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林子娇就去了青城。她很担心卫老头一声不响的走了,直到去了后院,看到卫老头正在跟林义优哉游哉的喝茶下象棋,林子娇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站在一旁观棋没敢开口说话。直到一局棋下完,林子娇这才有些底气不足的开口解释,“师父,昨个不是我不来,而是家里出了点事,所以才没能来青城,您老人家别生我的气啊!”
说着,林子娇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卫老头的脸色。见卫老头还绷着脸,林子娇心里不由得有些打鼓。该不会师父真的责怪她了吧?想想也是,自己说好的昨日就过来,结果昨日一天都不见人影,思及此,林子娇便又开口说道,“师父,昨日我大姑姐回婆家,结果和离了…”“什么?和离了?”
林义一听这话就连忙问道,“怎么会和离呢?那成家不是对顾三娘还不错吗?”
这个消息对林义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不管是成家还是顾家,当初都是挺不错的,这好好的怎么就能走到和离这一步呢?这对林义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林子娇又看了一眼卫老头,便继续说道,“说来话长。总得来说,就是成家母子嫌弃我大姑姐生了个闺女,然后就百般磋磨,这些都是以前的事儿……”“就光说昨日我们送我大姑姐回去,结果竟然在村口看到那成瑞跟邻村叫秋娘的一个姑娘勾搭在一起,这还不错,闹起来之后,我们竟然发现,成瑞他娘对丫丫动手,那还是不到一岁的孩子啊,身上就被她给扭的青青紫紫的全都是淤痕…”林子娇说着,心中不由得又有几分气愤,也很怜惜丫丫。林义听完也变了脸色,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么狠?女娃怎么了,女娃不也是自己的孩?”
卫老头也是不屑的说道,“迂腐!荒唐!狠毒!”
一连说完三个词之后,卫老头义愤填膺的说道,“这种人家,趁早和离也好。省得以后还有更让人糟心的事情。行,既然是这种事儿,师父不怪你。我还以为,你这些年没和师父见面,师徒情分淡了呢。”
“师父这是说的哪里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就跟我爹一样,我将来都是要好好孝顺你们的。”
林子娇连忙说道。“是啊!卫师父,娇娘这孩子孝顺还是很孝顺的,不如卫师父再多住几日,到时候再走也…这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了,冬日里没个地方落脚那多遭罪…”林义试图开口劝说。哪知卫老头却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叹道,“你们费心了,不过我还是要走,明日吧,明日再走。冬日,冬日到时候再说,说不得我还又回来了呢,不管怎么样,先去趟京城再说。”
见卫老头心意已决,林子娇便也没有再劝。后来林义去忙,林子娇陪着卫老头下了几局象棋,师徒两人就又去街上溜达,走着走着就碰到了陆奇。看到林子娇跟一个老者在一起,陆奇并不意外。那日身边的护卫回来,就跟他禀报后来得到林子娇的师父相助,他们才击败了鬼医圣手师徒三人。“陆大人。”
林子娇连忙行礼,卫老头也跟着弯了弯腰。“这位便是卫师父?”
陆奇点头示意,伸手虚扶一把笑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客气,那晚还没谢谢卫师父出手相助,不然我那四名护卫定然是回不来了。”
卫师父抬眸,看了一眼陆奇说道,“陆大人,无需如此客气,再说,我还没谢谢你派人帮我这小徒弟。在这青城,多谢陆大人照应她了。”
说着,卫师父竟然郑重的揖了一礼,倒是很郑重的样子。陆奇点点头,笑道,“那咱们就都不必如此客气了,娇娘这孩子是个好孩子,我父亲母亲都很喜欢她。娇娘也是厉害的很,不愧是卫师父的徒弟,我娘还有我都被她救过,还有这县衙里的人…”卫仓爽朗一笑,也冲着陆奇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林子娇,见小徒弟难得一副不自在的样子,便道,“若是陆大人无事,不如老朽请陆大人喝杯茶如何?”
林子娇讶异,一下子就猜到师父请陆奇喝茶,必然是有事情便也没说话。陆奇看了看林子娇,见她也是一脸莫名,便点头答应了下来。总之,这人是林子娇的师父,总不会害他,至于是什么事情一会儿喝茶的时候就知道了。一行人去了最近的茶楼,没一会儿小二就把茶和点心果子都端了上来,林子娇拿起茶壶先给陆奇倒了茶,再给卫仓倒了茶,最后才是自己,倒完之后恭敬的坐在一边,听着两人说话。“不知卫师父找我,所为何事?”
陆奇抿了一口茶,问道。“陆大人果然为人爽快,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不日我便要去往京城,想跟陆大人打听一户人家,不知道陆大人可知道京城季家?”
卫仓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郑重的说道。“季家?”
陆奇喃喃说道,“不知卫师父打听季家是为什么事?这季老爷子在朝为官多年,为人倒是刚正不阿,只是这季家子孙体弱多病,却是不怎么成器,不过,听闻这季家的小孙子倒是聪慧,只是可惜…得过一场大病之后便很少出门…”“至于其他的事情,本官也就不清楚了。”
陆奇说着,又悄无声息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林子娇,见她也蹙紧眉头,便又说道,“难不成,这季家找卫师父医病?”
卫仓也不隐瞒,点点头算是承认,之后又道,“早些年我欠人一个恩情,前些日子那人托江湖中人传话,让我前去京城给季家的小孙子治病,但…这个人情还是要还,但我还是要打听一下季家的门风和人品才放心…”林子娇一下这就抓住了话中的重点,连忙问道,“师父,这病是不是很难治?风险很大?您有没有危险?还人情那也没必要让自己涉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