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的机翼高速旋转发出轰隆隆的声音,并且掀起一股剧烈的风暴,本就寒冷的气温被机翼带动着更加凛冽刺骨。很快,直升机逐渐低空掠行,狂烈的疾风将厚厚的积雪吹得漫天飞扬。月色晦暗,不过到处积雪皑皑,反光非常的强烈,光线比较清晰。陈唐躲在雪坑里手搭凉棚暗暗的往上瞄了一眼,只见这架直升机上面没有任何编号,甚至机身外面也没有悬挂任何武器装备。“奇怪,这不是罗斯国的军队……”陈唐心里暗暗生疑,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架直升机未免太奇怪了,居然没有编号,这是其一。其二,这架直升机的外面居然没有悬挂任何武器装备,这还是以强悍风格著称罗斯国军队吗?想来想去,唯一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这架直升机不是罗斯国军方的飞机。“如果这不是罗斯国军方的直升机,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陈唐心里暗暗怀疑。“这架直升机八成是罗斯国这边黑手党派来的,刚才爱德华他们几个被我反杀的时候,很有可能他们呼叫支援了。”
这里地处西伯利亚的腹地,罗斯国的军队一般都不会到这边来,在这里杀人简直比杀狗还容易,而且追查起来极为困难。“轰轰轰——”很快,直升机从他上方不到200米的高空飞掠而去,强烈的飓风将积雪裹挟着冲上天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让人耳膜欲裂。此时,飞机逐渐远去,直升机里坐着三个金发秃顶的罗斯人,个个膘肥体壮,身上穿着厚厚的黑色大衣。一个掌控着飞机,一个看着成像仪随时观察下面的情况,后排一个家伙手里把持着一把黑色的MG42通用机枪。后面那个男的面相凶狠,满脸横肉,脸上留着浓密的胡须。他的一双眼睛如豺狼一样闪过一缕狡诈的光芒,视线盯着地面仔细搜寻。“加克夫斯基,你快掉个头,我好像看到雪地里有点东西,”他忽然沉声的说道,双眼不由微微一凝。那个驾驶着飞机的加克夫斯基回头看了他一下:“瓦列里,你看到什么了?”
“嘿!瓦列里这个混蛋想让你猜一猜呢!”
旁边那个光头男子大声的笑了,“我猜他肯定发现目标了,对吗?”
这个叫叶菲姆的男子回头对着瓦列里咧嘴一笑。加克夫斯基没有丝毫啰嗦,立即在空中将直升机掉转过来。瓦列里坐在后排指着右边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雪堆:“看见那个地方没有,有雪堆。”
加克夫斯基和叶菲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发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雪堆,要是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在这么微弱的夜色里,瓦列里都能在空中看到这么小的一个小雪堆,可见目力之强。而此时,陈唐正准备从雪坑里爬出去,忽然天空中的轰鸣声又向他这边靠近,他不得不再次缩回去,并且悄悄的探出半个脑袋往外张望。在火车轨道很远的地方出现几个身影,陈唐意外的看见了那几个影子。“那不是逃走的那几个人吗?还没走?”
他心里感到有些奇怪。轰轰轰!天空中,那架直升机已经快要靠近他这边了,忽然直升机的舱门打开,坐在后面的瓦列里架着一挺MG42,一排子弹挂在机枪上。“那是?”
陈唐抬头往天空中仔细一瞧。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起个激灵!MG42通用机枪最大的特点就是射速极快,火力非常猛烈,世界五大机枪之一,被称为“希特勒的电锯”。无论是在零下四十度的冰天雪地,还是在灌木丛林,炎热沙漠亦或街头巷战,MG42都曾经是徳军的绝对火力支柱。也是盟军士兵的噩梦,是二战时期最好的机枪,到现在依然是一些落后国家的主力装备。陈唐看到这挺机枪顿时感到头皮发麻,面对一架直升机他已经很难逃走了,再加一挺MG42,今晚搞不好这条命真的搁这了。这一刻,他有些后悔了,说不后悔那是假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答应方凌雪?不过,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有用,眼下之际是想办法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至于爱德华那几个同伙,现在已经顾不得杀了,自己保命最要紧!瓦列里的机枪已经架设好了,手指放在扳机上。陈唐不由得分外紧张,他往外看了一眼,唯一可以逃命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火车轨道旁边不远的那条冰河!那条冰河距离他只有不到500米。“赌一把了!”
陈唐把心一横,一咬牙,浑身的肌肉开始鼓颤,双腿绷紧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从雪坑里一跃而出!唰!他立即跳出雪坑,使出这辈子最大的劲儿往冰河的方向狂奔。“嘿!兔子出来了!”
叶菲姆眼尖,他大叫一声,立马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雪地里蹿了出来。“不用你喊,我看到了,”瓦列里冷峻的表情慢慢扬起一抹阴险的笑意。“那么,狩猎开始了。”
他在空中以一种看着猎物似的眼神盯着陈唐的背影,在他的眼里,下面这个人和野猪没什么两样。砰砰砰砰砰砰……很快,瓦列里便扣动扳机悍然开火。枪口顿时喷出炽热的焰火,一颗颗子弹从冰冷的空气中一闪而逝,密集的弹道交织成一张狂暴的火力网。子弹打在陈唐的身后,地面的积雪迸溅起雪花飞扬。嗖嗖!忽然间,两颗子弹从他的耳边上面呼啸而过,差一丁点就击中他的脑袋。地上的积雪非常厚,陈唐一脚踩下去都很难抬起脚来,要跑到河边估计得好几分钟,他刚跑出不到50米就后悔了。暴露在直升机下面真是一个愚蠢的决定!啪!这时一颗子弹从他的脚上擦过,顿时掀开一道一指宽的血口,殷红的鲜血迅速凝冻成冰,伤口在这么低的温度下剧痛无比。“嘿!瓦列里,该结束了,我们还等着回去和伏加特呢!我们可要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位米国来的朋友,”叶菲姆面带笑意,显得尤为轻松。“闭嘴,叶菲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瓦列里淡然的看了他一眼。寒风灌进机舱将他们几个冻得手脚发凉,瓦列里这时挪动枪口瞄准雪地中的那个黑色身影。“我送你去跟上帝喝酒吧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