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瞩目,被动值,+782。”
“受到怀疑,被动值,+624。”
全场所有人直接傻眼。 根本没有哪怕一个人会想到就这么全场盯瞩着的情况下,那青年还会说出如此一番骚话来。 最重要的是,这货是圣奴啊! 瞧瞧一侧那俩脸色都绿了的家伙,他们…… 哎,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情况么,怎的表现如此惊讶? “这真的是圣奴?”
一个个白衣面面相觑。 不怪他们偷听。 属实是无月前辈能把几个大能晾在一侧,首先选择和这个年轻人对话,就已经是一件极为惹人注目的事了。 而现下,就连苟无月本人,似乎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情况…… 徐小受的嘴,似乎有些过分犀利。 苟无月紧了紧剑把。 他嘴角微微一扯动,沉吟了再三,张了张口。 ……又合上。 随后,在面前青年一个探寻的表情之下,他压住狂跳的眉头,声音有些异样:“你,认真的?”
“嗯哼~” 徐小受一个鼻音。 “受到叹服,被动值,+421。”
“受到敬佩,被动值,+669。”
“受到崇拜,被动值,+342。”
一众白衣齐齐抓狂了。 “嗯哼?”
“卧槽,这小子疯了,他用‘嗯哼’?他和无月前辈说话,用‘嗯哼’?”
“今天就算天王老子倒在我跟前,俺老孙也绝对不弯腰扶他一把,今天,俺就服这家伙!”
“嗯哼……他是有多自信哇!”
“他明明这么普通,他才仅仅只是一个青年辈,他他他……他怎么有自信说出这么一番话,还一脸天真的想要无月前辈答应他那无礼的要求?”
“鹬蚌相争,谁赢跟谁走?”
“牛批啊卧槽!”
场面死寂无比。 可是在白衣的疯狂传音之下,空间都稍稍有些波纹荡漾了。 所有人注视着那个天真呆萌的家伙,真难想象这是被长辈们保护得有多好的温室花朵,才可以在这般年纪,依旧保持如此童心,说出如此稚嫩话语。 这…… 稚嫩得仿若能掐出水来,简直是让人手痒得忍不住想当场捏爆哇! 苟无月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脑海中出现了那个闻明在古籍空间中对守夜所做出来的骚操作,彼时他不晓得守夜为何被区区一个青年辈逼成那样,现在以身代入,懂了。 “你知道我是谁吧?”
苟无月失笑了一声。 他释然了,也放开了。 他仿佛看到了孩童时代的自己。 “晓得呀!”
徐小受认真一点头,“我方才不已经说过了么……嗯?”
他说着,突然眼睛一亮,低声咕哝一句:“原来你是这样的无月剑仙呐……” 随后,郑重一鞠躬,徐小受高高直起腰板,大声喝道:“您不就是传说中能杀得圣奴老二落荒而逃,追得圣奴老七……” “???”
所有人当即一个踉跄,差点没直接给跪了。 苟无月老脸瞬间通红。 “停!”
他以一句比面前青年分贝还要高了数倍的叱喝压下这漫天的彩虹屁,抓剑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才一个碰面,他苟无月一世英名,差点被这小子愣整成了喜好马屁的存在,差点被毁! 这谁顶得住?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跟我开玩笑?”
苟无月面色严肃了下来,眸中云谲波诡,已经有了森冷剑意。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认真的。”
徐小受一点头,“我有无月剑仙您的把柄。”
把柄…… 柄…… “???”
“受到怀疑,被动值,+733。”
“受到敬佩,被动值,+666。”
这下不仅白衣呆滞了,就连一侧忍不住想要上前将那丢人现眼玩意给拖回来的说书人,都止住了脚步。 他和岑乔夫对视一眼。 后者背着个昏迷的人,一脸大写的懵逼,仿佛在问这小子一直以来都是这种状况? 说书人眼神回应,人家怎么可能知道?你还不如问你背上那位! “把柄?”
苟无月低语着,嚯的将名剑高高横起,冷声道:“你可以选择说,但如若这并不能构成所谓的‘把柄’,我会‘拔剑’,懂?”
徐小受立马感觉背脊一凉。 懂个屁! 你特么有毒! 没把柄我敢跟您这么说话? 但有把柄你还动手? 你要这样搞的话…… “那我选择不说。”
徐小受一个闪身,直接躲到了说书人的背后,而扫了一眼面前红色,他默默移动脚步,来到了岑乔夫的背后。 随即,才从蒙面人的肩膀后探出头来:“您说的,我可以选择。”
苟无月额角青筋一跳。 “受到怒视,被动值,+1。”
白衣人群之中突然间有些窸窸窣窣起来。 各种轻微幅度的小动作刚想要出现,却突兀的察觉到漫天的剑意已经盖下,瞬间肃然严整,化作白衣雕塑,站得老笔直了。 “受到敬畏,被动值,+315。”
“哈哈哈……” 岑乔夫仰头大笑。 他往时不晓得首座为何老是对这年轻人另眼相待,但从这一番争锋相对下来,他已经觉得那藏身于后的小子,脾性是有多么的对味了。 “说!”
沉着脸拉低音调,岑乔夫冷笑着抛着自己的小斧子,不屑道:“他苟无月敢‘拔剑’,但他做不到‘拔除’,今天天塌了,老朽都给你顶着!”
言罢。 扭过头。 岑乔夫目光灼灼:“小石谭季,懂?”
我懂个屁! 我又不是诅咒,拔除个鸟! 徐小受偷偷瞥了苟无月一眼,渗得发慌。 那是剑仙! 您老这身子骨,顶得住么? 徐小受说什么都不敢再往下开口了,他觉得自己老冲动了。 这种大佬云集的场面,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自己的存在感,哪能这么站出来说话呢! 自己那张破嘴多会惹事,自己没点逼数? 徐小受腰猫得更低了。 但岑乔夫却也更怒了。 “小石谭季!”
他一喝,眸中的欣赏变成了威压,徐小受身子一颤,立马闪回了说书人的身后。 说书人微微扯开了高叉的红裙,冰肌玉骨,满脸春风。 徐小受心头一抽,立马退却。 这都什么人啊我去! 我是入了个什么堆? 为什么都要先盯着我讲话,你们自己干架不好么? 身前有苟无月的压力,身旁有岑乔夫的压力…… 一个圣神殿堂,一个圣奴…… 这进退两男啊! 徐小受不得不认怂了,谁叫那无月剑仙莫名其妙的揪着自己不放呢? 他后撤几步,远离这两大群体,犹豫了一下,弱弱道:“你们这样子搞,我也很难办……” 沉吟一下,徐小受一脸探询:“要不这样,我有把柄,我也不多说,就说一半,谁也不得罪?”
“……” 一息。 两息。 三息。 场面足足安静了三息时间,随后…… “受到质疑,被动值,+741。”
“受到服气,被动值,+666。”
“受到赞叹,被动值,+232。”
“受到敬仰,被动值,+418。”
全场呆滞之后,信息栏突然间开始刷屏。 而后,这些信息突然变味了。 “受到怒视,被动值,+2。”
“受到敌对,被动值,+2。”
“受到压迫,被动值,+2。”
“受到偷袭,被动值,+1。”
卧槽!!! 看到这“偷袭”这二字,徐小受小心脏差点没直接蹦出胸膛。 “尼……剑下留人!剑下留人!”
他惊叫一声,想都不想当场来了一发“消失术”,随后“一步登天”,直接从原地金蝉脱壳,腾挪而走。 “嗖!”
“轰!”
一道剑气飚射,却在毗邻之时被岑乔夫一斧子斩断。 虚空波纹一荡。 随即四面八方,像是镜面被声波震碎了一般,当即绞烂开来。 可空间还不曾完全破碎,却又在十方睥睨剑意导引之下,化作无数虚空小剑,严丝合缝重归铺上空间。 天地之镜想碎,人力不想其碎。 人力缝合天地,剑境世界诞生。 “剑境……界域!”
岑乔夫仅仅片刻停顿,便反应过来苟无月界域已开,他爆喝一声。 同一时间,说书人翻掌而起,手中“阴阳生死䈬”金光一散。 一字舞动,翩跹而出,映射整方世界。 “错!”
神征灵召,天地归音。 大道规则在这一刹被强行紊乱,时空错位交叠,若两云交汇,不分彼此。 而后说书人兰花指一掐,当空轻点。 “分!”
所有白衣只觉面前画面一花。 苟无月营造而出的剑境世界,竟像是被挪移搬走了一般,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崭新的空间。 就像是…… 一切,都回到了圣奴四人方从白窟空间裂缝中踏出来的那一刻。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只觉头皮发麻。 鲜少有人能完全探清方才一瞬双方发生的剧烈碰撞。 但那一刹的天道紊乱,众人却都觉如完全失去了防御力一般。 假使那个时候敌人选择动手…… “嘶~” “尼玛的!”
“这红裙男究竟是什么能力,这么久了,研究部队还不能给出一个准确定性么?”
“每一次都这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有人惶恐,也有人不慌不乱。 “放心,我们还有无月前辈坐镇!”
…… 另一边,徐小受差点尿都被吓出来。 这特娘的简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直接下死手哇! 要不要这么夸张?人家只是一个宝宝好伐…… 他消失状态甚至不敢解除,多次空间腾挪,却在某一点上,像是撞到了壁障一般停滞了下来。 “果然……” 徐小受心凉了。 和那时遭遇说书人一样。 果然出不去! 不过想来也是,说书人都强成那个样子了。 如若白衣在这么有准备的情况下,还不去放逐整一片空间,那方才岑乔夫等人,估摸着也没兴致听自己瞎哔哔了。 “可……” “动手?”
徐小受感受着一下子压抑下来的氛围,再瞅了眼四目相对,尽是杀意的苟、岑二人,脚都是软的! “且慢。”
他解除了消失状态,从好远好远的地方出现。 场中众人立马扭头,尽皆盯望过去。 “受到怀疑,被动值,+611。”
“受到揣测,被动值,+499。”
“这家伙……” “是了,方才这货是直接消失了?他没死?我还以为当场寂灭了都。”
“消失术!”
“如若他是闻明的话,应该是那一式消失术……还有空间移动,好家伙,这货究竟什么来历,好多神技哇?”
“这修为还能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的说……” 白衣议论纷纷,终于是想起来方才这双方对峙的导火索,其实是这本该在碰撞中直接去世的青年人。 “小石谭季……” 苟无月偏过头看向那青年,目中闪过果然之色。 神奇的消失术,以及那不应该出现在低修为青年身上的空间规则…… 难怪这家伙,能在白窟中将说书人都给戏耍了一番! 第一轮出手验证,苟无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没有继续言论,而是反手将剑横回,徐徐对着剑鞘徐徐盖上。 “嗒。”
“受到偷袭,被动值,+1。”
尼玛! 徐小受看着苟无月收剑,还以为事情了了,便在斟酌着言辞,想着如何出口会比较好。 哪成想,这竟是和自己“西风凋雪”如出一辙的招式…… 不! 加强版! 身子一消、一现。 徐小受看着像是无动于衷。 可凭借强大的“剑术精通”,愣是在关键时刻找到一丝缝隙,让无形的剑气从身体透过。 间接免疫伤害! “隆隆隆……” 可身后远空却传来了沉闷声响。 徐小受骇然扭头,便是瞅见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只见那埋藏于云雾之内,相隔不知道有多少万里的影绰山峰,在此时,像是被画师浓墨重彩的补了一笔般。 一条笔直的横线削过,烟尘滚滚,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尘嚣喧天。 那山脉,竟然断了! 由西至东,肉眼根本难以瞅见边界所在,可山脉在这一剑下,就这么上下一错…… 断了! 一剑削峰,力透天穹! “额滴个娘……” “这,就是剑仙?”
徐小受感觉自己看到了神! 这哪里是人呐? 这是神仙!!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荒谬到了极点,滑稽到要让人捧腹白日梦。 可不是。 那梦切切实实发生了,就在眼前,就在万里之外。 本该遥不可及的画面,此刻却触目惊心。 可想而知,万里开外之地,所发生的动静,该是何等之大? ——那简直比火山爆发还要恐怖吧! “我……” 徐小受藏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真没机会说了。 可是…… 他确实有一个把柄。 那个把柄,就是苟无月的徒弟,就是还在元府冰箱里面冷冻着的路轲。 可现在,他敢拿出来吗?他敢说吗? 徐小受腿肚子都在打颤了。 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太虚,真正的剑仙之力。 一个没有小世界空间压制,本身又是世界规则制定者之一,所以也毫无出手顾忌的真正大能。 这一剑的伤害,真的刷新他世界观中的战力峰值了。 “我……” 徐小受吞咽了口水,却二次结巴。 他手指头抖了几下,感觉衣裳已经裹不住腋下的汗水,有什么东西滴了下来。 我真的能把路轲型冰雕拿出来吗? 我可以说出口吗? 这些,算是“把柄”吗? 苟无月,会怕威胁吗? “呼~” 心头五味杂陈,徐小受沉重的闭上了双目。 神,你在哪里,请速速过来救我! 我可以磕头啊啊啊!!! 救命——