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臼齿,臼齿洁白,牙冠磨损轻微,如果过了三十岁,不管刷不刷牙,这里都会变黄。”
“还有,你看她头骨这里,是不是有条缝?”
老张点头:“是啊,怎么会有条缝?难道是被人砸死的?”
“不是,你也有,咱们都有。”
“这叫矢状缝,从21岁左右开始,到35岁基本就愈合了,她这里,能明显看出来是刚刚开始愈合。”
“你在看眼眶这里,这里是冠状缝,如果这里全长上了,这个人年龄最起码要超过六十岁,所以说很年轻。”
“那兄弟,你能看出来她是怎么死的?”
我摇头说不知道,看不出来。又按顺序打开棺材,应该是古代四个女的,一个男的,葬在了这里。从摆放位置看,女的应该是从棺,男的是主棺,男棺没扁,从外表就能看出,男棺用的楠木料极厚,足有十多公分厚。我在女棺中找到四个象腿瓶,一个棺材一个,应该是她们死前右手搂着象腿瓶。此外,还零零碎碎找到一些金银器,主要是两条素面儿金手镯,和六个喝酒用的银质小酒杯。保存这么好,没大货,我有些失望,当下把目标放在了最右侧的主棺上。主棺墓主人的头骨大半埋在黑泥中,我刚伸手准备清理。忽然,墙角立的蜡烛,噗的灭了。墓室完全封闭,我没感觉有风,怎么蜡烛突然灭了?老张咽了口吐沫,问我:“兄弟,是不是有看不见的东西?”
我说:“有,就在你身后,四个穿着古装的女的,一脸惨白,正手拉手盯着你看。”
老张额头冒汗,能明显看到,他小腿肚子开始打哆嗦。他这个就叫“有心没胆儿”,刚才还牛哄哄说发要大财,现在却自己害怕了。老张慢慢转头,猛的打开手电!“呵.....没有,哪有四个女的手拉手,兄弟你吓唬我是吧。”
“别在那儿杵着自己吓自己了,过来。”
“把头拿出来。”
我吩咐他干活。老张很紧张,他双手刚把头骨捧起来,突然吃痛喊道:“卧槽!什么东西扎到我了!”
“这......这是什么?”
我一看,死在人头骨后头,也就是后脑勺那里,长了一大片“白水晶”似的东西。在手电照亮下晶莹剔透,要不是老张拿起来我都看不到。“妈的!疼死了,你看我手都流血了!”
他抱怨我让他拿了。这么硬,竟然把老张手指割破了。是水晶?不是吧?水晶怎么会长在死人头骨上?我用刀在后脑勺位置刮了刮,刮不动,这些像水晶的东西,似乎就是从骨头缝里长出来的。我真没见过,我也不是医生,不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骨刺?要是骨刺就太厉害了,几百年后还能把人手扎破。老张使劲吸手指受伤部位,嘴里骂了两句。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找陪葬品上。很快有了重大发现。这男的,把好东西都留给自己了。先找到是一个褐釉剔缠枝,番莲纹瓷罐,口用木头封死了。擦擦能看到罐子上有两行字。“青山晨露入口中,琼浆玉液流心田。”
我脑海中第一想法是酒瓶子,古代人视死如事生,常会把生前最喜欢的东西带到棺材里。我用力拔下木头塞子一看....不是酒,里头装了十来块儿大银锭!每块足有橘子那么大,这是把酒罐当成存钱罐用了!隐约还看到,都带着古代官银的记重戳记。这么小的瓶口,这些银锭是怎么装进去的?我不动声色,塞上了木头塞。“有什么?”
老张好奇问我。“没什么,你不是也看到了,就是酒瓶子,可能原先里头装了酒,早挥发了。”
我轻描淡写的说。老张并未多疑,继续在棺材泥里来回翻找。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多,马上5点,按照康定这边儿季节看,五点半就会天亮,到时说不定有人早起来田里做农活。毕竟算不上什么大墓,陆陆续续又有了些收获,我们装了两个麻袋,扛着爬上了盗洞。“老婆,没情况吧?”
天还没亮,老张满身是土爬上来,扭头看了看周围问。昼夜温差大,老张老婆嘴唇冻的发紫,她说:“没有!我守了一夜,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你们弄完了没有?”
“完了,你看我这一袋子,装的满满的,都是古董。”
我说:“别聊了,天马上亮,来不及把土回填了,土盖一下,然后拿木头板子把盗洞挡住,这里白天不来人吧?这谁的地?”
“放心吧,”老张老婆说:“这时候地里没活儿,根本没人跑来看。”
我点头说那就好。酒罐子在我麻袋里,别说他老婆,老张都不知道罐子里有成块儿的古代官银。为什么我不吭声?因为我想黑了,就这么简单。我知道,如果老张先看到,他肯定也会这么干。拖过来事先准备好的木板,老张又伸手拿铁锹。他老婆也在帮忙。突然!老张高高举起铁锹,砰的一下!拍在了他老婆脑袋上!那血直接喷出来了!溅了他一脸。老张一脚把人蹬到盗洞里,转身用力盖上了木头板,死死压住!他不断喘着粗气,回头看了我一眼。“兄....兄弟,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有人要问,就说,就说我老婆回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