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敏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周南川又道,“肖勋会护着你吗?他会为了你得罪沈家?”
“沈海兰精神失常这么多年,你觉得他为什么不离婚?”
他再次给她致命一击,“你是易明德女儿,他尚且爱答不理,你要是失去这层身份,肖勋怕是只想弄死你,也不想你跟他的丑事传出去,你觉得呢?”
“周南川,你别欺人太甚。”
“你还知道欺人太甚这四个字怎么写?你给人家放贷让人上门暴力性收债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周南川。”
“我没资格教育你,也不想教育你,你可以继续蠢下去。”
易敏佳手忙脚乱,最终找准了关键的点。只要抓住那个点,就算是周南川把所有事情摊开了,她也不怕的,孕妇不能坐牢,她大着肚子呢,孩子是她的保护伞。而她的另一个保护伞,只能是肖勋。沈海兰在家呆着,以前是天天担心肖勋背着她出去找女人,现在也差不多,担心得要命,但是努力让自己不要表现出来,就算是察觉到肖勋身边有女人的痕迹,她也必须稳住。她根本不敢跟他闹,一是为了他,二来是为了孩子。沈海兰突然间变得很温柔,但肖勋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十多年里,时好时坏的,好一段时间再次发作,他麻木了。沈海兰提出要跟他出去野餐,两人打了棚子,找了郊外一片绿茵茵的草地,风景秀美。保姆在边上帮忙摆食物,沈海兰安安静静的坐着。几个月过去,她肚子已经有点显形了,她看了肖勋一眼,男人正在忙工作。她笑道,“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晒晒太阳,陪陪我吧。”
男人点头,打完最后几个字,回复了邮件,将电脑合上。沈海兰晒着太阳,头发编成了一条麻花辫,怀孕的缘故,她身上长了一点肉,几分孕态美,“外面的空气是比家里好多了。”
“嗯。”
“你看前边那条小河,多清澈啊。”
“你要是喜欢,我……”“人工的和天然的不一样的。”
肖勋不说了,给她递了水果,沈海兰接过来,放了一个草莓进去,拧眉,“有点酸……”说完这话后,她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不对,肚子里如果是儿子,肯定是爱吃酸的。保姆正要撤走,她拿过来,“不不不,我喜欢吃,我最近就爱吃酸的。”
肖勋看在眼里,但他没什么说话,抬头看着太阳,心里却在想易敏佳。这个疯女人疯起来比沈海兰还要可怕,他要是不把人赶紧揪回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海兰,我去那边打个电话。”
“好。”
沈海兰心情好,整个人也都柔和起来,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你站在这边,把太阳遮住,照在我脸上不太舒服。”
肖勋正要打电话,肖怀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老爷子最近身体不舒服,说话声音也有气无力,“你人在哪?”
“爸,我陪着海兰在外面。”
“现在立刻回来。”
肖勋拧眉,“爸,出什么事儿了?”
“你干的好事……”事出突然,肖勋给沈海兰招呼了一声就走了。沈海兰心情不错,没有跟他过多计较,起身还给他理了理领带,“没关系,你要是忙的话你就去吧,我一个人在这一样的。”
肖勋离开,沈海兰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有点绷不住了,但她也没有发疯。她手里的人跟肖勋跟了这么久,就算他再鬼,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查到什么。她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破坏她的家庭,只要肖勋能处理好,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沈海兰这么想着,也逐渐的想开了,只希望不要生出什么事来才好。易敏佳就坐在肖怀远的书房,老头子咳嗽连天,肺不太好,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便没有在跟她说话了。易敏佳心里有些担心,但有想起肖怀远在外面的评价。他可是个大好人呢,是个正牌的老头子,不太可能会跟肖勋一样心狠手辣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她来前也给易敏佳打电话坦白了,她怀孕了,她在这出事,易明德拼了命也不会放过肖家的,一切都在眨眼间。老爷子坐着就是坐着,身后的窗外一棵参天的古树,他带着老花镜,看不清在想什么。直到肖勋破门而入,老爷子这才抬头,“没规矩。”
肖勋低头,“爸!”
老爷子起身,杵着拐杖,易敏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老爷子一个拐杖打过去,肖勋顿时跪下。“爸……”易敏佳从没想过,肖怀远对自己子女竟然管得这么严,她坐在那,有些无所适从,但依旧是底气十足的。肖家能收拾自己人,不会对她一个外人动手。“易小姐,是肖勋有错在先,这件事你想如何处理。”
肖勋跪着,面色铁青,易敏佳收回目光,“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你做梦。”
“闭嘴!”
肖怀远笑了笑,“那易小姐,你还想要多少钱?”
“叔叔,你应该打听过了,我在海城。”
“自然,是肖勋犯的错,一切都该他来承担,但你知道,肖勋有家室。”
“对,我……”“肖家跟沈家不会离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海兰是我的儿媳妇,我应该护着她的,今天没叫她过来,具体因为什么,想必你心里十分清楚。”
三言两语,把她说成了一个明知道对方有家室,老婆怀孕,还愿意跟男人厮混的女人,易敏佳心想,她若真那么脆弱,怕是都要被肖怀远说得面红耳赤了。“养不教,父之过,肖勋这边我有错,但易小姐,我跟你岁数相差太多,没办法跟你谈。”
易敏佳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您的父亲易明德先生,我已经让他过来了,我会单独跟他谈。”
易敏佳脑子一空,嗖的一下起身,门口两个保镖拦住她的去路。肖勋眼神幽暗,抽了抽唇角,他就知道这事儿闹到老爷子这边很好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