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月一看到陆修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再看看一旁好好的郁子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郁子仪就吼道:“你这个管家到底是怎么当的,陆修都躺在病床上了,你居然好好地站在这里?!”
郁子仪好像被戳到了痛处,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你闭嘴!”
陆修冷声道,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语气里的怒意还是非常明显地迸射出来。林诗月一惊,没想到陆修竟然醒了,慌忙道:“陆哥哥,对不起,吵醒你了,我只是看到你这样很担心。”
林诗月说着,语气里带了几分委屈,陆哥哥从来不肯对她说一句重话,之前为了那个苏白这样对她,现在又为了一个郁子仪这样吼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的心思可都在陆修身上啊!“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陆修极为冷淡道。“可是,陆哥哥,我……”林诗月还想说什么。“走!”
陆修早就已经不耐。林诗月知道陆修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自然一点也不敢在这里逗留。刚准备走,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修儿,诗月过来看你,你怎么能赶她走呢?”
“妈,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修淡淡道,并不准备和韩芯竹继续关于林诗月的话题。倒是林诗月一看到是韩芯竹过来了,就开始在韩芯竹身边撒娇道:“伯母,你来了,我一听到陆哥哥受伤了,就赶过来了。可是陆哥哥现在好像不愿意见我……”说着,她眼中甚至有了几分泪水,泫然欲泣。韩芯竹和林诗月生活的时间不短,多多少少有点感情,看她这样,忍不住道:“没事,不要伤心,我跟他说。”
林诗月低声应道,有些羞怯地低下头。陆修闭上眼睛,懒得看。“陆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遇到这种事情?”
韩芯竹关切到,看到陆修身上包扎的纱布,心疼的几乎要落泪。“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陆修扯了扯被子,盖住自己的伤口。“这还叫小伤?你难道没发现吗?你这次受伤,刚好在你举办完宴会之后,这说明了什么?你本来就不应该和那个苏白在一起,现在惹恼了上官家了吧?”
韩芯竹自以为是地推理道,而且据她昨天从陆嬴那里听到的消息,这次行动很可能是上官家策划的。陆修冷眼看她,“妈,你要是没什么事还是回去,你看我也看了,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干什么呢!”
韩芯竹慌了,忍不住责怪道。陆修不想理会她。林诗月便在一旁道:“陆哥哥,伯母说的也对,我们都希望你能健康,这才是最重要的。”
韩芯竹看向林诗月,向她投来满意的目光。林诗月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啊,你看诗月都知道这些,你怎么就不知道呢!”
韩芯竹道,很是有些愤恨,这个儿子她养了这么多年,最后竟然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都怪那个苏白,她出现之前,陆修都还是好好地,就是她出现之后,陆修才变成这样的,接连不断的事情,现在竟然还受了伤!陆修冷着脸听他们唠叨,等她们说完之后,他看向郁子仪,问道:“苏白呢?她没过来?”
“呃……”郁子仪刚准备说什么,却被韩芯竹抢先了。“这么多年,我真是白养你了!也不知道那个狐狸精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亲生母亲和你妹妹在这里陪你说话聊天,你脑子里竟然还想着那个狐狸精!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儿子?!”
韩芯竹气得发抖,骂了苏白还想骂陆修。“妈,注意你的措辞。”
陆修看着她,不满她对苏白的态度。韩芯竹一听陆修这样跟她说话,心里无限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诗月,你看看,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的?!竟然为了你个狐狸精这样说他的亲生母亲!诗月,诗月,我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儿子!”
陆修很是无语,他最见不得他母亲哭了,忍不住收了自己的不耐,道:“妈,我还受着伤,你这样闹腾,是不想让我好么?”
韩芯竹这才止住了哭声,擦了擦眼泪,“陆修,我不指望你对我和你爸多好,可是你这样说我,我,我真的是……”“妈,你必须要明白一点,苏白是我的人,你骂了苏白就是骂我,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还有,苏白的问题,我来管教,你管好你儿子就行。”
陆修看向韩芯竹,神情严肃,声音冷彻。“我凭什么不能管她?!我管得了你,还管不了她了?!”
韩芯竹越想越气,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冲击着她的极限,让她忍不住发火。可是眼前的人是陆修,她的亲儿子,现在还受了伤,林诗月又是那么懂事,她朝谁发火都不合适。她忍不住抱怨起来,数落陆修的各种不是,虽然也数落苏白,却再也不敢用“狐狸精”三个字。陆修闭着眼睛,任由她说。韩芯竹见陆修已经非常不耐烦,加上也看到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还可以,便起身要走。陆修也不留。她和林诗月走到门口,刚好看到要进来的苏白。韩芯竹顿时觉得眼睛里被扎了刺一样,胸口的闷气好像终于找到了出口,立刻朝苏白走去,对着苏白的脸就是一巴掌。苏白只觉得眼前一晕,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嘴里传来一丝血腥气。她抬头,看向眼前的人。韩芯竹,陆修的母亲。她在心里默念。“你看看陆修为了你都伤成什么样子!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你到底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竟然还要缠着陆修不放?!”
韩芯竹狠狠看着苏白,眼白里满是血丝,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把苏白给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