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
“这，就是王座！”
意念扫见被动系统久违的再一次升级，徐小受知晓，他的突破没有发生大的意外。 现在，纯粹炼灵境界方面，他也称得上是王座道境了。 以往的什么“区区宗师”、“却拥有王座战力”等，全都成了过去时。 现在他单是修为境界亮出来，便代表着王座战力。 当然，真要到了评判战力的时候，以前拿另一套标准来衡量他徐小受的人，现在也该重新制定另一份标准了。 “王座等级，什么战力？”
徐小受自个儿也不知道。 但他晓得现在只是开始。 接下来莽被动技等级、验收系统升级成果等，才会是战力狂飙期。 欣喜一阵，转又冷却。 没有理会身前这两张好奇中夹杂着点含蓄的人脸。 徐小受率先观向的是自身气海。 炼灵师突破大境界之后，变化最大的就是这个地方了。 气海潮升…… 以前是个形容词。 现在，好像不是再是个形容词，而是一种客观描述。 王座道境的气海，比宗师星祀境的扩大了简直有数百倍倍！ 灵元如海，取之不竭。 本来气海这么一个小小容器，就只能装得下那么点有限的灵元。 现在给突破成了一个小世界的雏形，不仅有着百来倍于宗师的灵元容量，就连天地大道都成了是灵元的供给站。 至于为什么变化这么大，那当然是因为“界域”！ 气海本无界。 现在徐小受却能看见自身气海周围升腾而起的虚幻结界。 里头空间有如芥子纳须弥，自成小世界雏形，自有道则演变，所以容量反而更大。 只不过…… “为什么我突破隔了这么一阵，这界域里头的爆炸，还没有停歇？”
徐小受稍稍有些疑惑。 他见着的气海界域，其实不仅是多了灵元。 更难能可贵的，是那些灵元无时不刻都在沸腾、触碰、爆炸。 平日里被自己制得服服帖帖的小玩意们也活了，跟搬了新家一样雀喜，再也不压制自己的天性。 圣迹果的圣力，解放了“彻神念”活性的剑念，释放着圣级气息的烬照原种、三日冻劫，瑟瑟发抖的平湖小青花…… 大家打打闹闹，一碰就是个大爆炸。 宗师的气海显然经不住这么造，估摸着炸一次徐小受就要难受了。 但王座了，有界域包裹着了。 哪怕再炸，徐小受也只能从中体会到“调皮”，而不是过分的“放肆”——半点伤害都无！ “反了你们……” 下意识的再想要镇压住这帮小东西。 但转念一想，现在小东西们虽然活跃，可并不碍事。 那完全可以不用浪费力气再去驯服它们了。 调皮点也好啊，玩得开心了，使用它们的时候，一出来爆炸得更快不是？ 毕竟，它们玩耍的表现形式，就是各种爆炸。 烬照原种和三日冻劫炸、剑念和圣力炸、三日冻劫和剑念炸…… 两两贴贴，两两爆炸。 “等等！”
“要是他们成三、成五贴一块去了……” 徐小受脸色猛地抽搐起来。 他想到了“圣·五指纹种之术”，这不就相当于在自己气海内炸开了这个这玩意吗？ “但也许，不要紧呢？”
想到两种圣级层次力量的接触，在自己的气海世界里爆炸，却感觉不到半分异常…… 徐小受悟了！ 在突破王座道境的时候，徐小受是有过“贪多嚼不烂”的念头。 后面想起了八尊谙的警告，也就索性放开了，想到什么悟什么，来者不拒。 这不。 之前接触过的道，他在突破过程中都悟了一遍，发现也没毛病。 反正兼容不到一块去，那就强行融，最不济炸呗！ 就跟炼丹一个道理。 我本就不是秉持着成丹的目标去，而只是为了让你们的药性不和引发的大爆炸，能更好的伤到敌人。 这样突出来的王座道境，没有炸死变成了狂暴巨人这个容器的徐小受自己。 所有的东西，便以一种意外契合的生活方式，“核善”的活下来了。 生活嘛，平日里全是干架，偶尔才有点小愉快，这不很正常么？ 这，就是目前徐小受身上道的表现形式，也是他气海中各种宝贝的生活方式。 就连界域…… “我的界域！”
徐小受想到界域，下意识张手就要唤出来。 这一刻，他气海中的所有宝贝们停下了动作，齐齐变得安静。 徐小受身上同时弥散开来好多种劫难气息。 圣力、烬照原种、三日冻劫、剑念……各种味道交错，拼凑成一种毁灭性的波动。 “你想做什么？”
空余恨敏锐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妥，出声询问。 “没什么。”
徐小受手抬一半已经意识到哪里不对了，敛回了自身力量。 他的界域，大概率也是爆炸型的界域。 指望形成什么特殊的、美轮美奂的世界，已经不大现实了。 体内那些个宝贝的力量，身上感悟的各种各样的道则，他都没能一一全盘吸收。 怎么可能完美掌控呢？ 不能掌控。 炸。 就是徐小受觉得的唯一出路了。 “你的界域呢？”
八尊谙看着徐小受停手，反倒蹙眉。 他期待了许久，想看看徐小受会折腾出个什么玩意来。 炼灵师的界域，还挺让人期待的。 “那要展示一下？”
徐小受愣了下，看向空余恨。 空余恨有些疑惑，可以展示展示看啊，望我作甚？ “你喜欢。”
徐小受闻声点头。 有这句，那就够了。 他再次抬起了手。 “界域！”
嗤一声响，霎时间气海灵元得到调用。 徐小受身周空间节点快速勾勒，体内的那一小世界雏形幻化而出，具现成了一个水泡一般半隐半透的球形结界。 只不过，这玩意不大，仅像是衣物一般在徐小受体表生成了一层结界薄膜。 前头空余恨、八尊谙俩人还来不及多作提问，质疑这玩意为何不继续变大了。 下一秒，二人同时瞳孔一缩。 因为自这结界薄膜生成后，周围的一切已开始变得极不稳定。 杂七杂八的大道之力、圣宝之威混合，像是一鼎即将炸炉的丹…… “轰！”
这玩意终于还是炸了！ 爆破一响，气流猛然推开，一下轰碎了几人身前的小木桌，将其上的酒壶、杯盏扫成渣，片片如刀般肆意乱射。 “嗤嗤嗤……” 木质碎屑毫不客气一片片扎进了距离最近的空余恨胸前、鼻子、脸上，却从他身体穿过。 八尊谙却丝毫没有这些被动防御。 他一直以来的战斗状态都是需要强行提起来的，正常情况下，连跑都喘。 当是时，其耳垂、鼻尖、手指，通通都被划破，当场挂彩。 “嘭！”
阁楼的木窗被轰破。 内里的布局被扫乱、扫碎。 十尊座的雕像来回弹射，从桌台到天花板到地面到木梯到二楼…… 很快，那些重要之物全给时空之力覆盖上了。 爆破属于是雷声大雨点小，破坏力还好，只像是戳穿了一个气球。 徐小受懵着。 前方俩人也懵着。 “你这……” 八尊谙摸着自己鼻子流出来的血，话到一半停了下来，擤着鼻子，忽然竟从鼻孔里擤出来一块小木屑！ 他脸色一下黑了。 “你这界域还是爆炸属性的？”
活这么久，八尊谙从未听说过有人的界域一召唤出来就会爆炸，所以不怪他没有防备。 正常界域召唤出来，那是领域技，同时也是在人口密集处不得不战斗时，召唤出来用作保护普通人的一种手段。 徐小受的界域…… 这玩意确定不会炸死人？ 不！ 好像还真炸不死人，如果仅仅只有这样的话。 “爆炸属性的界域我也能接受，但这威力，是不是有点弱了？”
八尊谙沉着脸，寻思着出声。 “或许不是爆炸属性……”空余恨倒是若有所思，抬起头来，“朋友，你这界域，是还没凝练完成吧？”
徐小受怔着一点头。 他确实才只是调用了界域，距离界域成型的进度条连百分之一都还没有。 这东西就炸了？ 为什么？ 是因为里头蕴含的大道太杂、能量形态太多，全部冲突了？ 徐小受摩挲着下巴，开始沉思，很快有了定夺，眼前一亮道：“我再试一次。”
“且慢。”
这一回，空余恨总算明白之前这小子为什么扬手又停了，“我们先上二楼。”
只剩一地狼藉的古今忘忧楼一楼，所幸方才只是一个小小尝试，没有造成太大破坏。 徐小受见到有好多看似古玩、文物的东西都碎了。 他本有点慌。 但空余恨不提赔偿，他就稳下来了。 通过木梯走上二层阁楼，徐小受总算看到了这个神秘的地方。 这地并没有想象中那般玄奇，充满迷幻色彩，只是一个很古朴的大演武场。 三人踏入此地，演武场像是被激活了，地上亮起纹光。 刷一下，徐小受感觉古今忘忧楼消失了，他立在一片充满美好祥和安静氛围的巨人国度上。 这里的建筑物是如此的高大巍峨，色彩明亮，充满了蓬勃的朝气。 除了没有巨人，基本就算是巨人真正的家了。 “这是，虚空岛？”
徐小受迟疑。 “是一比一还原模拟出来的虚空岛。”
空余恨解释着，“在我来之前……嗯，这个我来之前，它就存在了，我只是启用了它。”
那就是之前的你复刻的啊！ 你到底是谁啊？ 这古今忘忧楼里，除了一比一复刻还原了的早期虚空岛的模样，还复刻了什么其他的世界无？ 圣神大陆？ 七断禁？ 龙窟、烬照狱海什么的，这里不会也复刻有一个吧？ 徐小受满腹震撼，但还算明白，现今之要，是在测验自己那古怪的能力上。 “亮出来吧，这一次，不用保留。”
八尊谙看向了他。 “嗯。”
徐小受点头，他也好奇这种不受控制的界域，如果能成型，会是怎样的境界。 “开！”
没有迟疑，界域召唤。 嗤一下，五花八门的各种劫难、道则气息再行生成，还没成型，体表还只是一层薄膜。 这玩意又炸了。 “一个失败的界域？”
空余恨抵着下巴。 “不可能。”
八尊谙摇头，他能感受到界域召唤第一时间，那腾冒而出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圣级力量。 太多了！ 这么多的圣级力量，就算简单的放在一起，都不可能炸出这么一点效果，何况，是在融合凝聚成一个界域的过程中。 “弄小一点试试，也许你现在根本弄不了大的。”
“过程要快，瞬间成型，然后不顾一切，主动引爆……或许这才是你界域的正确打开方式。”
八尊谙提出了建议。 不得不说，战斗疯子对于战斗的直觉是真的准。 徐小受感觉八尊谙说的太有道理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手一伸。 徐小受决定在掌心凝聚一个界域之球，作以引爆。 就如同“圣·五指纹种之术”，如果他的设想能成，界域也包括了自身那几大圣级宝贝的力量，还有道则之力。 那他的“界域自爆之术”，或许比“圣·五指纹种之术”还强！ 可想了一阵，徐小受停了下来。 他望向八尊谙，道：“我需要个对手，最好能给到我压力。”
八尊谙笑着就走出来了，“来。”
徐小受伸出了手，距离八尊谙的胸膛也就一个拳头大小的距离，他还特意瞄准了心脏位置。 八尊谙扭了扭头，那点小爆破，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你准备好……” “界域，炸！”
轰！ 一切来得那么迅速。 八尊谙连话都还没完。 以徐小受右掌为圆心，空间绞碎，圣息横流，一个吞噬了空间、大地，凭空而现的数百丈大小的黑洞骤然生成。 恐怖的巨力轰击，令得孱弱的八尊谙身子一挺，当即化作一道血色抛物线，划向了远天。 空余恨愣了半息，下一秒出现在了八尊谙身子砸地的跟前，一把扶住，焦急大喊： “八尊谙先生？”
“八尊谙先生？”
“醒一醒，八尊谙先生！！”
徐小受也愣住了。 这、这么强？ 这一炸，他用的是八尊谙教的方法，瞬息生成，以点破面。 没想到比压缩“圣·五指纹种之术”还要快，还要强，还要让人防不胜防。 界域一炸就不见了。 可气海内的那个界域又缩了回来。 因为全是自身大道、宝物形成的爆破伤害，那一瞬的爆炸，身子也处于自身界域之内。 因而徐小受是半点反噬都无。 他甚至没有感受到任何滞涩之感。 想炸。 就炸了。 八尊谙也就飞了。 就这么简单，好像还能再来一发。 “等等，老八好像被炸飞了……” 徐小受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忙飞过去。 八尊谙现在可是个病秧子，别看他说话吊吊的，里里外外还瞧不起人。 这家伙不战斗时，弱得连鸡都比不上。 徐小受是见过说书人扶着八尊谙走路的画面的。 他一跑到空余恨那边，发现八尊谙气息奄奄，双目紧闭，浑身被炸得是血，血肉模糊。 胸前心脏位置，那里的肉全部坏掉，露出了里头纵横四射的剑气，十分凛然。 “这剑气……” 徐小受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走。 他想起来八尊谙的不灭剑体，上一次见时感觉没这么深，但现在一看。 好家伙，那剑意锋锐得可怕，永恒不息，一直切割。 手一凑近，还没贴上，也能被割破血来，甚至连精神、灵魂都在隐隐刺痛。 “这剑气，不是八尊谙的剑气。”
“这是那位七剑仙华长灯的剑气！”
徐小受早已不是剑道小白了，他再一次对八尊谙体内时刻纵横着这森冷剑气而感觉震撼。 何等顽强的生命力？ 何等惊人的破坏力？ 这两人简直绝了，一个饱受折磨不死，一个只是斩出了剑气。 连剑念、彻神念、基础剑意都无。 就靠着剑气，连八尊谙都解决不了，只能任其在体内纵横？ “八尊谙先生？”
愣了半圣，空余恨的呼声总算将徐小受给拉回了神来。 他望向八尊谙的脸。 这家伙被爆破轰得面目全非，但伤势却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修复着。 “不灭剑体，不死之体……这感觉上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很快，“咳”一声响，八尊谙颤着睁开了眸。 甫一睁眼，他杀人般的目光就盯上了徐小受。 “我只是照你的说法去做，我只是尝试，我不是故意的，十分抱歉，我先给您鞠一个！”
徐小受炮语连珠，当场九十度弯腰，态度极为诚恳，他早准备好了说辞。 “你……噗！”
八尊谙没忍住又喷了一口血，“你就是，故意……” “诶？”
徐小受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神奇，好像是要……顿悟？”
刷一下，他盘膝而坐，进入了悟道状态。 空余恨都看迷茫了。 这其实是演的吧？ 伤了人之后，自以为进入悟道状态，八尊谙就不会动手打人了？ “踢，踢他一脚。”
八尊谙没法动，使唤着空余恨。 空余恨犹犹豫豫的伸出了腿，点向了徐小受。 一击软绵绵的鞭腿正要踢落之时，徐小受忽然无声无息消失了，像是抹除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 “小气鬼。”
望着那个盯着自己原先方位怒目而视的八尊谙先生，消失状态下的徐小受乐呵呵笑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吧？ 你八尊谙能扇我一巴掌，我就不能炸你一个心脏了？ 谁比谁高贵一样！ 躲进消失世界，徐小受多了些自我空间。 王座道境的自爆形界域他觉得快乐，但这并不是重点。 从始至终，突破一结束，他的重点关注点其实还在被动系统上。 现在，终于有时间好好看看了。 转向脑海中的属于系统的红色界面。 “大道盘！”
结构上，同“基础被动技”、“延伸被动技”、“精通被动技”等基础模块一样。 系统的红色界面里，新出现了一个名为“大道盘”的模块。 点进去一看，里头化分为一块一块的圆盘，纹刻着脉络不同的刻纹，充斥着浓淡不一的银光。 每一块大道盘，上方都有属于它的名字。 “身道盘、灵道盘、意道盘。”
“剑道盘、火道盘、金道盘、阵道盘、术道盘、空间道盘、生命道盘。”
上面是主位的三块大道盘。 下方则是其余的，上下加起来足足十块。 徐小受一一扫过这些名字，陷入思索。 “很明显，要按照这么分的话……” “‘身’指‘身体’，‘灵’指‘灵魂’，‘意’指‘精神意志’，这‘身灵意’三盘，可以算作基本盘。”
“余下的，加起来是我的全部能力，分别以‘剑’、‘火’等大道盘为最，其余次之，这从光泽亮度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这些个玩意，代表着我晋升王座道境之后，感悟的所有大道？”
“嗯，时间道盘呢？”
徐小受再度陷入沉思。 很快他悟清楚了，或许只有自身掌握了一定能力，做能一定运用的属性，才会在这里具现成为“大道盘”。 时间，徐小受目前感悟甚少，连时间属性的一些特定灵技都用不出来，所以具现不了“大道盘”，很正常。 “分得倒是很清晰，甚至将一些模糊的玩意拆开，划分入了新的大道。”
“比如，生命道盘。”
徐小受发誓自己没有感悟过这个生命属性。 但或许是因为“生生不息”的存在，和肉身强度、生命力等原因。 这个“生命道盘”上各种道则脉络的纹光，竟并不逊色于主流的那些大道盘。 反倒是“空间道盘”、“术道盘”这些，有的连完整的道则脉络图都没激活。 “大道盘……” 徐小受盯着那一块块的圆形阵盘，忽然发觉他们像极了的宇灵滴、叶小天的奥义阵图。 只不过，大道盘上的图的道则纹光浅了点，有的甚至不起眼。 从这个所谓的“大道盘”中，徐小受只得到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自己突破王座道境，感悟了足足十种可以拿得出手的大道规则。 但他对于这个“大道盘”的出现，和怎么运用，还是一头雾水。 “先看别的。”
依稀记得系统升级之后，赠送了一个特殊被动技，徐小受望向另一边的模块。 “特殊被动技：天人合一（可进化）。”
意念一扫，轻易得到了新被动技的释义。 “天人合一：脚踩大道盘，即刻进入‘天人合一’状态，在此状态下，可从天地大道中汲取力量，增幅属于该大道盘的自身各项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