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第三天,钱陆续到账,第四天把头陆续给所有人分钱。小米看到自己卡上突然有了这么多钱,都呆了,她结巴着说我要一点就行,给太多了。我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笑道:“行了,别说了,你这就是个猪尾巴,安心拿着花吧。”
豆芽仔高兴坏了,说我是不是个猪蹄子,猪头谁拿了。“你这不是废话吗,猪头当然是把头,鱼哥呢,怎么一整天没见到他人影。”
我问。“你不知道?”
我说知道什么,什么情况?豆芽仔嘿嘿笑着说:“咱们住这里这么多天,就这几天,你哪天晚上见着他了?”
“哎.....”我一想还真是。豆芽仔凑过来,神秘的小声说:“内部消息,鱼哥这两天晚上一直在迪厅喝酒,他认识了一个女的,已经开了好几次房了。”
“啊?”
“这么快....真的假的。”
我说你可不要乱说造谣,鱼哥曾经也是出家人,有修行过。“修行?有屋不回去宾馆修行?”
“我造个屁的谣,我都看见了,那女的小不点,还没小萱高,才够到鱼哥肩膀,不过长相确实不错,你要是不信等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看了就知道我不是造谣。”
我说几点去?豆芽仔看了看时间,说去的话晚点去能看到,那女的上夜班。我说你请客?“草,”豆芽仔皱眉道:“才分了钱,你怎么那么小气,我带你去还要我请客,钱有那么重要?你怎么那么抠。”
当时在榆林一中附近有几家迪厅,还有水吧休闲会所,像火凤凰,小天上人间,mus舞厅,还有家开在地下室的叫金阳光。到现在,这些迪厅基本上都倒闭了,听说金阳光还半死不活的开着。从老常兴路北边儿有个口能下去,一到晚上,这边儿马路上有好几个卖小吃的通宵营业,那天晚上10点多,豆芽仔带着我去找鱼哥去了。下了地下室,穿过一道消防门就进了金太阳。早年间迪厅大部分比较土,灯光基本上就是红黄两色,一进去金太阳我就感觉自己到了云顶天宫,雾蒙蒙的看不太清周遭摆设。有唱台,卡座,卖酒台,金太阳大厅正中间有五六个蹦蹦床,有不少女孩男孩在上头踩着床蹦,放的歌是当时火遍大江南北的冰河时代,凤舞九天,有时也有人拿着话筒喊麦。大概就这样喊的。“来来来,欢迎来到金太阳,在这里,尽情释放你的身体,我是mc大头,你们准备好了吗?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哎呦巴蒂!摇起来!”
香水味,酒味,烟味,还有不知道什么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劲爆的低音炮的声音,人呆在这里面,想睡你都睡不着。“说什么!你说什么!”
“大点声!听不见!”
我指了指自己耳朵。豆芽仔凑近大喊:“酒台!在酒台!”
他说着话指了指一处角落。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坐在高脚椅上。这人肩膀宽,身材魁梧,椅子都得小了一号,正是鱼哥。豆芽仔把我拉到一边儿,示意先别过去,先看着。到十一点多的时候,酒台换班,换了个年轻女孩,这女孩有点矮,穿的也不多,一直和鱼哥有说有笑,两人时而碰上一杯。我悄悄走进了点儿,看到这女孩脱掉了棉袄,上下晃着酒瓶子调酒。豆芽仔大声说:“看到了没!我没诓你吧!还有!这女的腰上有两只米老鼠纹身!”
我大声说你他妈怎么知道的。豆芽仔说我是谁,什么我都知道。在金太阳上班的这女孩是调酒师,叫李倩文,二十二岁,榆林本地上,已经在金太阳打工快两年了,我实话实说,这女的除了个子矮点,身材长相都属于一流,关键是她会说话,知道说什么话男的喜欢听,把我鱼哥唬的一愣一愣的。二人喝着酒有说有笑,我看了半天忍不住了,走过去坐了下来。“帅哥好,喝点什么啊?”
我说给我来杯雪碧。鱼哥看到我和豆芽仔突然一左一右的坐下,惊讶道:“你们怎么来了?”
我说来看看你啊,顺便问问收到把头给的钱了没。鱼哥点点头:“卡号我前天给王把头了,钱收到了。”
我说有事谈,然后把鱼哥拉开吧台,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点的地方。“什么事儿?”
我还没说话,豆芽仔一拍手说:“我的哥,我们都知道,你是不是和女酒保在一起了?”
“什么酒保,人是调酒师。”
“那有什么用,”豆芽仔劝道,“哥你相信我,我阅人无数,这女的肯定不是省油的灯,作为好兄弟我提醒你一句,你可不敢当真啊。”
听了这句话,鱼哥哈哈一笑说:“豆仔,你真是萝卜吃咸了净操心,我和她有缘,这是我在红尘中的一场不可缺少的修行,如果我不修行,就没法圆满,我不圆满,那就对不起佛祖了。”
豆芽仔听的一愣,闻言挫着手,嘿嘿笑着说:“鱼哥,你境界太高了,能不能带带我,让我也修行圆满。”
鱼哥摇头说这个没法带,要有慧根才行,他说豆芽仔没有慧根,修一辈子也圆满不了。“晚上还回桃园小区不?”
我问。鱼哥看了看酒台那边儿,摇头说不回去了,晚上有事,你们先回去吧。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你?”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那个叫什么峰的?”
我回头一看。西北这么大,这也太巧了。拍我肩膀的这女的,穿着一身保安服,肩膀上徽章一杠一星,衣服上还写着振远安保的几个字。我看着这女的愣住了。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