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忙将火关了,佟言眼眶有点红,靠在他怀里,“那我一辈子也不想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周南川我叫佟言。”
“我是你丈夫周南川……”早饭后佟言挑了件粉粉的裙子,车祸后没有任何工作,她每天都可以肆无忌惮跟在周南川身后。什么肖家,慕家,股东,项目,统统找不到她这里来。佟言发现自己也是个很懒很懒的人,只喜欢做自己喜欢的事,一旦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事,对她来说度日如年。她穿的小皮鞋走路不方便,但她爱美就要穿这一双。女人走在前面,小腰盈盈一握,裙子很短,到大腿的位置,露出一双白皙的腿,男人搭了件羊绒外套在她身上,从身后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佟言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呀?”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小公主的脚是不可以沾地的。”
他抱着她一路要上车,走到门口遇到了拎着东西的张颖。男人装作没看见,径直将佟言抱上车,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张颖眼眶已经红了,跟上去,“周南川我们能聊聊吗?”
“言言,你等我一下。”
佟言点了点头,看着周南川关上了车门,和张颖站在了一旁。“张小姐,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
“你的话让我睡不着,是我哪里对你不好吗?”
张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伸手去拉了拉他,男人立刻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张小姐,我们是成年人,该说的说清楚就好了,我母亲跟我说起你的时候,说你是一个很懂进退的人。”
林风月确实是这么说的,说她知书达理,也很有事业心。周南川见了她后才发现她其实谈吐跟佟言有些相似,没忍住和她多聊了几句,但自从佟言回来后,他从未主动约过张颖一次,他认为他想要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是啊,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过去这种死缠烂打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现在用在了自己最喜欢的人身上。”
“你打算和这样的她过一辈子吗?”
张颖抬头,鼓足了勇气,“周南川,我什么都可以都可以为你做,我才是最爱你的,佟小姐心里只有自己。”
“还有一分钟。”
周南川毫不客气,看了看时间。张颖替他过过生日,记得他的一切喜好,打听过他的一切过去,研究过他,对于他来说多少是有几分震撼的。毕竟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但要想通过这些就在他面前说佟言的不是,那就是找死了。“作为一个男人你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吗,我没交过男朋友……我……”张颖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我家世比不上佟小姐,但我没有她那么复杂的感情生活。”
“你想说,你是处女?”
他简单得没有丝毫隐藏,张颖不自觉红了脸,她点了点头。“张小姐,我与你的相处没有过任何逾越的举动,无论你认为你的个人条件多优秀,感情生活多单纯,我的心里只有言言。”
“我们打算结婚,希望张小姐好自为之。”
上赶着当小三,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周南川为了哄佟言开心,找人专程缺了趟国外买了她最爱的手办。他在公司处理公事,佟言和他隔着一道磨砂门,门没有关上,他能看到女人认真的样子。佟言没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没有了丝毫的隐藏,周南川也并未在意这些,在他那天夜里看到她开车回园子里,进屋的时候发现烟少了一根,他就明白了一切。她想要他知道什么,那他就知道什么好了。总不能让她难堪。佟言的手上沾了颜料,带着一个小小的围裙,不同的画笔更换制作手办。完完全全变成了最开始的样子。而另一头,肖红也跟肖勋商量了这件事,“阿言打算跟周南川结婚,我本想用协议试试他,但他签了,婚前协议的内容在你邮箱。”
“你怎么想?”
“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对阿言是真心的。”
愿意为了肖家倾家荡产,也愿意为了佟言签下这份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的婚前协议。肖勋应了一声,“那就只能辛苦你了。”
“肖勋,你也回去吧,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我潇洒惯了,不愿意管这些。”
“股权都在阿言名下,以后肖家的这个担子怕是只能交到小栩的身上。”
“嗯。”
“周南川多少也会沾一点。”
“姐,只要你不介意我没有任何意见,你看着办吧。”
肖勋过了片刻,又道,“小栩这孩子这些年对你似乎有很大的意见,你的话她还听吗?”
肖红也不确定,近来这些事让她头疼,“我不知道。”
“这孩子早熟,但他跟在周南川身边,从小耳濡目染,未必不是把好手。”
挂完电话,肖红也不由得担心了起来,当天下午就跑去周栩的学校门口接孩子,遇到了林风月。“商量好了没有?”
林风月主动问道,“商量好了事情尽快定下来,以后我们是亲家,有话好好说,婚礼的事一起来安排。”
慕家那边解决了,剩下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肖家这块担子我想交给小栩。”
林风月没说什么,“他愿意就好。”
她又看了肖红一眼,“你们肖家这些人,就是过于操心,又操心得太急了,肖勋或许还会结婚,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来前,自己反倒先乱了阵脚。”
“总带着目的性去做一些事,谁会舒服?”
这话讽刺了肖红对周栩的态度,也点醒了她,“林师傅,你有易总替你抗住一切,所以你不懂我的心情。”
“怎么,佟市长过去没为你扛过事?”
肖红不说话了,她现在完全不能去想佟家豪,微微低着头。“做人好好做,有功利心是好的,但也不能完完全全为了明利而活,当个人还是要有些人性的。”
林风月说话不带脏字,却能让肖红抬不起头。毫无疑问,周栩对肖红没有任何好脸,只是冷冷的叫了一句外婆,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