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云逸,要走也该是你走,你的人我如何能够调得动?再说,如今回城也不知道是吉是凶!咱们,还是先在一起拼一拼再看吧!”
潘丰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会儿回城,其实还真说不好是什么情况,若真是余思年派人对他们动手,那城中将军府的人还在不在,都难说!不过,潘丰心中还有一丝侥幸,那就是赌余思年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毕竟圣意难违。余思年一旦做出了这件事,那可就是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尽管他在边城经营多年,但是想要将这个消息蛮的密不透风那是不可能的,他若是和云逸同时出事,必定会有人将消息送回京城,自己埋下的钉子也不是吃干饭的。所以,余思年到底有什么理由要冒这个险?思及此,潘丰沉声痛喝一声,“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余思年?他竟然胆大包天要杀了我们?”
潘丰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目眦欲裂的看着对面的人,满脸绝望,似乎觉得自己今晚难以逃出生天了。云逸皱眉,不过也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守在潘丰身旁,替他将那些飞过来的利箭都挡了过去。对面为首的一名黑衣人见潘丰如此,躲在黑色蒙面巾后面的嘴角扯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冷声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多废话,将军命我等取了你二人的狗命!”
说着,那人就拔刀冲了上来,刀刀尽是杀机,十分狠绝。云逸护着潘丰,跟那人对打起来,没一会儿,两人身上便都有了伤口,开始滴滴拉拉的流血,落在雪地上很有几分凄美。潘丰一言不发,一直在观察着那人的刀法和身形,待看到那人下意识的按住一处伤口的时候,潘丰心中了然。“云逸,拖住他们,援兵很快就到了!”
潘丰大声说了一句,那人一听果然乱了阵脚,脚下一乱想要趁势虚晃一招,却被云逸识破找准时机又在他的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飞溅落在雪地上。“其实,你们费尽心思伪装成余将军的人,还真是绝好的计策!让我来猜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你们也没想真的杀死我二人吧,不然刚才下刀应该更狠一些…”刚才的时候潘丰就发现了这一点,就是这人完全有能力让云逸受伤更重,也有机会重伤自己,只是他一直都保留了几分实力,明显是并不想要两人的性命。而若是余思年出手,是决计不可能这么做的。说来说去,既来行刺又不想真的杀掉他们二人,那便只有蛮族之人了。只有留着他们二人的性命,才能和军中之人互相牵制,互相忌惮,而又不得不维持面上的安定,他们蛮族才有一丝机会浑水摸鱼。蛮族之人也分两个阵营,一方是真的对通商动了心,觉得以后完全可以靠着以物换物和平共处,不必再费劲心力的抢夺,每年也要死去不少的部族。另一方则是杀戮成性,觉得新帝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定然是暗藏玄机抛出诱饵,只等着他们上钩。是以蛮族那天也跟他们差不多,斗得厉害,两方都想拿到决定权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所以,这次来行刺的定然是反对通商之人。“胡说!余将军说了,此次定要取走你二人的项上人头!看,你们已经大多数人受伤了,这会儿就算是逃那也逃不掉了!”
为首的黑衣人有些着急,尽管说出来的话十分张狂,但眯着的眼睛却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他心中暗暗猜测,潘丰嘴里说的援兵到底会不会到?一旦到了,他们这些人还有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他不得不重新思考潘丰这个人,原本以为这黄毛小儿不过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二世祖,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是啊,若是没有本事,皇帝为何会派他来?这边城局势如此混乱,一般人岂能压得住阵脚?“不用演了!你们的这点把戏,我们都猜出来了。”
云逸冷声道,“就算你的刀法伪装的再像,那也不是我军中所用的,画虎不成反类犬罢了!”
从刚才交手的时候,云逸就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才会暗中跟潘丰交换了一个眼神,让潘丰开口挑破,乱了对方的军心!那人皱眉,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手中拿着刀就这么冷冷的看着潘丰云逸二人,潘丰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机!这人,此时此刻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们。果然,下一刻那人就露出嗜血的目光,“既然你二人如此聪慧,今日我便假戏真做,杀了你们!我看看到时候余思年该如何跟新帝交代不是他所为?”
等到他们在城中放出留言,那些百姓会恨死曾经护他们周全的一军主将,竟然连朝廷命官都给杀了,他们这一军主将是要造反呐!到时,边城定要大乱!他们再一举出兵,边城便唾手可得。这可是族中长老研究了很久的谋算,必然会成事的。“异想天开罢了!你杀不了我们,况且,援兵已经到了……”潘丰说着,缓缓看向军营的方向,果然看到那处有些白烟正以极快的速度接近,那是马蹄踩在雪地上溅起来的。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一团白雾,以极快的速度靠近。为首的黑衣人见此,脸色一沉眼睛顿时射出两道骇人的冷芒,恶狠狠的盯着潘丰,手中长刀挥出,竟然是比之前都要凶狠数倍的杀招接踵而至!潘丰疾退,云逸迎了上去奋力和黑衣人战了起来。而此时,黑衣人和云逸以及潘丰的护卫也都死伤过半,两方可谓都是伤亡惨重,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超过了半数之多。若是援兵一到,那这些人势必都难以逃出生天。而想要趁着援兵未到之前,诛杀云逸和潘丰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黑衣人心下焦急,一边跟云逸缠斗,一边将手摸向了胸口从中掏出一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