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你这么夸莫叔叔，这是说他好话吗？”
“算好话，对他爸爸是太了解了，表面一副冷酷样子，年轻就那样，其实是非曲直，各种道理他明白得很，是个又能干又顾家的好男人。”
“爸，你在表扬他诶，要是莫叔叔现在听到，他准高兴。”
刚说完，邵志辉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莫国强的，他马上朝乔薇笑嘻嘻地指了下手机，“说曹操曹操到，肯定是邀请我明天去他家吃晚饭下棋的。”
乔薇淡淡一笑，心想这莫国强怎么也这么晚不睡觉。“喂，老莫，你有什么事？”
邵志辉没避开女儿。莫国强的声音低低沉沉，“今晚喝了点酒，我睡不着，想跟你说几句话。”
“哈哈哈……不会是私密的话吧？你老婆不在身边？”
邵志辉观察明锐，感觉他声音不大对，势必有不敢向家人透露的心事，但憋在心里又难受，想找人开解呢。“哎哎，你说话能别这么响亮吗？小薇在你身边吗？”
“哦，你问候小薇啊，她好着呢，正在抓紧复习啊。”
邵志辉朝乔薇使了个眼神，示意自己去书房了。乔薇点点头，邵志辉便出了餐厅，来到一楼会客室关上了门，“现在说吧，我一个人呢。”
莫国强明显舒了口气，然后跟他说：“聂靳芳你现在还知道的吧？”
“怎么会不知道？你的前女友啊，当年你不是为了他跟我闹过别扭？”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莫国强叹了口气，“有件事我现在想跟你聊聊，聂靳芳的儿子聂可澄可能是我医学上的儿子。”
“什么？”
邵志辉着实震惊，“他……他不是孤儿院里领养来的？”
“不是，是聂靳芳亲生的，而且我怀疑她用了我的精子做的试管婴儿，”莫国强又叹气，“我现在烦啊，你说他也喜欢你女儿，晨光也喜欢你女儿……”“你打住！”
邵志辉认真了语气，“这跟小薇没多大关系，你现在也没肯定聂可澄是不是你莫家的种，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小薇她喜欢的是莫晨光，莫晨光也喜欢她，两厢情愿，这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刚刚表扬了你呢，这下又糊涂了，老东西。“老邵，我这不是与你谈心事嘛，不是心里烦嘛，你就别把我的话当正式要求。”
“行行，你说你说，你还有什么样的心思与顾虑，我洗耳恭听。”
邵志辉点了支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听莫国强没回话，他呵呵一笑，“哎，知道跟我结亲家有大好处了吧？依诺嫁你大儿子，我可没收你一分聘礼啊，我必须让你知道我不是在卖女儿，而且我还把我家一半的老本都送到你莫家了，有没有赚到？”
他想调节一下气氛，结果那边又没回话。“喂，莫国强，你在听吗？”
他提高了一下声量。此时的莫国强也靠在书房的沙发背上，茶几上还放着一瓶拉菲和一只酒杯，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酒味和烟草味。他摩着发疼的额头低沉道：“听到了，知道你好！会好好爱护珍惜你女儿的，你老了我养你。”
“哈哈哈……那还差不多，那你别太烦了，说吧，说那聂可澄小子怎么就让你觉得是你的种？”
莫国强叹息道：“虽然我没去证实自己的这一个感觉，但那孩子看到我不是对我清清冷冷，就是躲避我的眼神，总觉得他比我知道的更多，你说他可能知道什么？”
“知道你跟他母亲谈过恋爱，老莫。”
“那是年轻的事，作为一个孩子不应该计较长辈的过去吧？”
“话是这么说，也有可能是因为你是莫晨光的父亲，在我眼里，那聂医生还是挺有素养的，温文尔雅，气质不俗，长得也帅气，跟你儿子……”邵志辉突然顿住了，莫国强猛一抬头，脱口而出，“是不是有点像我？”
“莫国强，难道他真是你儿子？”
“老邵，如果是我的儿子，我该怎么办？要不要认他？”
看来莫国强真是苦恼了，自从那天与聂可澄吃过饭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了聂可澄，他的眼神，还有眼里那晶亮浮动的泪水他都记得清楚。这孩子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受过苦，心灵上肯定孤独，要不然他不会向他母亲提过要“父爱”。“老莫，目前聂靳芳没有向你正式交代，你还是当作不知道吧，试管婴儿提供精子的男人资料是保密的，她要否认也很在理，她若不承认，你想知道事实只能做DNA，可聂可澄会与你做吗？”
莫国强又摩上了紧巴巴的额头，“别说他不会，我也不敢去做啊，他只是我医学上的儿子，如果这消息在我家炸响，估计老太太都会炸晕的，还有我这三个儿女怎么看？”
“那你就埋在心里吧，不要说了，也不要去想，何况现在聂靳芳母子没来找你啊。”
听到这儿，莫国强暗吁了一口气。是啊，聂靳芳已经跟自己断了“友情”了，因为他已经做到了那天与聂可澄吃饭，并给了他父爱。只是，他的心怎么就这么不安宁呢。想了想，他又迟疑地问：“老邵，你现在没有老伴，你可不可以考虑跟靳芳……”话还没说完，邵志辉就吼了过来，“老东西，你休想我再娶！我这辈子老婆只有一个周惠，你刚才不是说，我老了你养吗？才几分钟，你又不想养我了？”
莫国强哭笑不得，这个老顽固！“行行，这事不说不说！你去睡吧，天不早了，晚安。”
莫国强摇摇头，放下手机，慢慢拿起酒杯，正要喝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叶英珍穿着睡衣高高冷冷地站在门口。他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杯子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