不同，如今我弟媳已经有了身孕，为何要纳妾？顾家乃是农户出身，又不是什么真正的世家大族，可没有这样的规矩。就算是进了京，本分人家就是本分人家，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四郎更是如此。”
她这个当姐姐的，难不成还不知自家兄弟的秉性？“三娘啊，你还年轻，你不知道这男人…”叶宁氏还想再说，却被顾婆子冷不丁给打断了，“雨堂姐，若是你来顾家打的是这个主意，那趁早还是歇了这个心思吧！我家四郎那孩子，真的不会随意纳妾。”
小儿子和小儿媳的感情，顾婆子比旁人更加了解。四郎是个感恩的，怎么会做对不起娇娘的事情呢？再说，这叶兰她还真是看不上！眼神飘忽，人也轻佻，她一点都不喜欢。“娘，既然姨母这么说，那……”叶兰脸色难看，又羞又怒。“好吧，既然如此，那不如让兰儿跟着静娘你们上京，看看能不能找一门好亲事如何？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我不会忘记静娘你的恩德。”
叶宁氏话锋一转，说出来的话再次震惊顾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