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过来,果不其然,第二天凌晨我便见到了豆芽仔。“哈哈!峰子!我想死你了!”
一番打闹后,豆芽仔忧心忡忡说:“把头怎么还不来,峰子你说,把头是不是出事儿了,要是把头真被抓了,咱们几个是不是要学西游记里那样就地分行李。”
我大骂豆芽仔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很快到了九月一,我们三个从白天坐到晚上,一直看着一个方向,期待奇迹出现。到了晚上,我心情低沉了下来,难道真像豆芽仔说的要分行李了?九点多,突然,远处出现了一束光,那是手电光。我紧张的心都跳到了嗓子。我逐渐看清了,那是一个人,拄着根棍子走来。距离越来越近。那人对我来说就像黑暗中的一道光。那人身影轮廓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就是把头!“把头!”
我们跑着迎了过去。“呵呵,云峰,芽仔,小萱,你们几个都到了啊。”
把头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一头白发。这才多久没见,把头沧桑了不少,感觉他额头上皱纹也多了许多。“别哭,你们都不在是小孩子,怎么还红眼睛了。”
“把头!我以为你被老学究抓了!”
豆芽仔红着眼上前一把抱住把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把头身上蹭。我有太多问题想问,没等我问出口,把头讲道:“放心,我能到这里,就证明是我赢了。”
“把头,老学究死了?”
我问。把头面色沉着,开口说:“没死,但活着比死了更难受,相关部门永远不会在信他,他手上在得不到任何实权。”
“怎么做到的!长沙博物馆挖地道的事儿后来怎样了?把头你让我留意新闻报纸!可是我没找到一点消息啊!”
把头道:“小地鼠和胡爷进去了,这辈子出来的希望不大。”
我大惊失色。进去了!那事情不是败露了!把头神色认真讲:“他二人在我预定计划中本就是要牺牲的角色,地道打通后我们拿了仓库中两件文物,小凯和老学究关系犹如父子,几百万赃款和两件失窃文物到了小凯家里人手中,再加上小地鼠和胡爷被抓后的指证,老学究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他身上污点。”
把头语气轻松平静,我听的却心惊肉跳!原来为余师傅搞马王堆拓本那是个晃子,这是从北到南绕了一大圈,硬往老学究身上泼屎!这是栽赃陷害。别忘了,老学究原本就是北派盗墓贼出身,只不过后来被招安给了他个编制,他档案上属于半黑半白那种,传闻体制内有人早猜疑老学究会不会重蹈覆辙。关键点在于,整个系列事件,看起来就不像是人为设计的,而是在某个时间点自然发生了。不光这样,通过把头讲述我得知,长沙盗墓王罗爷这次也暗中帮了把头!那两天有个盗墓团伙恰巧被“一窝端”了!而事后调查,这个团伙所有人都直接或间接和老学究势力有过交集。我忙问:“这事儿小地鼠和胡爷事先应该不知道吧?”
把头说不知道。“那他们怎么愿意.....”把头讲:“孟尝做的,他们有家人,虽然我本意上不想这么做,但没别的办法,老学究喜爱书法和拓本,早年和胡爷有过交集,所以他早就是我内定的人选。”
把头又道:“云峰,你要明白,这是个多点合杀局,博物馆失窃案是一个点,长沙罗爷兄弟们的献身相助是一个点,小凯那里是一个点。”
把头抬头看着夜空,接着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三个点对那只老百足虫来说,或许还不够,还好,我早在三年前便埋下了那最后一个点,就在这片沙漠里,这也是我让你们在这里集合的原因之一。”
此时,豆芽仔激动大声道:“把头你说了这么多!我愣是一句都没听懂!什么这点那点的!把头你要点火啊!”
我想了想,疑惑问:“是说上次黑水城的回关?”
把头没解释,而是让我们多穿衣服,带上水和手电跟他走。现在天色不早,沙漠里昼夜温差很大,我们不知道去哪儿,只是跟着把头向沙漠深处走。踩着沙子整整走了一夜!期间把头数次停下来查看方向,最后,我们到了一棵长相奇怪的树下。这树干分叉的像个大弹弓,学名花棒树,本地人叫它沙漠姑娘树,树龄能有一百年。把头神色疲惫,他围着大树转了一圈,突然指向地面:“就是这里,往下挖一米五深,有个箱子。”
我们迅速动手,果真在树下挖到了一个大木箱,分量很重,还上着把锁。我们将木箱拖出来,把头掏出把钥匙尝试了几次开了锁。我吓了一跳。箱子里,放着有整块儿的木板经书,泥雕塑!鎏金马鞍!小号铜佛像等等!数量几十件,看风格,就是一眼的西夏黑水城文物!“把头,这....你这......”把头说:“云峰你想想,当年老学究是负责人,黑水城出的文物可是全都上交入了库,现在突然发现一箱,说明什么?”
豆芽仔激动道:“我知道!说明老学究中饱私囊!偷藏了一箱黑水城文物没上报!”
把头说:“回头联系下扈特部,就让他们说自己族人在放羊的时候,无意中挖到了这一箱东西,让他们帮忙交到文物局手中。”
把头拍了拍我肩膀,又拍了拍小萱肩膀。他语重心长,安慰我们道:“我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很担惊受怕,往后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