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徐依萱的好心情在来到祠堂没多久,便因为陶三爷夫妻俩,而大打折扣。甚至,老国公夫人在见到身披大红色毛领斗篷的徐依萱后,本就满脸褶子的老脸是越发阴沉了。不过眨眼的功夫,陶江氏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了起来:“那还不是因为这小贱人,不肯拿出解毒药丸子!可怜我的琪姐儿啊,她才十四岁啊!”
若说一开始,陶江氏只是光打雷不下雨,鬼哭狼嚎地冲着徐依萱好一通控诉。可嚎了没一会儿是真触动了心底的悲伤,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只想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压抑着悲与痛,统统发泄出来。如此一对比,一旁的陶三爷明显假太多了。“徐氏,你可有话要说。”
好不容易等陶江氏稍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其中一位族老赶紧看向徐依萱,随后开口询问道。“自然是有的。既然杜大夫此刻也在,正好帮小女子,还有在场诸位解个疑惑。”
徐依萱原以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常识,真没必要反复解释。偏偏也不知怎么着,陶江氏非要将琪姐儿的死,怪在她身上,这里头怕不是有什么她忽略掉的地方?“徐姑娘尽管问便是。只要是老夫知道的,一定帮忙解惑。”
得了杜府医的保证后,徐依萱这才不紧不慢地继续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想问,若有人真被那银环蛇咬伤,该如何医治?这寻常医馆里所能买到的普通解毒药丸,可能解那银环蛇之毒?”
“若只是寻常医馆里能买到的普通解毒药丸,自然是没法解那银环蛇之毒。”
杜府医顿了顿继续道,“甚至,哪怕是那位三年前为大公子解毒的白神医,也未必能彻底解了银环蛇之毒。不过,若是用银针,或许能延缓毒性的蔓延……”“你胡说!她,她……懂医术!”
杜府医的话还未说完,陶江氏便突然拔高了音量,将徐依萱会医术这事给曝了出来,“我亲眼看到的,那天她用银针……”徐依萱为不可查地微皱了一下眉头,但要说对琪姐儿的死,真没有一丁点的心虚。毕竟当日,虽说此前起了些龃龉,但到底还是让白起悄悄给琪姐儿喂下了一颗能解银环蛇之毒的解毒药丸。只不过琪姐儿当时中毒症状有些严重,已陷入了昏迷状态,偏偏解毒药丸没那么快生效,看起来好似快不行了。要说陶三爷也是个狠人,竟然直接将陷入昏迷的琪姐儿给活埋了。许是瞧见徐依萱抿着嘴没吭声,耳边又响起了一些悉悉率率轻微的嘀咕声,一旁的陶瑾瑜不客气地戳穿道:“且不说萱儿是否会医术,医术如何。若不是瑾珩故意将琪姐儿推倒,压到了那条会咬人的银环蛇,这才中了毒……”“可不是嘛。若不是老祖宗非要将送给萱姐姐的那些东西,分给三叔三婶,只怕也不会招惹来那些长蛇吧。”
陶琬儿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那说话音量,除非在场的众人都是耳聋之辈,只怕都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